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腦瘤切除后遺癥

傭人們開始忙著給三娃兒換尿褲、沖奶粉，我在一旁緊緊盯著，直到她們都把寶寶抱在懷里吃奶了，我的精神才得以放松。

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那邊玩碰碰車玩得很Hi的父子倆。

碰碰車不大，長手長腿的喬莫坐在里面有點縮手縮腳的，不過，并不妨礙他操作。他總是能在別人碰上他時，很敏捷地躲開，并且快速地作出反擊，驚險又刺激，惹得小久又驚又喜的尖叫連連，望著他老爸的小眼睛里冒著愛心泡泡。

有時候真覺得喬莫是個天才，就連碰碰車這樣的游戲也玩得這么好。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聽見傭人在喝叱道，“我們二少奶奶什么人也不見，你快走開，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看過去，一神情憔悴的婦人正苦苦哀求著守在休息區入口的兩名傭人。

我仔細看了看，那婦人不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趙大媽嗎？

她又來找我干什么？

我想不理，可她不依不饒地對著傭人打躬作揖，看樣子又挺可憐的。我想了想，便吩咐旁邊的朱媽，“你去問問，那大媽找我有什么事？”

朱媽應了聲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朱媽就過來回話，“她沒什么，就是堅持一定要見到你。”

正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有些無奈，“那讓她過來吧。”

“二少奶奶，”朱媽一臉憂色，“既然這女人跟您不熟，您還是不要理會了吧，咱們的小小少爺和小小姐都還小，萬一她起什么壞心思……”

我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那你過去告訴她，趙清末之前坐牢了，不知道現在放出來沒有，具體情況讓她問顧清媛。”

朱媽也不知道聽清了沒有，轉身又朝趙大媽而去。

然后，我聽見發出一聲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傭人不耐煩地再度驅趕她。

她跌跌撞撞地走了，那背影看著令人心酸。

喬莫很快帶著小久回來，接過我遞出去的毛巾，邊幫兒子擦汗邊問我，“剛剛這邊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將趙大媽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下。

喬莫沉吟了下，道，“你以后見到她要遠遠地避開，知道嗎？”

我驚訝，“可她看起來不像心腸歹毒的人啊？”

喬莫嚴肅地道，“顧清媛現在可能對你還怨恨著，難保她不在趙大媽跟前說你的不是。又或者萬一趙大媽從外面聽錯了什么流言，找你出氣呢？總之，如果要加害一個人，理由足有千百種。”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嗯，那我以后避開她就是了。”

“這才乖，”他頓了頓，將毛巾塞我手里，示意我幫他擦額上的汗，又道，“不行，我得多派兩個人在你身邊才放心。”

“可別，”我胡亂地擦了兩下，“我最討厭別人跟著的，我最多少點出門。”

“你……”喬莫氣結，瞪著我看了兩秒，忽然將我抵在他腦門上的手，抓住移到他胸口，夸張地呻、吟，“哎呀，心好疼。被你氣疼了。”

“去你的吧。”我笑著怒罵他，推了他一把。

他笑著笑著，慢慢的怔住，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不見，臉色變得蒼白。

“怎么了？怎么了？”自從上次他飆車之后，我就越想覺得他有點不對勁，現在看他傻傻愣著的模樣，我實在很害怕。

他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勉強笑了笑，輕輕推開我，“我沒事。”

“喬莫，你明明就有事！”我氣得跺腳，“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樣瞞著我，我發誓再也不理你，帶著孩子躲得遠遠的，讓你這一輩子都找不著。”

他調侃道，“你之前一個人出去流浪，該不會是踩點去了吧？”

“我就是去踩點去了，怎么著？”我氣憤難平，“你既然把我當傻子，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氣，幾個孩子都是我拼了命生出來的，我不可能讓他們跟著你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父親！”

他搖頭苦笑，在我鼻子上捏了一捏，貼在我耳邊輕聲道，“可能是腦瘤切除后遺癥。上次我飆車也是，我怕自己會暈過去。不過這問題不大，只需要配合醫生做一些康復治療即可。別告訴其他人。”

這還不嚴重啊？！

我驚得六神無主，瞪著他手腳冰冷，語無倫次，“你說切除的腦瘤是良性的，會不會是騙我們的，其實是惡性，所以現在癌細胞轉移？那怎么辦，可憐我們這一群孤兒寡母的！你還說不嚴重，這都不嚴重，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嚴重的啊！喬莫，怎么辦……”

“你冷靜點！”喬莫搖了搖我的肩膀，哭笑不得地道，“你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這么豐富？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是沒騙過我，只是他從來都只說一半而已。”我沮喪地低下頭，“喬莫，你知道嗎？我經常夢到，你全身插滿管子，躺在醫院里一動不動，不管我怎么喊，你都沒有聽見……你說像這么大的事情你都瞞著我，我哪里還有什么安全感？我真的受夠你的欺瞞了！”

喬莫的神色變得有些黯淡。他沉默良久后，道，“晨晨，有些事情我瞞著你，是不想你擔心和難過，可現在我明白了，不讓你知道，只會讓你更加的擔心害怕，所以，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會自作主張瞞著你。”

我腹腔的怒火這才漸漸熄滅。想起他的情況，我又忍不住擔心，“那你……真不要緊嗎？你什么時候開始治療？需要出國嗎？我陪你去好不好？”

“我現在偶爾出現了肢體麻木、疼痛等問題，根據我的情況，醫生建議做康復治療，具體怎么治，要去醫院跟醫生詳細談才知道。你如果不放心，等過了年，陪我去吧。”

我著急地道，“不要等過年。頂多過了年會，咱們就去，好不好？”

他淡然一笑，“好。”

“我說人都到哪兒去了呢，原來兩夫妻躲在這兒卿卿我我。”喬籬笑著朝我們走來。陽光打在她美艷脫俗的臉上，有種意氣風發的清爽美。

我給她遞上一瓶水，“過山車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