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平一指了指:“她就在里面。”安凡就在里面,慕平一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安凡可能會做出的動作和樣子。
“進去的時候小心點。”慕平一給張子濤友情提示:“安凡可能會認為是我打開了這個房門,畢竟過去十年之后我開過門。但在后面的這幾年,她對我的態度一直很不好。有很多次我剛剛打開門就會被她襲擊。”
張子濤表示理解,不過,他也想打消掉慕平一的擔心:“不用這么緊張,不過你確實需要稍微小心一點。”
“我是個生人,按照你的說法,安凡根本就沒有撼動現實事物的能力,她可能力量還遠遠弱于你。她之所以能碰到你只是因為你和她一樣是個靈體,所以你倒是要小心一點她的臨死反撲。”
慕平一聞言點點頭,他確實需要小心一點,過去十年,他都快被折磨出心理陰影了。現在終于碰到一個安凡的克星來,慕平一深深地松了口氣。
張子濤看著慕平一,等慕平一給他一個準備好的點頭后,就打開了房門。
在門開的一瞬間,張子濤就見到一個白色的虛影飛快沖向門口的位置,長著一張血盆大口,視覺效果極為沖擊,看著賊嚇人。
但是完全不能對堅強的張子濤造成任何沖擊,呵,他可是連鬼屋都全程吐槽過來的男人,這點小把戲,甚至不能入張子濤的眼。
不過這些把戲對張子濤來說,確實只是嚇唬人的把戲,但對身后的慕平一而言,可能就是真正的攻擊了。
白影的攻擊只到門口的位置就被迫停了下來,由于咒語的作用,安凡并不能出這個閣樓。
但是停下攻擊并沒有讓安凡的行為變得理智,白影劇烈的掙扎著,但顯然她的力量不足以對抗咒語,很快還是安靜了下來。
安靜下來的安凡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是那個熟悉的可惡的男人。
“你是誰?”一個干澀,沙啞的聲音傳來,張子濤暗暗打量著面前這個只到他胸口的女鬼,完全看不出慕平一回憶里那個什么溫文爾雅,賢惠的文學少女形象啊,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歇斯底里的厲鬼樣兒。張子濤覺得今天的消滅厲鬼之旅將變得毫無壓力。
張子濤對女鬼咧了咧嘴:“我是來讓你塵歸塵,土歸土的人。”
“哈哈哈哈,這又是你的把戲吧。別想騙過我,慕平一!”女鬼顯然不信,突然放聲大笑,嘲諷著慕平一。
慕平一尷尬地從張子濤的背后走出來,不過還是保持著和女鬼的距離:“我在這兒,安凡,我沒有騙你。”
“胡說!你騙我騙的還少嗎?”女鬼的眼睛紅起來,“你說你會保護我的,你說你會給我一個我想要的完美家庭,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甚至不讓我和小易見面。我的小易,你這個混賬!”
女鬼瘋狂地控訴著慕平一的所有行為。張子濤挑了挑眉,咦,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張子濤想了想,難道之前慕平一給自己講的全都是謊話,這個女鬼真的只是被慕平一囚禁在這兒了?
不過張子濤看向慕平一,很快又把這個想法晃出了腦海。他能讀懂人的心理,這個能力換到鬼魂身上也是一樣可行的,甚至因為鬼魂沒有人類軀殼的阻擋,想看想法反而更為容易。
一看就知道慕平一是個坦坦蕩蕩的人,面前的安可反而渾身上下透著暴躁的情緒。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將近,想要趁機抹黑慕平一,給自己搏一線生機吧。
如果是碰到其他一個多疑的人,可能這會兒就會被女鬼提出的各種各樣的假設欺騙了。但是張子濤不會,張子濤知道慕平一是個純正的,無辜的,應該被頒發十佳好人的好鬼。
面前的,才應該是被消滅到魂飛魄散,遁入虛無的厲鬼。
“行了,停下來吧。”張子濤看著女鬼說。
女鬼真的停了下來,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張子濤,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張子濤不為所動,他走進房間,簡單觀察了一下閣樓的構造。
真的有夠小的,不愧是閣樓,一個成年人左右十步也就走完了,放的東西倒是有不少,大概之前的閣樓是個置物間。
值得一提的是女鬼背后,也就是正對著門的地方,張子濤注意到有一扇很好看的窗戶。
現在想想,在房子外面的時候似乎是可以看到這個閣樓的窗戶的時候,只是當走進這個房子的那一刻,關于這個閣樓的記憶就神奇的消失了。所以說巫術還有這些妖術、異士什么的,實在是很煩人。
沒事干嘛隨便動別人的記憶,不知道記憶才是組成一個人的關鍵嗎?沒有記憶,哪怕只是沒有一部分記憶的人都是不完整的。
當然,想不起來和失去記憶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有些事就算你想不起來,但仍舊留在大腦皮層,在記憶的深處刻印著,當真正需要用到的時候還是可以調取出來的。
但失去記憶,那就是那段記憶被外力給蒙上一層霧,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揭開面紗的。這也就是外物作用在記憶上最直接的體現。
張子濤最厭惡的就是對別人記憶動手的人,雖然他時不時的會用這一招,但他也只是淺淺地抹去對方在記憶上的一些不愉快的部分,哪像這個異士,直接屏蔽了所有進到房間里的人關于閣樓的記憶。
這種被冒犯的感覺,還真是令人不舒服。
透過好看的閣樓窗戶,可以看到正對著的,是房子花園的花壇。同樣也有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這個房間可是比外面的走廊明亮多了,也好看,柔和了不少。
如果不是房間中央站著一個女鬼,而身后還站著一個男鬼的話。
張子濤不去理會那倆人,只是示意慕平一不要走進房間。只要慕平一不走進閣樓,那個安凡就傷害不到他。
慕平一顯然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沒有進入,牢牢站在房間的外面。
安凡見此也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