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對你的威脅,真的,一定要認真給我聽好了。”張子濤笑著說,雖然口上說的是威脅,但是依舊和剛才的態度沒有任何的變化,讓雷展有點摸不著頭腦。但當雷展看到張子濤的眼神的時候,雷展的心中一凜,這個人是認真的。
“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張子濤說著:“我知道你想對我的朋友出手,把你的想法收回去,否則我會讓你萬劫不復。”放著狠話的時候張子濤依舊是笑著的,還主動給雷展倒了一杯酒。
雷展有點汗毛樹立,剛才被張子濤盯著的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死死鎖定,雷展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然而好在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恐懼,雷展用顫巍巍的手拿過酒杯,幾乎想也不想一口氣灌了下去。
憑借酒精的刺激,雷展緩緩找回了理智。
他原本確實有利用張子濤的朋友來威脅張子濤的想法。在他們這一行,這本來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周黑熊那邊雷展試過,但本來周黑熊的影響力就不比他差,所以在早上經過一番試探之后,雷展沒有再在周黑熊那邊浪費力氣,將所有的人手收攏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去拖著周黑熊的人。
這也是張子濤一直都沒有收到周黑熊請求支援或者認為不合理的情報的原因,雷展將度把握得很好。
至于剩下的人,雷展安排了一部分在這個地方等待和張子濤的會面,另一些人則都去監視這七天來找到的所有張子濤認識的人了。
比如那天據說曾經跟著張子濤來到青龍會和龍爺會面的時候的兩個小姑娘。雷展調查過那兩個小姑娘,一個叫白可,一個叫白燕。
那個叫白可的人在進行過粗略調查之后,雷展就不敢再繼續了。那個是來自京城的大人物,雖說他雷展有足夠的野心,但暫時也絕對不敢和京城的勢力硬碰硬。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
在掠過白可之后,雷展關注到了白燕的身上。作為一名警察,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什么意外實在是太容易了。雷展本人就能在五分鐘之內想出三個不重樣的方法,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做這一行的。
不過雷展只是暫時派人盯著,因為白燕也和周黑熊的人在一起。雷展估計他們兩方人士也早就混熟了。雖然白燕帶著人離周黑熊的人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白燕是在帶人暗中互著周黑熊的人。而周黑熊的人在布置的時候也有刻意考慮到白燕的人馬。
如果說這兩個人私下里沒商量過,雷展第一個不信。
不過白燕這邊雖然有些難辦,但想要威脅,或者抓住白燕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雷展不認為自己會在這方面失手。
除了這個比較難啃的骨頭外,雷展手上還有一張很容易就能打出來的牌。
趙嫣然。
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能量,雷展觀察過趙嫣然,之前的履歷顯示趙嫣然似乎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好像欠著張子濤的債務,為了給張子濤還款才一直給張子濤打工幫忙。
張子濤打算開的青龍安保公司中,趙嫣然有著很重要的職位,幾乎是趙嫣然一手將公司打理起來,可以說趙嫣然本人的聲望在即將成立的新公司里也十分的高。
但是這樣一個人,身邊的保衛力量實在不夠充足。
雷展的人一直跟著這些重要人物,在早上的時候,雷展接到手下的人匯報,在趙嫣然帶著周黑熊的人參觀過公司的新場所后,很快謝絕了周黑熊他們舉辦慶功宴的邀請,隨后一個人前往工商局開始跑新的有關公司的事情了。
該說這個趙嫣然實在是個敬職敬業的人嗎?但是在這種敏感又尖銳的時刻,一個人行動實在太欠考慮了,而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周黑熊居然也只是象征性邀請了一下,并沒有保護趙嫣然安全的想法。
搞得雷展有那么一瞬間都覺得自己選的對手是不是級別太弱了。
無論如何,想要抓住趙嫣然還是十分簡單的。雷展并沒有打草驚蛇,只是一直派人監視著趙嫣然。
就在雷展進到酒館之前,他還接到過手下人的最近匯報,趙嫣然已經從工商局出來,沒有去找周黑熊他們會合,而是回到了學校弄什么論文的事情。
學校就更好辦了,在學校的附近想要弄走一個人還是萬分容易的。甚至為了保險,雷展已經給自己的人打好了招呼,如果他出什么萬一,那么肯定會有人遭殃的,這個會遭殃的第一個人,或許就是看起來相對弱小的趙嫣然。
但現在雷展看著張子濤的眼睛,突然有點不確定自己有的這一步究竟是對是錯。張子濤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在告訴雷展,在他擁有拿張子濤熟識的人威脅的想法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之所以兩個人現在還坐在這個地方狀死和平地喝著酒,只是源自張子濤的仁慈。
“所以,你現在有什么想說的了嗎?”張子濤突然又笑起來,這次的笑容并不帶什么溫度,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
雷展突然想苦笑,他能說什么呢。自從他走入這個酒館,談話的主動權就一直在對面的人的身上。他每一次想要開口說什么時候,都會被對方打斷。
像這次,他才剛剛升起把威脅說出口的想法,就提前被惡狠狠地反威脅了。
糟糕的是,雷展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張子濤是會把威脅付諸現實的人。雷展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龍爺會在和張子濤談過話之后什么都沒做就直接讓出了青龍會。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氣勢,不和張子濤面對面坐著的話是不會察覺到的,雷展甚至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情況不妙啊,再這樣下去,可能會什么都不做就這樣退出。至少,至少能給自己爭取到什么福利的話,退出這個城市也不是不可以。雷展的想法已經有了悄然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