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頓時一片安靜,閃爍的燈也已經恢復原樣,所有人身上的傷都奇跡般的不見了。
我打開窗,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真的很好,但是心底那塊沉重的石頭,卻還是放不下…
我看見阮茹年邁的父母,相互攙著坐到了床邊,他們已經死了,死去的人就應該接受輪回,在這個已經不屬于他們的世界上,這只能是害自己。
我慢慢的走到床邊,很感激的跟二老道謝:“叔叔阿姨,真的謝謝你們!”
阮茹走到我的跟前,悄悄的問:“我爸爸媽媽是不是還在這里?”
我點點頭,指指床。
她懷抱著他們,哭泣。
雖然我知道她沒有任何的感覺,抱著的也就是一團空氣,但是只要她可以知道他們的存在,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欣慰。
阮茹的父母微笑,撫摸著她的頭,嘴里一直在關心的問道:“孩子,是不是嚇壞了?爸爸也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惡靈!”
“作孽啊,既然死了,就該干凈的離開,這樣禍害別人,一定不會有好報的!”阮茹的母親感慨道。
我聽到這里,我好想告訴他們已經去世的真相,但是當我想要開口的時候,阮明哲卻阻止了我,他高興的說:“大家沒事就好!爸媽,你們先休息吧!”
我們只好全部都下了樓,這一夜如此的漫長,我才真正的感覺到死亡的恐懼,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誰也不怪,只是連累了他們,我有些愧疚難當。
阮茹一直哭哭啼啼的,紅了的雙眼,一直望著我,我想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想要問我,雖然我知道,但是當她開口的一刻,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小恩,你到底是誰?為什么那個所謂的惡靈對你窮追不舍?”
“里拉跟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還有你們,里拉,肖米你們到底是誰? ”
“哥哥,你一直都知道爸媽在家里,就在我們的身邊,為什么不告訴我?”
阮茹拋出一系列的問題,我們其實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著她不停地追問,我淡定的告訴她:“我只是普通人,很意外,也許天生存在那樣的神力,聽得見鬼魂,那些我都不想,只是有一點是幸運的,可以看見自己最愛的人。”
我解釋完她對我的疑慮,便看了看里拉和肖米,我在想他們到底該怎么回答呢?肖米可以說他是擁有魔法的人,但是里拉…他不能夠直接說他是吸血鬼吧?
因為儲存在人們腦海里的景象,吸血鬼就是一種很殘忍,很不人道的生物,他們毫無理由的殺戮,隨心所欲的玩弄著人類,想來,卻都是一些惡習,也難免人們從心底排斥。
看著里拉很悠閑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并不想回答阮茹的問題,他一直都是這樣,無論何時,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他就完全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不理不睬,好像一直都是他的作風。
阮茹等待著,她眼中透著光,希望里拉可以給她一個解釋,至少她作為他的女朋友,就應該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可是里拉卻閉上了眼睛,冷冷的說一句:“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來問!”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有自己可以坦露心聲的,但是更多的一些秘密,是不為人知的,他不希望所有人害怕他,或許里拉就是第二種,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嚇到別人。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理解對不對,阮茹的那種心情或許我理解不到,因為畢竟我知道里拉太多的事情,遠遠比阮茹知道的多,作為女朋友來看,心里一定不好受。
阮茹看里拉這樣的態度對自己,她心里似乎受了刺激,大聲的對著里拉喊著:“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會有那么多的秘密?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該知道嗎?”
“女朋友?我從未承認過你是我的女朋友,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沒有想到里拉會這樣無情的說出口,此時阮茹呆楞的站在他哥哥的身邊,阮明哲看著自己的妹妹受那么大的委屈,被別人奚落,他已經沉不住氣來,抓起里拉,便想要打他。
誰知道阮茹卻還是拉住了他的哥哥,對著里拉說:“原來我只是一個血袋而已…我什么都不是,是我自作多情!”說完阮茹就跑回了房間。
阮明哲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不停的指著里拉,追著阮茹回了房間。
血袋?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阮茹知道他的身份?那她詢問的是什么?難道是因為里拉并不是簡單的吸血鬼?原來里拉不再帶陌生的女人,突然冒出來的阮茹,竟是他的口糧…
我的腦子亂哄哄的,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好像沒有任何的語言可以表達我現在的想法,毫無章節的想法…
阮茹是真心的愛他!選擇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奉獻給他,只為做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里拉真的是好狠心,為什么要這樣對她!我心里反而替阮茹感到惋惜,起身,大步的走向他!
