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先是有片刻怔忪,但很快反應過來,轉身去安頓。
不多時兩人便出了蛇山。
龍焱不禁想到剛剛與冥界將士相遇,對方則表示孟靜姝并沒有回到冥界。他心下有些不安,所以決定走這一遭。
而在冥界中,幾人焦灼地等待著。
前往魔界的將士們才進大殿,池雍就不禁站起來,“怎么樣了?她在那里嗎?”
“回稟池雍大人,孟姑娘并不在魔界。”說到這里,他不禁有些猶豫。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屬下前往魔界,發知曉魔界正在內戰,可并不見孟姑娘的身影。”說到這里果不其然看到池雍皺眉,“我等才進了魔界大殿就被龍焱發現了,他表示戰亂前便將孟姑娘送到了安全之處,依照腳程她早就應該抵達冥界。”
那人垂首等待著,可好半天都沒有聽見池雍開口。
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看來范無救說得沒有錯,在那黃沙之中的人就是孟靜姝。
“現下該如何?”簫倫有些著急,“孟靜姝既然不在魔界,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回了冥界?”
“我已經知會了解憂湯店的代班,他若是看到孟靜姝定然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池雍蒼白著面孔開了口,“只怕此事沒有那么簡單。”
“這話是什么意思?”簫倫不禁從位子上站起來,他不懂什么冥界的秘密,也不知道池雍在擔憂什么。正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心中才更加慌亂。
這些年來,他好不容易等到青鸞重生。
本以為在他有限的生命中固然是見不到青鸞了,卻沒想到老天垂憐讓他再次見到了青鸞。
就算只能在一旁看著她跟龍焱恩愛,與比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好呀!
“只怕這件事跟犼有關。”判官終于開了口。
他一語道破池雍的想法,他怕得就是這一點。
犼乃是上古神獸,當年黃帝蚩尤大戰,犼玩心玩心大起,趁機霍亂人間。女媧和伏羲聯手都未傷他分毫。
后用八卦陣將他困住,這才分離了他的三份魂魄,得以將他囚禁。
若這件事真得是犼所為,那勢必將引來一陣大亂。
犼若再現人間,與千年前的天魔大戰難以相提并論,到時勢必生靈涂炭,到處尸橫遍野!
冥界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由滄溟守著。
至于犼是如何被囚禁,又囚禁在冥界的什么地方,怕是只有滄溟一人知道。
“看來,勢必要請滄溟回來一趟了。”池雍說著抬頭看向判官。
對方也不禁點點頭。
“范無救,我傳信給謝必安和封琪,讓他們二人速速趕往獸族。請滄溟大人務必回冥界一趟。”
“好。”范無救剛轉身,復又調轉了頭,“我該如何跟他說明?”
“犼之事,先不要對他提及,更不能讓我們四人以外的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若讓有心人知道,定然會引起一陣騷亂。況且現在事態不明,不便隨意開口。”
隨即揮手讓范無救趕緊去辦。
待范無救離開之后,池雍才將目光投向簫倫,“蕭公子請在冥界多留些時日,如今恕我暫不能放蕭公子離開。”
“池雍大人多慮了,一日無孟靜姝的消息,簫倫一日便不會離開冥界。”
聽到他這樣說,池雍不禁放了心。
“好,來人帶蕭公子下去歇息。”池雍開口傳喚。
很快有人進來引簫倫離開了。
殿內只剩下池雍跟判官,兩人皆是相對無言。
滄溟才將冥界交到二人手中不出兩個月,便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現叫他提前歸來,還不知道該如何將眼前的局勢告知于他。
“依你看來,此事有幾分可能是那神獸作祟?”池雍終于坐不住了。
若真是犼在作祟,保不齊他現在已經抓了孟靜姝。
那他的好徒兒豈不是生命危在旦夕!一想到這里,池雍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想法,又何苦來問我!”判官情緒不佳,說出口的話自然帶著些怨氣。
他對孟靜姝本就沒有好感,現在接二連三的事情因她而起。
就算犼真得在冥界出沒,那也是被孟靜姝的鮮血吸引而來。
孟靜姝的前身是青鸞上神,按理說起來,青鸞的原型也只是一條青蛇。她如何有能力用鮮血引得犼出現?
判官臉上的表情不禁凝固了,只怕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先前孟靜姝只是手腕流血,就引得解憂湯店數十里之內的亡魂聚攏,形成聚鬼。他就跟滄溟說過無數回,不要留孟靜姝在冥界,他偏不聽,如今好了,鬧出這樣大的事情,看他如何收場!
只可惜在滄溟到達之前,兩人卻迎來了龍焱。
“報,魔帝已在閻王殿外等候。”
“龍焱?”池雍不禁皺了眉,他來做什么?
不等他開口令龍焱進來,門外的人已經自動踏進了大殿。
“龍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閻王殿!”判官不禁大喊一聲,從位子上站起身。
對一旁叫囂的判官,龍焱毫不在意,他只目不斜視地盯著對面的池雍。
“我來,只是想問孟靜姝可否回到冥界?”
這話被冷靜說出口,心情沒有絲毫起伏,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池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來是剛才前去魔界的將士們驚動了龍焱,他才會跑這一趟。
“孟靜姝乃是冥界之人,與魔界毫無干系,還請魔帝盡快離開。”判官開口下逐客令。
一旁的暗影也不禁皺了眉,魔帝前來也是一番好意,卻不想竟然被如此對待。他剛要上前開口,就被龍焱攔住了。
“判官大人莫要誤會,龍焱之所以會這樣詢問是因為孟靜姝今早闖入魔界,擾得魔界大亂。我看在與滄溟大人交往的份兒上,不做追究,還將她送到安全之處,命她直接回冥界。卻不想她前腳才走,后腳冥界的將士們又闖了進來,逼問我孟靜姝的下落。未免產生誤會,龍焱才會親自前來說明這一切。”
龍焱娓娓道來,言語間避重就輕。
池雍當然聽得出來,他可是龍焱,誰又敢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