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琛趕到美林酒店的時候,陸子銘已經一人干掉了一瓶紅酒。他頭發亂糟糟的,神情十分沮喪,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極了。
跟平時神采奕奕泡妞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聞著滿屋子熏人的酒味,葉思琛下意識的皺皺口鼻。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走錯房間呢!你是吃錯藥了?還是換風格了?”
他舉目四顧,看見長長的歐式宮廷餐桌,杯盤狼藉,是兩個人的擺設。顯然陸少被放鴿子了。
“隨便坐。”陸子銘語氣懨懨的,酒精消耗了他太多的氣力和精神,他此刻連瞳孔都是麻木泛白的。
兩人輕輕碰杯,陸子銘晃著手中的猩紅酒液,沒頭沒腦的說道,“真羨慕你跟嫂子啊。”
葉思琛不由得意的揚起嘴角,“你是受了誰的刺激了?”
“思琛,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招女人討厭啊?”陸子銘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葉思琛不由勾唇,冷嘲熱諷,“你要是被女人討厭,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去跳樓了。在情場上,有誰是你陸少的對手。我記得你剛回國的時候,還有個華僑小美女,從國外追著回來,甩都甩不掉的。”
是有這么一回事,那是他在國外三年交的一個女朋友,可是最后他發現,自己對她沒有男女的感覺,更適合做兄弟。
“她的確很有活力,很有趣,但是她唯獨不適合做女朋友。”陸子銘這樣評價那段過往。
葉思琛微微一笑,“她不適合,那你的意思是今晚這位適合你?”
“呵……”陸子銘苦笑一聲,搖搖頭,“不是適合,是我必須要她!”
葉思琛了然于心,“看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感情的事何必勉強。想開點。”
“想不開,這么多年都沒放下過。”陸子銘緩緩說道,“你知道三年前我為什么離開榕城去澳洲嗎?”
“因為你二弟陸子洲在公司得勢,你為了避其鋒芒,韜光養晦?”
“這只是很小的一個因素,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我可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必須斬斷跟她有關的所有一切,不讓這個可能變為現實。所以我很沒出息的逃了,到澳洲第一天就交了一個小女朋友。書上都說時間會淡化一切,可是現在我發現,這話根本tm的就是騙人的。”
葉思琛似乎琢磨出了什么線索,試探著問道,“你的那個小情、人?”
說這話時,他下意識的看向餐桌,和那把空蕩蕩的椅子。
等他收回視線,他才驚訝的發現,陸子銘也在望著那把空蕩蕩的椅子出神。
他不說話,就算默認。
葉思琛和陸子銘是發小,對他大部分事情也都了解。包括他當年為什么會找上那個小情、人。如此深的糾葛連他一個局外人都難拎得清楚,更何況是深陷其中的陸子銘呢?
仇人的妹妹成了心上人,換做他也不一定有勇氣坦然面對。
陸子銘又是酸楚的一口悶,苦笑道,“這算是我的報應嗎?以前我折磨她,現在換她來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