“啪”的一聲,那重重的巴掌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我的手微微的發抖,有些麻,有些涼,腦袋的嗡嗡聲突然徹底的掃除了,里拉或許很意外,他似乎難以接受自己被打的事實,睜開雙眼,惱怒的盯住我。
等待兩秒鐘,里拉卻笑了起來,剛剛還氣的發綠的那張臉,瞬間露出整齊的一排牙齒,他揉一揉自己的臉,其實我想這點力度,對于他來說應該只是撓癢癢。
站在一旁的肖米,輕輕的叫著我的名字,剛開始還是詫異,之后卻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其實本就該是里拉的錯!
肖米偷偷的樂著,偷偷的想要拉我回房間,當作一切都結束啦!
我任由他牽住我的手,轉身離開…
這時候里拉卻對著我的后背,淡淡的說:“小恩,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我轉頭, 一抹邪媚的眼神掃過。
是啊,我打完之后才反應過來,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不是瘋了?我竟然打了自己的老板,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是憤怒,憤怒的火焰驅使著我那樣做,只能夠那樣理解。
我本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對于他那囂張的模樣,我并不會買賬。
于是,我輕蔑的口吻:“如果你覺得是,那我可以徹底的辭職!”
他沒想到我會這樣說,猛然的站起,拉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太近的距離就會讓我的臉有些紅紅的,不自覺的會心跳,害怕看見他灼熱的目光。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在乎我的去留,只是現在我不能夠一直這樣,因為我害怕會被他看輕,我害怕自己漏出破綻。
肖米的那只手也同時的抓住我,他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力氣變的越來越大,似乎想要把我搶回原來的位置,我有些疼,我被夾在中間,感覺毫無退路。
里拉斜斜的一笑:“怎么?是不是該放開她?”
肖米臉上掛滿了不情愿,趾高氣揚的告訴他:“是你該放手!”
我看他們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兩個人就好像是爭東西的小朋友,但是很不好意思,我不是“東西”,所以我趁他們相互挑釁的時候,使勁甩開他們兩個人的手。
掙脫出來后,我伸直了胳膊,讓他們停戰,其實我心里在想,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兩個帥男同時都愛上了我?爭風吃醋的畫面不就是這樣的!
看看肖米,再轉頭看看里拉,我只說了一句話:“朋友們,該休息啦!我真的累啦!”
說完,我擺擺手,回房間,睡覺!
我對肖米還有里拉其實也是有太多的疑問,他們一個持有魔法棒,一個持有王室貴族的寶劍。
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進了童話故事中,他們是守護我的王子跟騎士,惡靈卻是那狠毒的王后,想方設法的要取代我。
寒冷的冬天,是不是快要來了,我反而有些期待,自己再做一回夢,我是那冬日里的冰河女王,幸運總是時時刻刻圍繞著我,真心的期待自己永遠都可以好夢。
我不懼怕惡靈,不懼怕所有鬼魂的哭訴,我只是怕里拉會像對待阮茹一樣,那般狠心的對待我,其實我也愿意永遠做他的血袋,只是不知道里拉會不會同意…
關上燈,脫去外衣,睡覺。
睡夢中,依舊聽見了那十點鐘的鐘聲,惡靈般的開始。
李叔那迅速萎縮的臉,他活尸的兒子,摔倒在地,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頭,求救,拼命的求救。
他不想傷害自己的父親,他只想要好好的死去,一味的逼迫他,相當于他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
我哭喊著:“放棄他,放棄他吧!”
但是換來的卻是李叔仇恨的眼神,他不愿意舍棄自己的孩子,勸他放棄,無疑是讓他兒子再死一次,那樣的打擊,他承受不起。
這是夢!我告訴自己這只是夢而已,可是那座鬼鐘,卻不停的顫抖,白發惡靈的聲音從那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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