“若曦?”
“嗯?”
程若曦總算回了神,隨便找了個借口出門。
她今天還有半天的假,心里想的是該不該去冷氏給冷恕道個歉。
“若曦姐,你想什么呢?”
“沒。”
“咦,若曦姐你要去哪?”
“回家。”
小久一臉疑惑,剛才不是說了要回公司的。
冷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青梅穿了件韓版的連衣裙,裸色的平底鞋,頭發(fā)隨意散開在后背。
她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副畫。
桌子前的冷恕正簽著文件,頭都沒抬一下。
青梅已經(jīng)來了接近一個小時,冷恕讓她進(jìn)來,卻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他是故意晾著她。
青梅對這個男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有仇必報。在青家讓他的面子過不去,今天過來青梅是帶著滿滿的誠意。
所以由著他的性子。
坐在沙發(fā)上,等的青梅有些困了,眼睛睜不開。
凌旭川的電話打來一次又一次,最后青梅干脆把他拉到黑名單里。
“有事?”
“你理我了?”
冷恕端著咖啡抿了一口,長腿靠在桌子旁,瞥了她一眼,“你自己來的?”
“當(dāng)然啊。”
“我今天是帶著滿滿的誠意,要和你道歉來的。”
冷恕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說。
“那天是我爸的錯,也是我的錯,我和凌旭川……不會再有聯(lián)系了。”
冷恕瞇了下眼睛,盯著她看。
“是誰給了你錯覺,我還需要你?”
“還是你覺得冷家太太的位置,缺人坐?”
“青梅,我希望你擺正你的態(tài)度來和我說話。”
冷恕的每個字都落在青梅的心上,也正是這幾句話把她的自尊心全部撕碎。
他就是這樣的人,要把所有人踩在腳底下來顯示出自己的高貴。
青梅捏著手指,抬起頭還是笑著。
“因為,我是最合適的。”
“嗯?”
“冷恕,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要求。”青梅停了一會接著說,“但是你要滿足我一個要求。”
冷恕挑眉。
“說。”
“我懷孕了。”
青梅沒想到第一個知道自己有寶寶的男人,竟然是冷恕!
可她現(xiàn)在顧不了這么多,她要想著辦法保護(hù)住這個孩子。
既然不能和凌旭川結(jié)婚!
那她就要嫁給冷恕,她必須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冷恕不屑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故作姿態(tài)的青梅,是誰給她的勇氣對他說這么多!
“你有什么砝碼,覺得我一定會滿足你?”
“我知道你愛她。”
冷恕想要摸煙的手停住,“青梅,不要試圖揣測我。”
冷恕嘴里叼著煙,聲音不大,“除了這個。”
青梅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嫁給冷恕。
“我能做她的擋箭牌。”
“我也允許你有任何情婦,我還是那句話,你接受這個孩子。”
青梅拼盡了全力也要護(hù)住孩子,她知道,青父一旦知道一定會逼著她打掉孩子!
那她只好先發(fā)制人,和冷恕談判。
“好。”
青梅攥的兩手都是汗,看著他,胸脯起伏還有些驚喜。
“你說的是真的?”
“嗯。”
冷恕吐著煙霧。
青梅還有著不真實感,她本來想好了就算是背上壞女人的名號,也要逼冷恕娶了自己!
他竟然這么快松了口?
直到下樓,青梅還有不真實感。
下了電梯,青梅剛深呼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前臺小姐處。
眼眸瞇了起來。
那個人,不是程若曦?
她來找冷恕?
青梅沉著臉,湊過去。“程若曦!”
程若曦回頭看她,臉上的笑瞬間沒了。
“你來這干什么?找冷恕?”
“青小姐,這是我的個人事。”程若曦還算禮貌的張口。
隨手拿了包要走。
青梅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去拉她的手,“被我說中了,就要跑了嗎?”
程若曦懶得和她理論。
“放手。”
看到青梅的一瞬間,程若曦就知道今天自己根本不應(yīng)該來!
她臉上的不屑,讓青梅更加惱火!
“程若曦,冷恕要和我結(jié)婚了!”
程若曦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從頭頂?shù)侥_底。
青梅還抓著她的胳膊,感覺她的顫抖,嘴角揚著。
“結(jié)啊,又不是不會離婚。”
“你!”
青梅用盡力氣,緊緊掐著程若曦,“你再說一次!”
程若曦被她掐痛了,手臂揮舞甩開青梅,“松開!”
嘩啦……碰!
青梅整個人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程若曦站在她頭頂冷冷的張口,“你和那個人,怎么樣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
青梅擔(dān)心肚子里的孩子,掙扎著從地上起來,小心翼翼的護(hù)著自己肚子。
“惡毒女人。”
電梯口,冷恕正盯著前臺的兩個人。
是前臺小姐打電話,通知他青梅小姐和別人打起來了。
“干什么?”
他聲音有些冷,目光掃過程若曦,伸手把青梅拉起來。
“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
呵……
程若曦心里只剩下痛!是,青梅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她是冷家太太了!
她腳艱難的動了兩步。
冷恕見她站不穩(wěn),剛要伸出手想要去扶,程若曦轉(zhuǎn)身走了。
他緊抿著唇,青梅死死抓著他的衣角。
程若曦從冷氏出來,剛才還陰著的天已經(jīng)下起了雨。
她站在門口,心如死灰。
干脆邁開了步子,雨點落在臉上有些涼,程若曦卻感覺到痛。
一輛卡宴路過她又退回來。
許言一臉驚訝的下車,“若曦,你怎么在這?”
“許言?”
她嘴唇打著哆嗦。
程若曦走了半個小時,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許言抱著她的肩膀往車?yán)飵А?
車子開走了,離他們不遠(yuǎn)處,冷恕拿著一把黑色雨傘站了好一會才離開。
許言從車?yán)锬昧颂鹤由w在程若曦身上,她明明很冷也很痛,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
這場雨不止?jié)苍谒纳砩希矟苍谒男睦铩?
將她那流的血,痛的傷,全都刷過一遍。
不夠清晰,卻足夠疼痛。
或許從很久以前,程若曦就知道,自己這顆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若曦,若曦。”
許言好聽又有些著急的聲,將程若曦喚回了心神。
她只是看著他,靜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