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喬祝兩家的恩怨
“我知道你很無辜,可是,你明知道,我們風尚開年會,幾乎是世界矚目,不但是各個股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就連員工也是謹言慎行,我也一再的提醒過你,為什么你就沒聽進去?還讓別人抓到把柄來抹黑我們風尚。”
我原來以為,他又誤會我與別人有什么了,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這個確實我是沒考慮周全,我心上一松,很干脆地道歉,“對不起,像這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喬莫卻不理我,語速越來越快,“我說了讓你離林尋遠一點,你與他不但有緋聞,他還是我們死對頭的接班人,不知有多少人伸長了脖子等著瞧我們笑話,可你倒好,不但又跟他牽扯在了一塊,竟然還跑去看人家酒后吐真言?你,你知不知道……”他越說越激動,說到這里卻戛然而止。
我被他訓得耷拉著腦袋人也無精打采,突然沒聽見他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抬頭,只見他手
撐著額頭,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公司的其他股東對你意見很大,如果不是爸壓著,他們早就找你麻煩了。”
“好嘛,好嘛,我發誓再也不會了。”我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很敷衍,可當時的情況又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而且,明明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即便我像木頭人一樣不動,他們仍會說我的不是。
大過年的,不想跟喬莫吵架,我只好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忙半跪在床上,雙手按上他的額頭,輕輕揉壓,“很疼嗎?有沒有好一點?”
想起他上次發病的模樣,我仍覺得全身冒冷汗,手下的力度也加重了些,“不如你躺好,我給你按摩下吧。”
喬莫難得順從地躺下,他嘴唇有些發白,閉著的眼瞼在微微顫動。
我調整一下姿態,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頓,“別氣了,我一直都對林尋退避三舍的,只是他總是愛湊到我跟前來,發生醉酒這樣的事情我也完全沒有防備。”
喬莫閉目不語,我繼續道,“其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待緋聞傳多幾遍,假的也變成真的了。林尋不是你老表嗎,會來給你們家拜年的吧,不然你到時幫我找他談談?”
“嗯。”喬莫應了聲。他繃緊的臉皮漸漸放松,眉目也舒展開來,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我覺得室內的氛圍都變得溫暖了些,手上便更賣力。
“怎么樣?有沒有舒服點?”前幾天剛巧從網絡看到一視頻,是教人按摩頭部,緩解頭疼的,我便學了來。
“嗯。”他點點頭,“累了就先歇一會兒。”他的手順勢抓住我的,嘴角帶笑,“其實也是我不好,當時如果我在你身邊,就什么事兒也沒有了。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把你拴在身上才行。”
拴住?只有牲口才……
我忍不住要跳腳,“你這什么話嘛,我又不是牲口!”
“你是小豬!”他哈哈大笑,眉宇間一片風清云朗。
他的手稍稍一用力一拉,我便身不由己地撲在了他身上,他順勢摟住了我,又朗聲笑道,“好一招投懷送抱,我真是艷福不淺哪!”
我頓時羞惱不已,捏著拳頭就要擂向他胸口,他卻像能瞧見似的,嘴角狡黠一笑,將我拳頭握了個準,攏在了他溫熱的胸膛里,俯身親了親我的唇。
我嘆息一聲,“喬莫,說說你跟褚雅蘭吧。”
他微微一怔,“怎么突然想知道這個?”
我在他懷里調整了個舒服的臥姿,“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他遲疑下,才道,“我們……”又忽然打住不說,有些苦澀地道,“算了,都過去了,也沒有好說的了。”
有些深入骨髓的傷痛,他人是看不見,可也不能任由他人揭開、踐踏。
我明白了,就好像我不想談趙清末一樣。盡管我對趙清末恨之入骨,他對褚雅蘭愛之心切,這兩者完全不同,可結果卻是相同。而那些美好的過往就鑄成了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他不想提,我便轉開了話題,“奶奶為什么很少提到她娘家呢?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嗎?”
“嗯,”他幫我他攬到他胳膊上枕著,“這樣會舒服點。”
“嗯嗯,你快點說吧。”我催促道。
“這件事情,要從我們太祖那兒說起。”
原來,喬莫的太祖才是軍閥。喬莫太祖叫喬林建,協助清廷剿滅土匪后,做了督軍。喬莫的爺爺先是接管了他父親的軍隊,后又做了某黨中將,在革命時期,被劃為右派,在奶奶的周旋掩護下,去了國外,至此渺無音訊。
而奶奶當時是書香門第,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嫁給了爺爺。她父親一氣之下病倒了,不久便撒手人寰。
她母親過兩年也郁郁而終。
奶奶的娘家恨奶奶之入骨,而喬家與祝家也因此勢同水火。
奶奶孤身一人將三個兒子帶大,雖然有些艱難,可喬家家族龐大,底蘊一直都很豐厚,自然少不了喬家家族的庇護與照顧。
后來,喬家的一個子弟喜歡上了喬家的一名侄女。兩人相戀遭雙方父母反對,便決定私奔。不料被族人發現,兩人雙雙投了井。祝喬兩家很是大鬧了一場,這對男女的雙方父母、家人也因此病的病,傷的傷。至此,喬祝兩家就真的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后來經歷了戰亂、饑荒等殘酷年代,這兩家人的仇恨才淡化,奶奶也才慢慢與娘家走動。然而,畢竟是有過那樣的恩怨糾葛,這兩家人始終心存芥蒂。
當然,如果不是喬家家族勢力日漸龐大,而祝家早已沒落,只怕這一場百年恩怨還在延續。
所以說,奶奶其實對祝家了解得不多,怪不得當知道表嬸一家被欺負后,她這么生氣。
喬莫講完這一段往事,我仍沉醉在其中。
他卻如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又聊到了奶奶獨自帶著三個兒子過生活的艱難與辛酸。
后面又說到他父母。
再到他自己的讀書生涯。
我頭枕著他的胸膛,聽著那里沉穩有力的心臟跳動聲,感到全所未有的溫馨與安寧。
直至外面響起連綿不絕的鞭炮聲,才知道已過了午夜。此時我倆眼睛已困頓得睜不開了,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