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倫在魔界只呆了半日便決定離開,離開前將從袖中抽出一個瓷瓶。
“這個交給你,是我最新研制的保元丹。你且拿回去給他連續(xù)服用一周,我三日之后再來魔界。”
牧柯雖不知道蕭倫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但既然蕭倫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救治龍焱,自然是不會打謊。
兩人告別之后,牧柯這才將手中的瓷瓶揣進(jìn)懷中。
只是才沒走出幾步,一道黑影閃過,倏忽間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胸口之上。
毫無準(zhǔn)備之下,牧柯飛出幾米重重落在地上。
一口鮮血哽在喉頭,牧柯一個咳嗽吐了出來。
再抬頭看向黑衣人的眼神略帶怨懟,但很快低垂下頭,收斂了眼眸中的光芒。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對方怒不可遏,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牧柯,“當(dāng)初你落魄之時是如何求助于我,如今稍有權(quán)勢竟想著攀附魔界,將我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不是這樣的。”牧柯開口辯白,仰頭看著面前的人,“我此舉皆是為了拉攏魔界,現(xiàn)龍焱已不是魔帝,胡沁月心慈手軟,我只想利用她幫助您完成霸業(yè)。”
聽到他這樣說,黑衣人不禁側(cè)身背對著牧柯,“哼,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兒,竟想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我。”
“小的不敢。”牧柯一邊說著,麻溜從地上站起身,單膝跪在那人身后。
“你不敢?”黑人聲音陡然提高,“我看這世上就沒有你不敢的事情!”
牧柯不再說話,只靜靜聽著訓(xùn)斥。
“我先前囑咐你做得事情怎么樣了?”
牧柯不禁一怔,很快開了口,“回主人,并不是小的不愿意動手,實在是韶華大殿下一直都守在青鸞上神床邊,小的找不到機會。”
這話一出,面前的人陡然轉(zhuǎn)身,“任務(wù)我吩咐下去了,能不能達(dá)成那便是你的事情。三日,我只給你三日的時間,你務(wù)必將青鸞給我除掉,不然我就親手了結(jié)了你。”
“是,小的遵旨。”牧柯垂首應(yīng)著。
很快黑衣人離開,牧柯這才輕咳著從地上站起身。
他眼中盡是冷漠和駭人的光芒,“總有一日,我要你們所有人都臣服于我!”
說完這話,牧柯又用手護著胸口,這才蹣跚著往山洞走去。
胡沁月就守在山洞口,見他歸來,急切地上前詢問,“怎么樣?神醫(yī)說什么了?”
牧柯一手護著胸口,用另一只手從袖中掏出瓷瓶,“這是神醫(yī)留下的,這是保元丹,先給他服下。待三日之后,他會帶著東西再來魔界。”
不等他把話說完,胡沁月劈手就從他的手中奪過瓷瓶,轉(zhuǎn)身向石板床走去。
牧柯只覺掌心一空,他的心中也變得空落落,咳嗽聲穿透他的胸骨讓他憋悶地難受。
他蹣跚著走到石板床前,在一角處落座,看著胡沁月目不轉(zhuǎn)睛地小心侍候著龍焱服下丹藥,不禁開口嘲諷,“真沒想到,你還是對這小子這樣用心。”
胡沁月也不說話,側(cè)目看了一眼牧柯,“不管怎樣,今日之事還是要感謝你。”
牧柯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胸口處的憋悶,“不必感謝我,你若不答應(yīng)將這魔界送我一半,我自然是不會救他。”
而另一邊,荼嘯天只在冥界呆了兩日便離開了。
期間,荼嘯天也曾去探望孟靜姝,可她的狀態(tài)并不好。加之魔界不斷在妖界作祟,他急著回去處理事務(wù),沒待幾天便離開了。
臨行前,荼嘯天再次向池雍表達(dá)了感謝,并表示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妖界。
荼嘯天離開之后,韶華再次向池雍提出要帶孟靜姝回天界的事情。
池雍有些踟躕,“關(guān)于這件事,我受滄溟大人所托要好好照顧孟靜姝,自然是不希望她離開。可若是孟靜姝自愿前往,此事就另當(dāng)別論了。”
韶華不禁語塞,正是因為孟靜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法做出決定,他才會來與池雍商議。卻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把問題又甩給了孟靜姝。
見他發(fā)怔,池雍真心開口表示,“恕我直言,天界實在不適合孟靜姝前往。她為青鸞時就曾多次受你母后陷害,鳳尾也沒少在其中摻和。以她目前的狀態(tài),我自是不希望她涉險。還望韶華殿下能夠深思熟慮。”
兩人正糾葛在這件事上時,突然聽到外面有打斗聲。
韶華不及多想快速起身出門,入目就看到謝必安正與一個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包裹嚴(yán)密,但在看到韶華到來之后,眸子幻變著神色,很快從謝必安手中逃脫,徑直離開了。
眼見偷襲者就在自己的面前逃走,謝必安很是不爽,剛要追上去就被韶華的聲音打斷了。
韶華一眼就看到孟靜姝臥室的房門敞開著,他心中頓覺不妙。
“不好!”他大叫一聲,快速向臥室走去。
倉惶地推開病房的門就就看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孟靜姝,韶華焦急立在她身旁,伸手搖晃她的肩膀,“孟靜姝,能聽到我的聲音?孟靜姝,你醒一醒!”
可無論他怎樣吶喊,躺在床上的人仍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站在他身后的池雍匆忙吩咐謝必安去找冥醫(yī),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冥醫(yī)趕到。
對方為孟靜姝把脈,不禁皺了眉頭。
“冥醫(yī),孟靜姝怎么樣?”
聽到韶華的詢問,對方接連搖頭。
韶華的一顆心更加緊繃起來,“有話但說無妨。”
“恕老夫直言,老夫從醫(yī)這幾載還從未見過這樣離奇的病癥。患者看上去毫無體征,卻脈搏心跳正常。可說她正常吧,卻對痛楚毫無反應(yīng)。恕老夫愚鈍,才疏學(xué)淺,還請殿下能再尋他人進(jìn)行診治。”說著冥醫(yī)拱手行禮,很快離開了。
站在外圍的謝必安直到這時才開了口,“先前我看有人闖進(jìn)了孟靜姝的房間,這才追了進(jìn)來,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謝必安分外懊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竟讓那家伙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簡直是恥辱!
這時韶華才陡然轉(zhuǎn)身,鄭重其事地看著池雍,“如今店長還是否同意我將孟靜姝帶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