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介意說說孩子的事嗎
我和喬莫沉默不語。
這完全沒有影響到費翔的熱情,他又道,“還好你嫁給了喬莫,不然你得罪了褚家,可有你受的。現在就算褚市長想動你,可卻忌憚喬家的勢力,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吞了。”
我揚唇澀然笑笑,“是啊,我真幸運。”
喬莫道,“費翔,她還需做哪些檢查?”
費翔卻意猶未盡,“陳小姐,你不知道,外界將你傳說得多厲害,說你與那個左少有染,與‘居家’家居總裁林尋搞曖昧,對了,還說你與喬伯伯也有不正當關系,哈哈,可真好笑,他是你公公啊!”
喬莫忽而一笑,打斷他,“如果你不能好好給她診治,我不介意把朱玉醫生叫來。”
“喬莫,你敢!”費翔瞪圓了雙眼,怪叫道。
下一秒,立馬換了張諂媚的臉,“喬莫喬大公子,您別生氣,小的保證立馬處理好。”
說完,拿著一沓單子飛快的往外面跑。
“去哪?”
“繳費!”
我很是好奇,轉臉小聲問喬莫,“朱玉醫生,跟他有過節嗎?”
喬莫滿意地勾起嘴角,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椅子,整個人氣定神閑,完全不受剛才費翔的話影響,“有次朱玉醫生在辦公室換衣服忘了把門反鎖,費翔忘了敲門開門進去,據說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從此被朱玉醫生追著要他負責。”
我腦補了那個畫面,也覺得太過滑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費翔不遺余力的替我繳費、開藥,還一直把我們送到大門口。可盡管他很盡心的把我伺候好,他仍沒挖到他感興趣的新聞。
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林尋的電話。我忍無可忍,大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聲曖昧的笑,“你說呢?”
我眼角掃到喬莫又繃緊了臉,一腔怒火又無處可發,快將我憋成內傷,我像個潑婦樣罵他,“像你這種人渣干嘛不去死!”
那邊默了默,我剛想掛電話,他飄來一句,“你就這么討厭我?”聲線沙沙的,音調又冷又高揚,我愣了愣,喬莫一把奪過電話,回答,“是!”然后掛掉,關機。動作自然流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呆了呆,咽了口唾沫才道,“你在吃醋?”
“是!”聲音有些沖。
我瞧著他面色微赫,心情大好,饒有興味地去拿擋板上的糕餅來吃。
我最近胃口變好,又容易餓,朱媽便裝了些糕點我隨身帶著。
我吃得正歡,然而,一只大手地將我攔下。
“綠豆偏寒,綠豆糕不宜吃太多。”喬莫頓了頓,又笑著說了聲,“小饞貓。”
然后端起碟子聞了聞。碟子上滿滿是糕餅,他卻能挑出一個我最愛的鳳梨酥遞與我。
我口水一咽,便賣乖地沖他笑笑。
又想起他看不見,便討好道,“真厲害!你怎么挑的?”
“聞。”
“……”
回到家,恰巧兩位傭人都有事告假,我又不想做飯,喬莫便帶我出去吃。
他叫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據說非常有營養。
營不營養我不知道,味道不錯就是真的。
喬莫揶揄我,“你說別人會不會以為平常我沒給你飯吃?”
此時我正咬著一塊酸甜排骨,聞言手微微一抖,排骨滑進喉嚨,關鍵時刻,機智的牙齒立刻咬住,但仍被湯汁嗆著,咳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喬莫好心給我遞紙巾、遞水杯,一面低低的笑。
我喝了水,喉嚨里還是不太舒服,橫了他一眼。這才想到,他看不到,不免憤憤然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我猜你想揍我——拳頭虎虎生風。”
我不自在的用另一只手包裹住拳頭,瞪了他的黑眸數秒,又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確定他是真的看不見,我悶悶的嘀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說的卻煞有介事,“我有第三只眼,相信嗎?”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不但有三只眼,鼻子還超靈。”
“哈哈!”他笑出了聲,“如果我是那只哮天犬,那么你就是天蓬。”他伸長了四肢,休閑的往椅背上倚靠,頭頂的燈光剛好打在他身上,他清爽的鬢角和俊朗的輪廓凸顯出來,眼珠黑亮得像是寶石。
我腦海里剎那想起“君子如玉”這個詞兒來。他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也難怪連褚雅芝這樣高傲的女人結婚了仍念念不忘。
侍者送來甜品,我欣賞夠了他迷人的外表,才漫不經心的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今晚吃多了?你可是心疼你的錢包了?”
“你呀!”他笑了笑,鼻翼輕輕動了動,“這里的甜品味道不錯,多嘗嘗。”
我笑著嘀咕,“狗鼻子!”
“天蓬,可別背后說我壞話。”
吃完了飯,喬莫提議到江邊散步消消食。
我本想拒絕,可一想到他的眼睛看不見,平時很不方便,也不知有多長時間沒去走動了,心一軟,便答應了。
走出門口時,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我們身邊沖出去,比我們搶先一步下了臺階,喬莫被撞得踉蹌了幾步,一向從容不迫的他有些狼狽,我忙抓住他的手,挽著他走。
我看見一抹自棄、暴怒的神色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待我想去捕捉時,他又恢復了以往淡定從容的模樣。
我想,或許,他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的自信。
不免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覺,我將他的胳膊抱得緊緊的。
江邊行人三三兩兩,路燈照亮每一個角落。
夜涼如水,秋蟲悄鳴。
我倆慢慢的走著,聊著輕松而愉快的話題。
喬莫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感覺,又會照顧人情緒,跟他聊天是一種享受。
我內心那些隱痛似乎也隨著這慢悠悠的腳步一點點驅散。
喬莫忽然停住了腳步,喚了我一聲。
“晨晨,介意說說關于孩子的事嗎?”
我有片刻的怔愣,接著那個令我痛苦不堪的晚上又歷歷在目。
我身子一顫,仿佛血液瞬間急速從我體內退去。
初夏的天氣有些熱,而我卻全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