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被一只瘋狗撞了
拳頭帶風,我只感覺眼前一閃,喬莫已偏頭躲開,卻終歸慢了一步,拳頭擦著他臉側而過,嘴角重重的挨了一下,他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身形。
林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喬莫才站穩,他的拳頭又至。
穩住心神的喬莫卻能聽風辯位,連連躲閃,卻能敏捷的避了開去。
然而,他的動作仍然比不上林尋的流暢,所以只光是躲避就已經有些吃力,他明顯的處在下風。
在他又被林尋一拳擊中胸口,整個人痛彎了腰,似乎不知道要躲閃時,我頭腦一熱,便沖上去,擋在了他面前。
林尋的長腿一掃,我的肚子被他踹中,仿佛被一頭火車撞上,“砰”的一聲,我掉在了地上。
“陳晨!”
兩個男人奔到我身邊來。
我想爬起來,五臟六腑似被火燒一樣疼;我想笑笑,可怎么也擠不出一絲笑容來。
林尋看見我的慘狀,伸出手想抱我,喬莫卻冷靜的道,“不準動她,等醫生來!”說完,很鎮靜的摸手機打電話。
“萌萌,你有沒有怎樣?”林尋滿臉的心痛與自責,眼眶都紅了,朝我伸著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搖搖頭,似乎沒那么疼了,便對他說,“扶我起來!
他遲疑,“你……”
我用力的咽下嘴里的腥味,“我沒事!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我,又想幫我整理下儀容,可我“啪”地打掉他的手,強撐著站起來,拖著一身的泥水,蹣跚的往外走。
喬莫收了電話,雙手伸著摸索,神情有一絲慌亂,“陳晨,你要到哪里去?”
我平靜的回答,“我想靜靜。”
“跟我回佛城,現在!”他命令似的開口,臉上已結了一層霜。
憑什么?
一個個都想擺布我,我又不是貨物,還被他們拿來當賭注,當我是死人嗎?
強忍了好久的憤怒沖昏了我的頭,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翻騰的情緒,我幾乎是失控的大喊,“不!”
似乎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我耳邊只聽見“沙沙”的雨音。
“萌萌……”林尋有些失神的呢喃我的名字。
我猛地回過頭來,像個潑婦一樣指著他罵,“你特么的離我遠點,再來糾纏我,我把你給廢了!”
喬莫蹙眉語速很慢,卻充滿著很強的壓迫感,“陳晨,醫院的車馬上就到,你受傷了,必須跟我去做個檢查!
“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我冷冷的笑,“我既不是褚雅芝,又不是褚雅蘭,所以我是死是活不勞你費心;你也實在沒有必要同情、可憐我,我再也不是那個無家可歸、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如今我……”我閉了閉眼,吸了口氣,“好歹能掙錢養活一家人,這就夠了。”
倔強的說完一番話,全身的力氣也似耗完了,我靠在路旁的樹干上,雨水落在我的身上,滑進我嘴里,又冷又苦。
喬莫朝我的方向一步步走來,緊緊的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縷血絲掛在他嘴角,有種冷酷的美。
他一言不發的站了好久,才堅決的轉身離去。
黑色的大衣帶起冷冷的風,掃過我的裙擺。
再也沒有絲毫留戀。
我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像缺了個口,鈍鈍的痛,又空落落。
林尋過來想牽我的手,我懶得看他一眼,轉身爬上了一輛出租車。
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冷冷清清的街道,一時我也不知道該讓司機往哪兒走。
這種情景跟我被顧清媛拖去打胎又逃脫的那個晚上,何其的相似!
命運就像一只看不見的手,隨意的撥弄著我的命途,我如何逃,都擺脫不了它的安排,注定做被男人拋棄的可憐狗。
腹中一陣陣的隱痛,我問司機能不能跑長途。
他從后視鏡看了失魂落魄的我一眼,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在這樣的天氣,許是他家的妻兒正等著他回去吃飯,可是他瞧著我可憐,還是忍不住要載我一程?梢娨彩莻心地善良的,我主動說,“到佛城。計費是多少,我便付多少,另外我還會多補貼你200塊錢!
他聽了臉色一喜,終于說了一個字,“好!
也是個見錢眼開的。
我也是。
誰不喜歡鈔票上那個男人呢?
我閉上眼,胡思亂想一通,男人又道,“小姐把外套脫了吧,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理也不想理。
一路睡死過去。
待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
竟然是在醫院醒來。
床邊守著朱媽。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閉上眼,又睜開,朱媽是朱媽,不過她此刻滿臉愁容,手里拿著一根探溫針。
我動了動,渾身酸痛。
我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這是怎么了?”
朱媽抬起我的一條胳膊,探溫針鉆進了腋下,冰的我直打哆嗦。
“您還認得我呀,我以為您犯糊涂了!敝鞁寷]好氣的掖了掖我的被窩,轉身又在床頭柜上忙碌,“孤身一個女人,竟然昏死在計程車上,如果不是那司機好心,用你手機打了二少爺的電話,不然我看您哪,被賣到那個山溝溝您都不知道!
朱媽把保溫瓶里的稀粥倒了出來,繼續道,“我趕過來時,您的衣服又濕又臟,活像在泥水坑里打了滾,您說您一直都這么光鮮亮麗的,竟然弄得自己這樣狼狽……也難為人家的士司機肯載你……”
朱媽一面對我嘮叨,一面扶起我半邊身子。
將床頭柜的粥端了過來,似乎仍不解氣,狠狠地挖了一勺,遞給我,“肚子還受了傷,醫生說肝脾有都出了血。你說你不只是出個差嗎?如何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
我明白,她這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我,心疼我,當下笑嘻嘻的咬上了調羹,將暖糯的粥一口吞下,“被一只瘋狗被撞了下!
朱媽狐疑地看著我,“一只瘋狗?狗又怎么會有人那般高,能撞到你肚子?”
我笑笑不答話。朱媽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仔仔細細的喂我,還時不時叮囑,“小心燙。”
護士敲了敲本就開著的門,溫和的道,“在吃飯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想了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