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一位故人的法器,你暫且拿去,它應該會在連通時空中護你周全。至于去了那邊的事情,聽天由命吧。”池雍這樣說完,拂袖轉身離開。
匍匐在地的孟靜姝在紫杉的攙扶下直起身,再看池雍的時候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紫杉掌心中的手串被謝必安一把搶走了,“池雍什么時候有這種好玩意兒的?!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這家伙也太小氣了,這種好東西當然是要配像我這樣的能人,交給孟靜姝簡直是暴殄天物!”
紫杉翻了他一眼,一把將手串奪走,這才扶著孟靜姝站起身。
將東西交到她的手中,這倒是完全出乎了紫杉的意料,本以為池雍是個頂嚴厲的人。今天她們擅作主張,最少也會加以責罰,現在不但允了她們的行為,竟然還賜了這樣的寶物。
看來之前對他的印象,完全取決于偏見。
“我們走吧。”紫杉催促,再不走,不知道還會不會殺出個程咬金。滄溟那家伙如果知道她帶著孟靜姝跑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很快謝必安和封琪就手牽手跳進了連通時空,紫杉很快執起孟靜姝的手也一躍而起。
孟靜姝另一只手帶著那串手鏈,緊閉雙眼隨著紫杉進入連通時空。
入耳便是滔天的鬼哭狼嚎,幾乎要將孟靜姝的耳朵吼聾。
在厲鬼即將扯住孟靜姝的胳膊時,她捏在手中的手串發出萬丈光芒,瞬間讓鬼魂們四散開來。那光芒自動為孟靜姝形成一層結界,耳邊的喧鬧聲漸小。
孟靜姝這才得以睜開眼睛瞥向一旁,紫杉也同樣被結界包裹,只是相較于孟靜姝的綠色還更加斑斕許多。
四人以極快地速度穿過連通時空,很快跳出去,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謝必安撫了撫褶皺的衣角,“真瞧不出來,那法器還挺好使。既然是池雍故人的法器,自然是認主的,為什么你用起來卻這樣得心應手?”
孟靜姝并不懂謝必安口中所說“認主”是什么意思,掌心的手串泛著點點綠光,光亮很快黯淡下來最終變得跟普通手鏈沒有任何區別。
將它套在手腕上,不管這手鏈到底是誰的,孟靜姝只覺得瞧第一眼的時候就分外的喜歡。
她臉上泛著笑容,“既然是別人的東西,這次回去之后就還給店長。”
謝必安上前就是一個爆栗,“想什么呢?這么好的法器,給誰誰不歡喜,你竟然還想還回去。他如果不開口要,你就自個留著,做個防身之用。”
“是啊,看池雍那般樣子,想來這種法器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封琪也在一旁幫腔。
孟靜姝微微皺眉,姑且就這樣決定了,誰讓她喜歡地很。
蛇山上,黑衣人倏忽站在胡沁月身后,“胡將軍!”
“魔帝令你監視冥界,你為何會在這里?”胡沁月轉身,目光銳利地看向那人。
“回稟胡將軍,孟姑娘已經進了連通時空往妖界去了。”
“你說什么?”胡沁月登時睜圓了眼睛。
“回稟胡將軍,孟姑娘知道魔帝走了之后便一直央求著跟隨其他幾人一同前來引渡亡魂,起先閻王和解憂湯店店主都不準,她一連跪了兩天一夜,這才在閻王夫人的幫助下投了連通時空。”
對方拱手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簡單稟報,胡沁月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她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魔帝勸回魔界,本想著他會一心一意地復興魔界,不再貪戀人界的情愛。
可那個該死的拖油瓶竟然跟來了,如果她被人抓了去,又或者被人傷害,魔帝豈不是性命堪憂?
胡沁月情緒復雜地看向黑衣人,“這件事除了你知道,還有誰知道?”
“胡將軍,屬下這次歸來就是要同魔帝匯報這件事。現在還未來得及跟魔帝匯報。”
“好。”胡沁月打斷對方的話,“這件事你權當沒有發生過,不可在魔帝面前提一個字!”
跪在下首的人露出為難的神情,就算胡沁月是魔帝身邊的大紅人,可他向來只聽令于魔帝,怎可胡將軍說不匯報便不匯報。
“眼見六界就要兵起,魔界同妖界、人界關系緊張,若在這個時候讓魔帝分心,豈不是要將我們整個魔界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你即刻回到孟靜姝的身邊,確保她沒有性命之憂。一時一刻都不可離開,要護她周全,以命相互,你可聽懂了?”
“屬下明白。”
“好,你走吧。”
話音剛落,那人就消失不見了。
胡沁月皺眉,孟靜姝你就這樣喜歡與人作對。讓你好生在冥界和人界呆著,卻偏偏要尾隨而來。若是換作以前,胡沁月定會手起刀落讓她斃命,凡是阻撓她復仇之路的人都該死。
可偏就她跟龍焱的宿命相連,胡沁月竟一絲一毫都不能動她,還需要命人時刻保護。
想到這里,胡沁月不禁握緊拳頭,總有一天,她要將孟靜姝跟龍焱之間的宿命相連解開,到那時再一刀將她給斬了,以絕后患!
魔帝大殿中,牧柯帶一眾妖精匆匆趕來。
“妖王今日可是有事?”龍焱伸手請他坐下。
牧柯端坐下來,“我妖界已死了二三百小妖精,不知是何人所為!”
“妖王來莫不是有所懷疑,最近我魔界也多生失蹤事件,不知跟妖界的傷亡可否有關。”
“本王手下的小妖抓到一名疑犯,對方已親口承認這件事乃是人界所為。”
“妖王可是說孟玨?”
“正是,千余年前這家伙伙同其余兩界將我妖界蕩平。關于這件事我還沒向他討個說法,他竟又來尋我的事端。此次前來,正是想與魔帝商談一同前往天界,求天帝跟我們兩界做主。”說到這里牧柯拱起雙手。
“既然妖王這樣想,事關兩界眾生,我便隨你去一趟。”龍焱干脆地回答。
“能得魔帝的幫忙,這件事定然事倍功半。”牧柯臉上是抹不去的笑意。
龍焱則靜靜地抬起桌上的酒盅抿了一口,看來,戰事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