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找找有什么裝修風格適合這個房子。”張子濤說著,“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件事情就直接交給你了。”
閆澤瞪大嘴巴,什么玩意兒,老板,你還記得我的專業其實是計算機嗎?
張子濤認真想了想,突然發現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他對瑣碎的事情不太感興趣,直接外包出去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隨便弄,中式西式都無所謂,但要求把房間所有的地方全部都整一遍,必須完全看不出來和原本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張子濤簡單明了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閆澤不解:“為啥?”有些地方的裝修他覺得還是挺好的啊。
“房子外面不用動,包括那個花壇,但是里面必須要全部更改。”張子濤特意又強調了一下內部必須要全部改掉的事情,“你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啊。”張子濤知道閆澤似乎對這些殺人案什么的很感興趣,也就有此一問。
“對!我很好奇!”閆澤確實很好奇,不知道自家老板為什么對這個屋子原本的裝修這么深惡痛絕,在他看來這個房子完全現在直接住也沒問題。
張子濤也沒給閆澤廢話,直接手指點上閆澤的額頭,命令道:“閉眼。”
閆澤閉上眼睛,緊接著就發現眼前突然又是一亮,出現了一個房間。
這不就是剛才他上樓之后研究了挺久的那個案發時候的房間嗎,不過看起來沒什么不同啊。還不等閆澤感慨完,下一秒,閆澤的視線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前是一具破碎的尸體,不,那已經不能說是尸體了,而是一個個人體的碎塊,被強硬拼成了一個難看的符號樣子的東西,地面上滿是鮮紅的血,還有一些殘破的人體碎塊。
不過這種景象對閆澤來說并不算是很沖擊,閆澤覺得自己賺到了,沒想到居然看到了當年事發的現場版,而且還是高清直播三百六十度的體驗。
不過沒等閆澤興奮完,閆澤突然注意到,這個房間的角落里還有一個人。
定睛一看,閆澤突然注意到,那準確地來說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孩子。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閉著眼睛,仿佛是人間的瑰寶。但與平常的小孩子不同的是,他的肢體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部分。
仿佛一個被人虐待的布偶,上面大大小小全是傷痕,令人難以想象這個小男孩兒之前都遭遇過什么。
瞬間閆澤就想吐。胃部的酸水翻江倒海,閆澤也沒忍住,堅持捂著嘴跑到廁所哇的一聲吐出來。
只要一閉眼,閆澤就能看到那個可憐的孩子,有時候突然是睜著眼睛死死盯著他,有時候卻是閉著眼睛無比安詳,但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閆澤都能清楚看到那個男孩兒身上的所有傷痕。
觸目驚心。
張子濤在廁所外面聽著里面閆澤仿佛把整個人都吐出來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咦,這反應似乎不太對啊。閆澤這小子看著大大咧咧的,而且對兇殺案什么的還這么感興趣,自己手上也有著兩條人命,怎么會對這個場景有這么強的沖擊反饋。
完全不應該啊。
張子濤又一次開啟了能力,探知了一下閆澤的情緒,頓時有些情緒復雜。
你說你一個基本可以說是反社會人格的高智商罪犯了,卻原來這么受不了針對兒童的犯罪。該說還保有著人類最基本的人性嗎?
張子濤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里面那個吐得昏天地暗的人,只是隔著門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我可以把剛才的場景從你的腦子里面抹去。”好像剛才的場景確實對這小子造成了不少的精神創傷來著,張子濤覺得自己有責任解決這些。
“不、不用。”閆澤艱難地站起來,看著鏡子中面色蒼白的自己洗了把臉。他只是突然之間有些受不了,身為一個膽子還挺大的成年人,這些并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從廁所里走出來的時候,閆澤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除了胳膊還時不時地在發抖之外。
“張大老板啊,我現在是知道為什么你一定要更改這個房子的裝修了。”閆澤苦笑著說。
張子濤聳了聳肩:“如果這個消息能讓你好過點兒。那個小孩兒在這個房間里無憂無慮地在他的父親的保護下生活了十年,哦對,他的父親就是被拼成奇怪符號的那個。”
“昨天晚上那個熊孩子拉著我講了半天的故事,不是鬼故事,就是各種冒險故事,他身上的傷口好像是他父親給他縫好了,還挺有美感的,你想不想看看?”張子濤歡快地接著發出邀請。
閆澤下意識地猛搖頭,他現在是知道了,只要張子濤問想不想看看,這個時候二話不說就必須要拒絕才行。
張子濤嘖了一聲,隨后還是對閆澤說了一下結局:“小孩兒今天早上和他父親一起輪回去了,可能這會兒已經變成哪個地方的花花草草了吧。”
閆澤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今天的張子濤給他說的東西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他從未想過人死之后還可以存在,所以之前他雖然一直有負罪感,但那個負罪感從來都是對于嚴文越的。
但或許他日后會在深夜驚醒,看到嚴文越父母臨死前的表情。
這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就說不該來見這個煞神的,每次見到張子濤從來就沒什么好事情,不過還有輪回一說,反而讓閆澤的內心又安慰了不少。
“為什么會變成花花草草?”閆澤問。
“理論上是有可能變成任何有生命體的東西,所以,誰知道呢?”張子濤隨意地說著:“而且你也不用太擔心靈魂復仇的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嚴文越的父母在當天就輪回去了,所以不會閑著沒事來找你的麻煩,你只用管好嚴文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