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赫見顏卿的模樣不太對勁,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他今天剛看見顏卿的時候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只是那個時候顏卿還處于昏迷的狀態,他沒有辦法細細追問。或者說,原本他是沒有資格來問她的生活,但是現在看見顏卿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顏卿沉默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你應該看見報紙了。”
于文赫看了她一眼,隨后應了一聲。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李家,只是因為其他原因,沒有機會出來。”顏卿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李彥棋將她關起來的事情說出口,就算她不承認,但是她的心底對李彥棋還保留了那么一絲幻想。
“但是現在,我要離開了,”顏卿的眸子里閃爍著堅定,“如果我回李家,這個孩子一定不會活下來。”
于文赫皺著眉頭:“你想去哪兒?”
顏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他找不到我。”
于文赫埋著頭,看著面前顏卿有些迷茫的神色,點頭:“好,但是你不能一個人待著。”
他沒有辦法想象顏卿這么多年在李家究竟受了多少苦,但是從她身上的傷痕來看,于文赫真的很想沖到李彥棋的面前狠狠揍他一頓。
就在二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一陣閃光從門口晃過。
顏卿轉過頭,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隨后,她便聽到無數人的腳步聲,還有極大的喧嘩聲。
“顏小姐,這么多年沒出現,請問你待在哪里呢?”
“顏小姐,我聽說你因為李總要和林經理結婚的事情跑到李家,將林經理從樓上推倒了?”
一陣陣閃光燈在顏卿的面前閃過,她不自在的將手擋在面前。
這種場面她是見過的,就在三年前。
沒想到現在自己一離開李家,這群人就找上門來了。
于文赫將顏卿護在面前,他回過頭,對著面前的這群人說道:“不好意思,現在病人需要休息,麻煩你們盡快離開。”
顏卿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沒有想到這么小的一件事就引起這么多人的關注,不用想她也知道,明天的報紙就會開始宣揚她有多么惡毒,一如當初一樣。
“顏小姐,請您說說自己現在的想法吧。”
醫院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出現這么多人?
顏卿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就不應該開心的太早,就算李彥棋將她放出來,也不代表就會放過她。
“我和李總什么關系都沒有,”顏卿開口道,“林情不過是失足摔倒,不是我推的。”
“可是我聽說,有人親眼看見你將林經理從樓上推了下來。”
顏卿咬了咬唇:“我和李總之間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怎么會去找林情的麻煩?”
于文赫見著顏卿被眾人的追問逼到了死角,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不管你們聽到了什么虛假的消息,現在病人需要休息,如果你們再不離開,我會追究你們所有人的責任。”
這里是醫院,不是什么他們可以胡來的地方。
那些媒體人見著于文赫的臉色十分難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離開了。
顏卿將自己的頭埋在腿上,她有些不敢再抬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于文赫將顏卿圈在自己的懷里,小聲地安慰著她。
他有那么一瞬間害怕顏卿會像當初一樣,一聲不響地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
李彥棋臉色陰郁地盯著手上的照片,他的神色反反復復,嚇得面前的人什么話也不敢說。
照片上這個人他怎么可能不認識,沒想到顏卿這么多年了,還是什么都沒有改變。竟然一離開他的范圍,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李彥棋心里的怒意遲遲沒有辦法消散,他的手早就已經攥成了拳頭。
“知不知道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公司的?”
雖然現在有火發不出來,李彥棋還是拼命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面前的人看著李彥棋的模樣,連忙搖了搖頭。
“下去吧。”李彥棋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其實依照顏卿的性格,她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將林情從樓上推下去。只是看見顏卿那副模樣,他真的忍不住想要折磨她。
李彥棋閉上眼睛,眼前閃過顏卿慘白的臉龐。
這么多年了,如果顏卿有一次能夠求饒,或許他都不會這么過分。只是,她越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就越想看見她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