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員約翰蹬著小皮靴,吹聲口哨隨意坐在電腦前,臉上掛著一絲譏誚的淺笑,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攻擊他們網吧,看來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約翰自信的握住鼠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忙碌十五分鐘后,神情越來越急切,臉上肌肉緊繃,非常難堪。
被奉為上帝的顧客們,無所事事的等待,時間久了,漸漸失去耐心,一個個不耐煩道:“行不行?不行就退錢,真晦氣,以后再也不來這個破網吧了。”
老板急匆匆出來,又是安撫顧客,又是催促技術員,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雖然少一批顧客,對網吧的收入影響不大,但宣揚出去,一番添油加醋編排,毀了名聲,誰還來這兒上網?
負面消息一出,人們首先不是辨別真假,而是遠離。再說了,城市網吧遍布,沒必要非來這里上網。
老板擦擦虛汗,真摯誠懇的說:“各位,不要著急,我們網吧的服務器出了點小問題,技術員正在緊急處理,很快就好,請大家耐心等待,如果哪位客人趕時間,我們可以如數退錢。”
服務器問題能令電腦藍屏?縱使心中疑惑,眾人看透不說破。老板已經發話,再急也只能安靜下來,等技術員處理完。
信息時代,最重要的是信息安全,如果讓客人知道網吧遭遇黑客攻擊,損失將無法估計。雖然心知肚明網吧的電腦不安全,但沒發生過重大事故,并不影響對網吧的依賴,如果明確知道網吧的電腦被黑客控制,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板看技術員焦燥的表情,心中隱隱不安,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話,剛才夸下的海口怎么辦?
白櫻感覺差不多了,慢吞吞走進網吧,拍響前臺桌子,喊道:“老板,我要上網。”一口流利的X國語,比本地人說的還標準。
平時有客人光顧,老板一定笑容滿面、和藹可親的迎接,但現在情況糟糕,他心中只有排斥,瞪一眼約翰,走近白櫻賠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的網吧出了點狀況,處理好了,才能上網,你稍等片刻,如果著急,建議先去其它網吧。”
白櫻編完木馬程序,篡改了監控,然后偷偷離開網吧,無論怎么查都查不到她頭上。
離開這段時間,帶著名牌包包,在外面招搖過市,吸引了幾個小飛賊的注意,那些小賊的眼睛泛著貪婪的光,一路尾隨進了網吧。
時機成熟,白櫻展開自己的表演。從口袋抽出右手,食指對著其中一臺電腦,說:“你們的電腦怎么藍屏了?”
老板雖然心浮氣躁,但一直秉承著顧客即上帝的信條,客氣回道:“呃,是的,我們已經在處理。”
“需要幫忙不?我能解決。”
老板眼露驚愕,面前的人長相清秀可人,穿戴整齊大方,但雙眼無神木愣,橫看豎看都不像能解決的樣子。
高價聘請的員工技術絕不弱,搗鼓了二十分鐘都解決不了,面前的人可以?老板心思百轉千回,斟酌利弊,此時另找他人,老臉往哪兒擱?
最后一咬牙,死馬當活馬醫,決定讓白櫻試試,萬一對方是高手呢?
約翰聽說白櫻能搞定這個棘手的問題,臉上沒有期待也沒有不屑,默默站起來,在一旁看著。
白櫻端坐下來,視線放在屏幕上,雙手放在鍵盤上,一行行數據從眼前飄過。
約翰目瞪口呆,此人至少刻苦修練了十年,否則手法不會那么老練。
十分鐘后,白櫻清理掉所有木馬程序,順便加強防火墻的防御能力。網吧營業恢復正常,平白收獲了一波艷羨的目光。
老板心中的石頭落地,對白櫻千恩萬謝道:“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不知道什么時候解決,謝謝!謝謝!”
白櫻腹誹,如果沒有我,你們也不會遇上這么倒霉的事,但表面要謙虛:“哪里,哪里。”
說越少越安全,萬一情緒激動,把自己抖出來,下場將會慘不忍睹。
約翰欽佩不已,語氣皆是善意:“你看起來不像我們國家的人,是不是來這兒旅游?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帶路喔。”
白櫻笑笑,走到攝像頭死角,道:“我叫蘇玉念,來自Z國,確實是來旅游的,過段時間回去。”
老板:“我叫瓊斯,他叫約翰,很高興認識你。”
白櫻把名牌包包從脖子上脫下來,放在桌子上,以示尊重,依次跟瓊斯和約翰握手,三人說說笑笑,不亦樂乎。
突然,一個毛賊猛地抓起白櫻的包,像陣風一樣跑向門口。白櫻回過神,焦急大喊:“抓小偷,抓小偷啊,我的包包……”
瓊斯一看毛賊沒影了,急忙叫人去追,他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櫻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淚嘩嘩往下流。
瓊斯心情復雜,蹲下來安慰道:“蘇玉念小姐,你別著急,一定能追回來的。”
白櫻揚起袖子擦眼淚,聲音抽抽噎噎:“追不回來怎么辦?我的銀行卡和護照都在里面,我的錢也在里面,我怎么回家?怎么生活?我可怎么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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