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為什么沒來？”
昨天她在冷恕家里。
程若曦手指躲了躲，黎昕從她眼睛里看出了局促和慌亂。
果然是她拒絕了自己嗎？
“若曦。”
黎昕看著程若曦，“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他的心里。
“昨天的事，對不起。”
程若曦走近，她的手伸了出去，“黎昕，我們還是好朋友啊。”
黎言看著他們兩個，急的直扶額。
出乎他的意料，黎昕竟然同樣伸出手，握住她的，還微微一笑，“好。”
只要她不推開他，不害怕他。
就算是朋友也行。
程若曦出了醫院，去了黎氏，去見黎肅。
她知道，黎肅一旦回來，她新項目的事會更加困難。
程若曦從一開始就知道黎昕為了這個項目下了多大的心血。
她不想讓他失望。
“你好，我想見黎總。”
“有預約嗎？”
“沒有。”
“那請一樓等。”
“好，謝謝。”
程若曦從沙發上，等了一個下午，還是沒看到人。
前臺小姐接了個電話，走到她身邊，“程小姐，黎總說要見你。”
“好的，謝謝。”
程若曦這才站起身來，上電梯。
黎肅剛開完會就要對付這個女人了，一個讓他侄子忘不掉的女人。
程若曦禮貌的對秘書點頭微笑。
“黎總在里邊。”
推開門，程若曦邁著步子走進去，秘書貼心的關上了門。
程若曦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黎肅。
同樣，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程若曦站直了身子，任由他的打量。
“坐。”
黎肅雖說四十幾歲，卻依舊精神硬朗。程若曦坐在沙發上，態度禮貌，“黎總，我今天來是想說新項目的事。”
“嗯？你想做？”
黎肅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這個案子，不是小案子，不是你能玩的起的。”
他言語間都是對程若曦的輕蔑，手指輕輕在桌上打著節拍。
黎言見她第一面也是一樣，說她靠著黎昕上位。
“黎總，我有能力。”
程若曦挺直了脊背，侃侃而談，說了關于新項目的觀點，“我認為，首先要有過硬的新產品，我手上就有新設計的產品，一定能讓人眼前一亮……”
“程小姐。”
黎肅瞇著眼睛打斷她的話，“這里是我的辦公室，不是新產品的會議。”
言下之意，不需要她的介紹。
她沒有能力且不說，就算她有能力，黎肅也絕對不會同意把新項目交給她。
“黎總，你這不公平。”
程若曦忍不住了，擰著眉毛，想要爭辯。
“對，我就是不公平。”黎肅喝了口茶，“我們黎家的方案，什么時候要交給外人做了？你是覺得黎昕不行，還是黎言不行？”
“我沒有。”
她想做好這個項目，不止是為了自己，是希望向他們證明。
黎昕沒有看錯人，她程若曦一樣可以。
“那就請程小姐離開吧。”
黎肅拉了拉衣服，叫了內線，“備車。”
“黎總。”
程若曦站起來，還想再說，黎肅先她一步張口。
“還請程小姐，不要再折磨我的侄兒，他從來不會這么不懂事。之前是，現在也是，你還想看到他被調到國外去么”
這話讓程若曦不得不走。
“爸！”
黎言從樓上下來，瞥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程若曦，臉色不悅。
“你怎么把她帶來的？”
黎肅懶得解釋，“我還有事。”
他剛走，黎言用力抓著程若曦胳膊，“你還嫌事情不夠亂是不是？還敢來這里？程若曦你瘋了嗎？”
程若曦任由他拉著。
兩個人進電梯，下樓。
“為什么你們都不相信我？”
程若曦靠在電梯一角，緩聲說，“我說我可以，為什么沒人相信？”
黎言被她的眸子驚住了。
程若曦真的快要哭了，她那么努力，為什么沒有人相信！
“我……”
黎言摸了摸兜，掏出紙巾遞給她，“替我弟弟給你的。”
程若曦固執的沒接。
“你這個女人。”
黎言也氣，下了電梯，隨手把紙巾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去哪……”
程若曦一出門，就準備自己離開。
黎言是替黎昕來的，自然也要把她帶到醫院去，“我弟弟要見你。”
提到黎昕，程若曦還是停下了腳步。
黎言趕緊抓住她的胳膊，“說好了，你別跑。”
程若曦掙扎了兩下，皺著眉，“我不跑，你先松開我。”
這一幕，恰好落在某個人眼里。
坐在車里的冷恕快要把手里的手機捏碎，小湛看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冷少，我下去看看。”
“管你什么事？”
冷恕語氣不善，聲音也冷的不行。
他的目光還盯著車窗外那兩個人身上，從他這個方向看，恰好可以看到黎言緊緊抓住程若曦的胳膊。
她竟然沒有掙扎？
就這么缺男人？心里的火涌上來，冷恕搖下了車窗。
程若曦真不想和黎言爭吵，他抓著自己的胳膊，往路邊走。
她掙扎不開，只能由著他走。
目光一瞥。
和冷恕撞了個正著，程若曦想的是，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眉毛一皺，面無表情。
最關鍵的是，黎言的手還沒有松開。
“開車。”
冷恕沉著聲吩咐，路過黎言的車，他吩咐小湛，“撞過去。”
他們今天開的是奧迪越野，黎言開的是騷包的紅色法拉利。
冷少已經吩咐了，小湛也不能不從。
他很是有技巧的沖過去，刮過黎言的車屁股，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碰瓷？！”
黎言看著自己的愛車被撞了，自然氣的跳腳，那手也松開了。
冷恕看著后視鏡，這才滿意的吩咐，“走吧。”
黎言不知道車里的是冷恕，罵罵咧咧非要記下他的車牌號。
一旁的程若曦看著那遠了的車，目光又沉又深。
黎言已經在打電話了，他非要把這個人查出來不可！
“別查了，那個人是冷恕。”
“冷恕？他神經病啊？撞我車？！”黎言繞車一圈，“你怎么知道的？”
程若曦淡然張口，“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