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遠處低矮的房屋漂出裊裊的炊煙,雖然不能聞到可口念欲的香氣,但是也能慰籍殘破的心靈。一個破屋爛房的瓦礫之中有一個掉了床欞的斜支著地面的床上躺著一個大包裹,也許是天冷的緣故,他左右動了動,把骯臟不堪的被褥緊了緊,如果不是他的蠕動,還以為就是人家遺棄的破房子爛家具呢。
今天是大年初八了,年味又走了十萬八千里了,過完年的人們因為天氣冷的原因還沒有為了女兒老小的溫飽而動身淘勞,要么就是溫熱的灶炕頭和媳婦溫暖的小窩,辛苦了一年,也該享受一下這一年的成果吧,一直努力不懂得享受,父傳子 子傳子代代相傳,生生不息終究是個填不滿的坑(這是個消極的想法不要認可啊,不努力眼下就得挨餓),但是也有閑不住的,有的拿著鐵鍬,扛著螺頭,嘴里叼著大煙袋出現在這祥和溫馨的畫卷里,微紅一閃一閃的煙袋鍋給這個安馨畫卷里增添了一點點的紅潤色彩。
“三兒,三兒,該起來了。”一個也是邋里邋遢的老頭顛覆著踉蹌的腳步拄著拐杖走進了這個一片廢墟的院落。
話說這個邋里邋遢的老頭一開始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萬元戶,拿手絕技就是鹵水點豆腐,就說這一項手藝沒什么值得驕傲的,行行出狀元,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絕技,做出來的豆腐就是比別人做出來的好吃,就這一項技能讓他吃遍了這里的十里八鄉,一提豆腐馮沒人不知道的,本來他是有三個兒子的,俗話說得好老天爺不會只眷顧一個人的,讓你有吃有喝的,總會從別的地方下手拖你后腿的,家中老二不知什么原因得了一個自閉癥,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家里的父老鄉親,街里的街鄰四舍,家里的五姑六伯和他怎么都說不上話,有娶了一個四六不懂的婆姨加上本不善言辭的老二,徹底的和大眾走上分歧的道路,本是戰火紛爭的年代(不是兵戈戎馬就是爾奸我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李白斗酒詩百篇的能耐,就不要有那種向往其大的生活,眾云紛紛的一個吐沫星子就能壓死人,最后人也郁郁而終。
現在就剩下兩個兒子,人這一生啊,什么就得圖個安穩,天欲使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一個小小的鹵水點豆腐讓你衣食無憂已經應該知足了,總想把盆缽裝滿,人心不足啊,老實本分的老大沒什么花花腸子,只知道埋頭苦干但就是得不到老馮的賞識,總感覺這是一種不上進的表現,逢年過節給老人叔伯送點東西,老人客氣一聲老三嗖的一下就拿回來,當老人看看什么東西的時候,屁都沒有,滿臉的失望之色,你家過的比別人都好,本想過年過節的沾沾你家的光景,誰知一句客氣話就讓人吃個大屁墩,讓老大去送老大就會實實在在的把東西留下,順便還慰問一下家里還缺少什么油鹽醬醋的什么嗎,慢慢的老大就給人留下實實在在的本分人,而不是像老三一樣的精麗鬼,慢慢的成家過日子十里八鄉的老人逢人就說老大那人怎么怎么好,介紹了一個媳婦也是知情達理的本分人,老三年齡還小就慢慢的耽誤了下來,到了婚喪嫁娶的年齡別人一打聽這人怎么怎么精明,扭頭就是一記白眼,什么玩意,是打聽事的人就和間諜沒什么兩樣,好壞不分還怎么打聽事,你能處處算計別人,別人能給你美言幾句嗎,他們恨不能給你落井下石解解你以前給他用的絆子。(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他沾不上你的光景躲你遠遠的,還怕你粘他的呢,就和那種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一樣,眾人不能接納你的時候就是讓你走上末路的時候)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陰陽永遠分兩面,人也有好壞之分,一碗水永遠端不平,老大是跟草,老小是個寶,嫁了草的再好也永遠是顆草,最可氣的是最好的東西給了寶最后還要草來養老,最無奈的還是草,想氣氣不來,想笑笑不出,他本心想善,父母給了他生命他就知足了,但是是人心中都藏有佛和魔,把佛推倒了就是魔,佛魔就在一瞬間,家長里短的一句話怎么也執拗不過來的老大心里不平衡了,就是因為一個地邊,老小怎么說怎么有理,本不錯的老大卻大錯特錯,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你做父母的又偏袒一邊,以為老大占便宜,為了家里的榮耀本身他是替你們著想,荒田無人耕,一耕有人掙,自己家里的田地卻讓外人插手,也是為了大家庭他認了,慢慢的就和大眾走到了一起,你們不接納啊!道路越行越遠,仗著自己有點積蓄,總是閉門不出,誰也不放在眼里,總感覺自己的積蓄力量會使自己成長,但是你偏離了大眾,你就是混的風生水起,耀武揚威,但是你身邊缺少吶喊者,一切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慢慢的眾叛親離,他自己就走向了滅亡的道路。
“三兒,三兒,該起來了,從你大哥那帶了點蔥油餅,起來吃點吧。”
“什么,還能從他那拿蔥油餅,母老虎讓你進他家門了,呵呵”臟亂不堪的被褥蠕動探出一個一頭亂發的皮膚白皙的俊美少年,隨后就是伸出營養不良的白皙手臂接過老人遞過來夾著大蔥的油餅,看著老人看油餅的眼神,只見他添了一下嘴唇,喉結鄉下吞咽的動作 ,少年瞥了老人一眼,一下把油餅扔給了老人,老人一下沒有接住,拐棍一偏還摔在地上,只見他眼神衰落身體伏地擦拭著油餅上的塵土,做出無奈的眼神坐了起來咬了一口。
“這是你大哥給你拿過來的,你說你老大不小了,不能自己某個養活自己的方法嗎,都怪我,太溺愛你了,看你成什么樣子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老人咀嚼著油餅參和著淚水艱難的下咽著。
“他是良心發現,他自己的親爹他去贍養是應該的,還有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事情 怎么樣啊?”
“那個事情你想就不要想,燕子是你哥嫂的心頭肉,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是要遭天譴的,三兒,不管你做什么,你爹絕不會阻攔你,但這件事是絕對不行的。”
“老頭,牛鼻子老道施法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說燕子和我們有沒有什么血緣關系,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我也不想啊誰讓她是天選之女呢,呵呵。現在后悔 你感覺還來得及嗎?”
“對那個牛鼻子老道的做法我有點懷疑了,總感覺犧牲燕子并不能追回我們家的運勢。”
“你早干嘛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啊”少年裸露著上身晃動著坐在地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