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凌旭川是小人?凌旭川從兜里掏出了煙,點了兩下塞進嘴里。
長腿一伸,將旁邊的垃圾桶踢倒。
“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小人!
手機落在手里,他滑動落在老張的名字上,等電話接通。
他猛吸一口煙,“老張,對,讓他們發表吧。上次攥著李社長的把柄,這次可以用上了!
不是說冷氏不可撼動。
他偏偏要讓冷恕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冷氏是一團糟。
到底是個男人,忍不得被冷老爺子這樣羞辱。
病房里。
凌旭川一走,青梅松了口氣,手上的動作沒停,“爺爺,這個力道行嗎?”
老爺子瞇著眼,嗯了一聲。
“聽說,你總和凌家那小子混在一起?”老爺子緩緩睜開眼。
眸子透漏著危險的氣息。
青梅呼吸都跟著緊張起來,“爺爺……”
還真以為他老了,就任由這些小輩胡來?冷家的媳婦,可不是那么容易當的?
“結婚之前,把這些爛攤子都收拾好!
青梅不確定老爺子知道多少,聽他這么說,就是默認了她成為孫媳婦,趕緊連連點頭。“是,我知道了爺爺!
專家傍晚準時到達。
飛機停在醫院后邊的草場上,青梅邁著小步子去迎接。
“邁克爾醫生,對腦學很有研究!
青梅低聲給老爺子講解,“爺爺,這下冷恕肯定能醒過來!
檢查完畢。
邁克爾用撇腳的英文講話,身形并茂!袄湎壬念^,是撞擊形成的瘀血。”
“我建議再做一次手術!
“不過危險性很大,保守治療的前提,是冷先生在三天內醒過來。”
“或許是他潛意識的休眠,這需要家人朋友的幫助,可以通過按摩,和講話來影響他!
老爺子的臉越來越黑,冷恕是冷氏的領導人,本來他這一躺冷氏就重心不穩。
最重要的是冷恕的身體。
冷恕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嘴也抿的緊緊。
護士用棉簽沾濕了水擦在他的唇上。
安靜,少了平時的戾氣。
“我會在這里等待三天,先看看冷先生的情況。”
“謝謝你,邁克爾先生!
青梅禮貌道謝,送走了邁克爾。老爺子拄著拐棍站在冷少的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哼,還不快點醒來。你難道想要做手術嗎?我們冷家人,沒你這么脆弱!
青梅看出來老爺子心口不一。
冷恕昏迷的這兩天,他愣是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
陪了他這么久。
“那個小子呢?”
青梅晃神,“誰?”
“撞他的人!
“也在昏迷。”
從老爺子來的那晚,青梅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還特意渲染了程若曦的戲份。
沒有她在,冷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老爺子半信半疑,程若曦這么久都沒有現身,很顯然已經坐實了這個罪名。
程若曦不是不出現。
她根本不知道冷恕轉院了,身體虛弱,燒了一整晚。
什么食物也沒吃,急壞了黎昕。
夜幕降臨,程若曦緩緩從床上起身,穿好鞋子,身上的病號服松松垮垮。
襯得她更加弱小。
黎昕推門進來,被她嚇了一跳,“若曦,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他。”
她的眼睛腫的像核桃,臉色蒼白,光是這樣出去就夠嚇人了。
黎昕握著她的小胳膊,有些于心不忍。
他嘆口氣,還是說了,“若曦,他們轉院了!
程若曦側頭,面無表情的看他,聲音也是虛弱的,“那他醒了沒有?”
黎昕深深的望著她,搖搖頭。
“那我還是要去。”
“若曦!崩桕拷跗砬,“你把粥喝了,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程若曦想了會,點頭。
白粥難以下咽,那軟糯的觸感劃過喉嚨,扯的她生疼。
小眉毛皺在一起,握著湯匙有些不穩。
黎昕看不過去,他右手的繃帶已經拆了,可以用微微的力氣。
他搶過湯匙,一口一口喂她。
程若曦半閉著眼,任由她的喂食。
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她連著兩三天沒吃東西。
現在多一點就想吐。
看著她干嘔又忍下來的樣子,黎昕已經把餐盤扯了,“行了,不吃了!
“晚上我帶你過去?”
“嗯!
程若曦順從的在床上躺好,小臉瞪著天花板,怎么也沒辦法入睡。
都怪她。
冷恕醒不過來,都是她的錯。
看著她又哭了,黎昕捏著紙巾溫柔擦她的臉,語氣輕緩的哄著。
“若曦,別難過,他一定能醒過來的。”
“對,他是個惡魔。他還要活著繼續折磨我!
眼淚順著臉流進自己的脖頸。
晚上,程若曦穿好了衣服,安靜的跟在黎昕的身后。
“若曦,你可以嗎?”
畢竟不止青梅在,連老爺子也在。
黎昕不能不為她擔心,看她這個樣子,更是不想給自己辯解一分。
以青梅的性格,肯定把她的形象毀的一塌糊涂。
“黎昕,謝謝你!
程若曦站在車前,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是我虧欠他的!
“若曦。”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更加心疼了,繞過了車走下來,牽著她的手,“我陪你。”
程若曦手動了動,“黎昕,不關你的事,你別摻和了。”
“怎么不關?”黎昕眼神深情又堅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程若曦依舊堅持,黎昕拗不過她。
等她進了醫院,又悄悄的跟過去。
青梅沒在,小湛去了冷氏。
只有老爺子還在,門口有兩個保鏢。見到程若曦,自然把她攔住。
“麻煩報備一聲,我想見老爺子!
那人進去又出來。
門已經推開了,“老爺子在等你。”
屋里沒開燈,光線昏暗。程若曦試探著邁開步子,輕緩的走進來。
老爺子站在冷恕的病床前,聽見聲音也沒動。
程若曦小聲的張口,“爺爺!
老爺子沒應,抬頭看了她一眼,平靜的張口。“過來!
程若曦聽話的過去。
冷恕躺在床上,像極了一個睡著的少年。
“醫生說,三天之內醒不過來,就要再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