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騙取村民的信任
我趕緊喊道,“鄉親們,我們是市公安廳的,我們來抓逃犯的,你們不用擔心。”
對于方才受到巨石攻擊的事我只字不提,相信他們也很愿意忘掉。
村民們默一默。
然后,開始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起來。
半刻鐘后,一位被推舉出來,大概是村長、族長之類的人物走了出來,他約五十上下,中等個子,衣著還算干凈,背負著雙手,朝我們喊道,“可有公文?讓我們看一下。”
公文?
我愣了一下,看來這個人還是懂一點點法律的,只不過說法不太正確罷了。
“哦,我們是有追捕證的,不過在另外的同事手里——他們在對面山的那幾戶人家里借宿了,明日會來到時候會給各位查看的。另外,明天還有別的同事也會到這里跟我們匯合。諸位老鄉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可否能讓我們住宿一個晚上呢?”
我這番話有三個意思。
一個是,我們人多,明天會有兩批人來;第二個,我們并不是冒充,我們確實有證;第三個,我們只是來借宿的,并不是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顯然他們的領頭人好像不太信,“那么,你們的警察證能給我們看一下嗎?”
我心想,糟糕,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時,喬莫他們幾個倒是慢悠悠地掏出了幾個證件,在那些人面前一晃,村民們沒看清,加上天黑,只隱約看了下證件上面的照片,便不再懷疑,反而齊齊掉頭來看發著愣的我。
我慌了神,鬼知道他們剛才露的是什么證,我拿什么啊!
喬莫一把我摟住我,解釋道,“我未婚妻,春節這段時間,專門從省城來我家探望我媽的,見我出任務,硬是偷偷跟來,我來到半路上才發現她,此時已沒有時間送她先回去了,只好帶在身邊。各位老鄉,拜托幫我保密,要是讓我的上司知道,非隔了我的職不可!”
這些村民才打消了疑慮,只有他們的領頭人仍是一臉狐疑地問我,“你們是未婚夫妻?我怎么感覺不像?像結婚了多年似的。”
旁邊一個衣衫襤樓的中年婦女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緊盯著我看,“富貴,我也覺得這女子像生過娃的婦人。”
我狂汗。
我自認為身材沒有走形,而且因這一段時間事情多,我也消瘦了不少,到底從哪里看出來,我生育過?
聽這女人這么說,別的人又都朝我看來。
我大窘,裝作又羞又怒地掐喬莫,“讓你胡來,讓你胡來……”在他耳邊悄聲道,“快說我懷孕了!”
喬莫心神領會,一面夸張地“哎呦”叫喚躲避我的攻擊,一面迂回地小心哄我,“別,別,小心傷著孩子,我以后好好對你,還不行么?”
我裝作被他哄住了,心有不甘地住了手,扭扭捏捏地任由他摟住雙肩,自己將羞紅了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耳邊只聽見喬莫解釋,“真是讓各位見笑了,我們下個月就去領證。”
村人發出善意的笑聲,還有好事者問道,“小伙子,幾個月了啊?”
喬莫裝作憨憨的樣子,搔搔頭,靦腆道,“我也不知道,媳婦說有,就是有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又有人取笑道,“小伙子,那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呀?”
喬莫一臉嚴肅地回答,“當然是我的!我媳婦說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不會跟別人亂來的。”
不過是別人的一句玩笑話,他卻一本正經的回答,又引發一陣大笑。
不過,在一片插科打諢中,村民對對于我們的戒備總算消除了。
一群人是聚在村口,眼下見我們并不構成什么威脅,便一個個都散去了。
山里人房子少,劉富貴家中只有一間客房,讓喬莫住(山里人的規矩,不管是什么關系,一男一女借宿或者走親戚,都不能同住一間房),我和劉富貴十歲的女兒擠在一起,幾個保鏢則被安排在不同的村人家里。
臨睡前,我要上茅廁,要拉喬莫陪同。
劉富貴的老婆冷得直哆嗦,隨意指了個方向給我們,便鉆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正合我意,我與喬莫相攜而去。
外面一片漆黑。我們不敢隨便亂走,因為每家每戶幾乎都養了狗。
村里都是高高低低的土坯房,手電筒一照,便看到很多家屋頂都是茅草蓋的,給我一種走進原始社會的錯覺。
劉富貴老婆所指的茅廁到底是哪一家,我并不知道。
我只是小解,說實話,我寧愿隨便找個草叢解決,我都不想進那種蚊蟲漫天飛、臭氣熏天的露天糞坑。
我的目的,是尋找喬籬的線索。
“你在這兒放哨,我附近溜達溜達看看。”喬莫低聲對我說。
我緊張地點點頭。
他遲疑了下,問我,“害怕嗎?”
我搖搖頭。
他忽然傾身過來,深深吻了我。
他的唇冰涼而柔軟,就像是雪糕的味道,跟以往的感覺不同,從沒有現在這一刻,令我貪戀。
耳邊只聽見一聲打趣,“喲,這小兩口感情就是好,竟然躲到這里親熱來了。”
我倏地望過去,一男村民提著褲子從前面單獨一間的低矮的茅草房出來,一面系褲帶,一面朝喬莫擠眉弄眼的。
喬莫都不好意思了,他有些倉促地道,“讓您見笑了,內人要小解,我陪她出來,她不敢獨自上茅房,我就哄了哄她。”
“哈哈,女人嘛,是要哄。可也不能太過驕縱了。”那男人走了過來,一副過來人的姿態道,“小兄弟,這女人有時候不聽話,得打。像我家那頭母老虎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呀,千萬不能因為媳婦長得漂亮就舍不得打,不然她騎到你頭上去,給你戴綠帽子都說不定。”說完,見喬莫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他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喬莫瞬間石化了。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方才那人沒有洗手。
以喬莫這種有潔癖的人來說,這簡直是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