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城市被一片彩色籠罩。
冷恕和青梅剛出了餐廳,凌旭川便來接青梅了。
他懶得看見冷恕,車子也停的很遠。青梅擰著眉毛看冷恕,“你想要就拿吧。”
冷恕有些意外的看著青梅。
她接著說,“至少你沒有他那么狠。”她說的自然是黎昕。
冷恕臉色平靜,沒說好也沒拒絕,抬手示意青梅走。
青梅倒也清楚,冷恕的想法不是她能左右的。
黎昕和凌旭川的較量還沒結束,鹿死誰手也不一定。
凌旭川抽著煙,看著冷恕和青梅說著話,壓著眼睛里的怒氣。
宋陳工不放心兩個女孩子回去,派了剛才的男秘書送程若曦回酒店,也算是對剛才的道歉。
“程總,剛才真是對不起。”
“嗯,沒事。”
程若曦靠著車椅背閉目養神,恍惚間,意識都開始漸漸飄散。
夢里有人正碰著自己的臉頰,很熟悉的味道。她想抓住那人的手,那人卻消失了。
越躲越遠。
“冷恕。”
程若曦掙扎著從夢里醒來,車里的兩個人正盯著她看。
小久見她醒了,忙著問,“程總,你沒事嗎?”
“沒。”
程若曦后背被汗打濕了,微微喘著氣。“到了嗎?”
小久看著程若曦上樓不穩,忙著湊過去扶住她,“若曦姐。”
“你是不是喜歡冷恕啊。”
程若曦像被釘在了原地,緩了好一會,仿佛沒有聽到小久問她的話。
“走吧。”
小久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三日之后,凌氏集團海外分公司破產的事被推上了頭條,凌氏股票大跌。
“青梅,你和冷恕回去吧。”
凌旭川從桌子里掏出煙放在嘴里,這次青梅沒有搶,看著他抽。
他頭發亂了,劉海垂在一邊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定下午的機票。”
青梅站在離桌子不遠的位置,看著他。
凌旭川摸著兜里準備好的戒指,心里痛的要命。
“我不。”
青梅強忍住眼睛里的淚水,“凌旭川,你確定你要這么輕易認輸嗎?”
凌旭川同樣盯著她。
青梅靠近,伸手從他兜里把那戒指掏出來,迅速的待在自己的手上。
“凌旭川,看清楚了,你不能放手。”
戒指的形狀樣式,連同大小都合適。
凌旭川沒忘記,他們曾經最初的決定。
內線電話響了,凌旭川接通,按了免提。
“凌少,青小姐的五千萬買了我們的股票……”電話里的人還在說著什么。
凌旭川已經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青小姐,五千萬。
青梅笑了,“凌旭川,沒關系,我失敗了,還有整個青家。”
“我爸是不會看著他的女婿出意外。”
凌旭川吞了口唾沫。
緊接著,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
青梅用生命要挾青父,他不同意幫忙,她就去死!同意幫忙,她會乖乖嫁給冷恕,做冷太太。
手上的戒指,美麗的耀眼。
青梅苦笑,凌旭川,你一定要反敗為勝。
凌氏集團,股票跌入谷底,青梅這個時候拿出的五千萬,無疑是打水漂,毫無作用。
黎言看著面前上漲的小弧度,坐在電腦前突然笑了。
“看來,還有人賭凌旭川可以起死回生。”
黎昕的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
他全都裝作看不見,黎昕太謹慎畏手畏腳,他需要一個平臺,大顯身手。
黎昕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天之驕子,受不得別人的指揮。
這個時候,不是他任性胡亂來的時候,只要稍微松口氣,凌旭川就能翻盤。
他策劃了這么久的計劃,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全部毀了。
“黎言?”
“有事?”
“你等我回去再說。”
黎言在電話里笑了,“弟弟,你要相信你哥哥,現在是讓凌氏死亡的最佳時機。”
“還不夠,你馬上停手。”
黎昕急了,手掌上的青筋暴起,用力拍鍵盤。
“黎言……”
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最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兩個意見不一致,黎言又是個自我的人。
起身,黎昕推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噼里啪啦的聲音,電腦碎了,內線電話還是不依不饒的響著。
黎昕上前踩了一腳,聲音滅了。
他突然暴躁起來,旁邊的秘書嚇的更是大氣不敢出。
雙手撐在桌子上,黎昕整個人都顯得無力。
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準備一下,我們去黎言那。”
秘書接了個電話,聲音弱弱,“黎總,黎言少爺……不在公寓里。”
“他到底想要怎么折騰!”
黎昕低吼一聲,“務必要把他給我找回來!”
“是。”
凌氏海外公司,凌旭川已經找到愿意作證的人,他原來是布朗手下的馬仔。
凌旭川嘴里叼著煙,手上的長刀在男人的頭上輕點兩下。
“愿意作證?”
男人被布朗打斷了一條腿扔了出來,聽說凌旭川高價求作證的人,他便來了。
他就是想要報仇,想要讓布朗再也出不來。
“他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證據?”
凌旭川長腿搭在桌子上,輕緩的搖,“我再說一次,沒證據,別在這給我扯淡。”
慕名而來的人數不勝數,都沖著那兩千萬的賞金來的。
“我有。”
男人拖著瘸了的腿向前走了兩步,“我有錄音筆,每次交易。”
男人眼神堅定,又帶著些仇恨。
凌旭川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突然笑了。
“就他了。”
凌旭川看人一向準,就是這個男人。
開盤第三天,凌氏的股票開始回溫,有人投了兩個億。
兩個億可不是小項目,足夠在股市里翻起浪花。
果然有很多人跟風,認為凌氏還有站起來的可能。
凌旭川盯著那漲起來的股票,按了青梅的電話,“是你嗎?”
青梅在那頭輕笑,“我怎么有兩個億給你,自己想,會是誰?”
還能有誰。
凌旭川腦海里劃過那個名字。
冷恕,他這個時候選擇投資,是暗地里和黎昕作對。
凌旭川要了這兩個字,就等于變相讓冷恕收購自己的股票。
果然手段最狠,眼睛最毒的人是冷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