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上來的時候，特意買了杯咖啡。
冰塊在另一只手上，咖啡自然全都撒在方嵐的衣服上。
她扯著自己的碎花裙，大聲的嚷吵，“你知道這件衣服多貴嗎？你賠得起嗎你！”
方嵐揚著手臂，對著小久的臉就要打過去。
“夠了。”
程若曦臉上架著一副墨鏡，手緊緊抓著方嵐的胳膊。
“要是想讓別人把你當成潑婦你就接著鬧。”
方嵐瞪著她，“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趾高氣昂？”
程若曦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的確沒資格，不過你這樣當眾撒潑，丟的可是黎昕的人。”
方嵐臉上表情豐富，衣服被潑了，氣還沒撒出去！
程若曦拉過小久的胳膊，“你跟我過來！”
“不許走，賠錢！”
程若曦目光冷冷，拉著小久的手沒松。
小久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試圖想要松開程若曦，回去賠裙子。
程若曦微抬著下巴。“我替她賠。”
“賠什么？”
黎昕正站在電梯口，看著這邊。
兩個女人，一個狼狽，一個強勢。
黎昕臉色凝重，邁著步子走過來。
“昕……”
一見黎昕過來，方嵐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緊緊的貼上去。
聲音更是溫柔，右手輕點著自己的額頭，“昕，又給你添麻煩了，是這個小員工不小心把咖啡撒在我的衣服上了。”
黎昕掃過她的衣服。
“再買一件不就行了。”
方嵐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我也是這么說的，她一個小姑娘，賺點工資不容易。”
看著方嵐自導自演的戲，程若曦嘲諷一笑。
黎昕目光輕輕掃過她，對著看熱鬧的員工說，“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程若曦拉著小久的手出了門。
一樓咖啡廳里。
“程總，你這眼睛怎么弄的，哭的？”
程若曦除了阿梅幾乎沒什么朋友，小久今天為她解圍，她心里還是很感動。
“別總關心我啊，剛才，謝謝……”
小久大方一笑，“程總客氣什么，那個女人太囂張了！跟你根本沒辦法比！”
程若曦被她逗笑了。
小久用毛巾包著冰塊敷她的眼睛，程若曦伸手接過來，“我自己可以。”
“好。”
小久坐在程若曦的對面，忍了半天，欲言又止。
程若曦看著她，微微一笑，“想問什么就問吧。”
“若曦姐，你為什么哭啊，是因為黎總訂婚嗎？”小久其實不太相信程若曦在乎黎昕這件事……
東南亞之行，讓她看清楚了一些事。
程總和冷恕之間，好像有剪不斷的聯系。
“不是。”
程若曦看著小久深深嘆口氣，她從心里把程若曦當成自己的好姐姐，自然也不藏著掖著。
“我就說，肯定不是。”
“不過黎總為什么喜歡方嵐這樣的女孩啊，她簡直就是蛇蝎心腸！黎總肯定被他騙了。”
程若曦笑笑沒說話，下午還有會要開，為了不頂著腫眼泡去開會引起別人誤會，程若曦用冰塊敷了快半個小時。
黎昕辦公室里。
方嵐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勁。
整個人臉色微紅，淚花點點。
“對不起黎總，給你添麻煩了。”
“嗯。”
黎昕正在看著下午開會的文件，方嵐說的話他根本沒注意停。
“黎總，今天是我的錯，你千萬別怪那個員工。”
黎昕翻著文件的手一頓，抬眸看著方嵐。
得到目光，方嵐裝的更加柔弱了。
她身上的臟衣服已經換了，現在穿的是黎昕吩咐秘書新買的一套。
一條淡粉色的連衣裙，菏葉的花邊看起來很乖巧。
“方嵐，你知道下午開會要說什么事嗎？”
黎昕喝了口咖啡，聲音略沉。
方嵐睜大了無辜的眼睛，“不知道。”
“我們的合約里寫的很清楚，我給你黎氏代言人的位置，你扮演我未婚妻的角色。”
方嵐臉上的笑僵住了。
黎昕盯著她笑了，“提醒你一句，最好別假戲真做。”
方嵐還真是怕了。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乖乖的等合約結束。”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程若曦那忙碌的身影，眼睛里的情緒沉了沉。
下午的會，如時舉行。
程若曦和小久有說有笑走進去，程若曦的眼睛已經消腫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看到方嵐坐到黎昕旁邊的位置，她掃了一眼，對著黎昕點頭。
落落大方的展示自己的成果，自信的微笑。
“啪啪啪……”
掌聲熱烈又統一，黎昕看著程若曦的目光里都帶著些欣賞。
黎昕椅子一轉，對程若曦的方案做了簡單的評價。
筆尖一動，“今天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小久拉了拉程若曦的衣角，還有些興奮。
“等著吧，若曦姐，接下來就是讓你當代言人了。”
程若曦輕輕推開她，嘴上責怪，“別說話。”
“我們新產品的代言人，方嵐小姐……”
啪啪啪！
掌聲再次響起，程若曦有些懵，方嵐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挑釁的看著程若曦。
“謝謝大家，我會努力做好的。”
目光交錯，花火四濺。
旁邊的小久都看不下去方嵐的囂張，論資格論能力，怎么都應該是程若曦才對！
小久氣不過，會開完了，愣是要找黎昕問個明白。
程若曦拉著她安慰，“你跟著填什么亂啊，你也不想想代言人要是我，我還不得累死啊。”
話雖然這么說，小久還是從程若曦眼睛里看出了失望。
程若曦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小久，“乖，把這些送回去，我去趟洗手間。”
她身影剛一消失，另一個身影追了上去。
程若曦只想洗把臉，剛擦了一半的臉，方嵐便進來了。
“呦，怎么，失望了？”
程若曦將手里的紙扔進垃圾桶里，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挑著眉毛，“沒想到，方小姐的手已經伸的這么遠了。”
方嵐嘴角揚起，“程若曦這才是剛開始。”
她往前湊了兩步，壓低了聲音，威脅力十足，“你爭不過我的。”
紅唇微笑，方嵐扭著小蠻腰踩著高跟鞋離開。
程若曦扣著洗手臺的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