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秦風重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天瑯市,沒想到這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二線城市一躍成為全國經濟發展的前沿城市。
秦風在機場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就說道:“師父,到西交巷!”
在來之前,秦風早已經打聽到了楚昭然母女倆住的地方。
“西交巷?那里現在正大面積拆遷,去那里可能要繞點路,兩百塊!”出租車司機獅子大開口地說道。
“沒問題!”秦風歸心似箭,心里只想著盡快見到楚昭然,根本沒想還價,直接掏出兩張票子遞給了司機。
“好嘞!”出租車司機沒想到秦風這么爽快。
半個小時左右,出租車停在了一片舊小區門口,周邊的許多廢舊建筑都拆得差不多了。秦風下車之后,望著這一小片舊小區,是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六層小樓,斑駁的墻壁已經發黃。
秦風慢慢走入小區,只看到來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剛一步入小區門口時,秦風頓時注意到左邊墻壁上的告示,上面正好寫著06戶,楚昭然。
昭然的確住在這里,秦風的步伐不自覺地放慢了下來,他的心跳也開始加快,呼吸不禁地急促了起來。
遙想自己當初不辭而別,他并不知道昭然已經懷有身孕了。整整六年,楚昭然一個女子辛辛苦苦拉扯自己的女兒長大,這其中的辛酸凄苦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得到的。
現在自己的女兒都已經五歲了,秦風突然間不敢與楚昭然相見了。
“叔叔,你找誰?”
忽然,一個嬌嫩的女童聲從背后響起,秦風轉過頭去時,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女童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小臉柔嫩光滑地像個瓷娃娃,明亮的小眼睛正撲閃地看著他,五官精致,笑臉迷人,是一個出色的美人胚子。
“好可愛的小丫頭啊。”秦風由衷地說道,緩緩蹲下身摸了摸小女童的腦袋,正要說話時,一個老婦人急忙從后面跟了上來,一把將小女童拉到身后,警惕地打量著秦風,道:“你有什么事,你好像不在小區里住。”
“你好,我是來找人的。”秦風也能理解老婦的動作,因為人販子是最可恨的。
“找誰?”老婦人依然沒有放松警惕,努力護住身后的小女童不讓他看到。
“我找......楚昭然!”秦風頓了頓,努力壓住自己有些涌動的心緒。
“咦,叔叔,你找我媽媽干什么?”小女童這時從老婦人身后露出小腦袋緊緊地看著秦風。
“什么?她是你媽媽,那你.......”
小女童的一句話恍如天雷一樣炸響在秦風耳邊,他連忙上前一把抱起小女童,仔細地看著她那一張小臉,一旁的老婦人頓時一驚,正想要上前阻止秦風。
“奶奶,這位叔叔不是壞人,我看得出來。”小女童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因為她在見到秦風的時候,心里會忍不住想要親近他。
是我的女兒?秦風鼻子一酸,眼睛不禁濕潤起來,細細看去,小女童的眼睛像極了楚昭然,而相貌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叔叔,你怎么哭了?”小女童見狀伸出柔嫩的小手輕輕抹去秦風眼角的淚珠,用稚嫩的語氣對秦風說教道:“媽媽說,不能夠輕易流淚的。”
“啊,叔叔沒哭,是剛才風大,刮來沙子瞇眼睛了。”秦風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頭卻仿佛被尖刀刺中一般,秦風伸手刮了刮小女童的瓊鼻,親切地問道:“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我叫秦楚靈,是媽媽給我取的名字。”小女童如同獻寶一樣說出自己的名字,小臉上浮現一絲憧憬的笑容。
秦楚靈.....
秦風的心仿佛被一雙無雙的大手玩弄著,現在正被一片片地剝開,他不禁無聲哽咽起來。
“哦,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現在這里還有空房出租嗎?”秦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放下秦楚靈,詢問著剛才那個老婦人。
“租房?這里倒是有不少空房間,剛才你說是來找靈靈的媽媽,你是他的......”
老婦人是這片小區的老人了,自然也知道楚昭然孤兒寡母的艱苦,一個女子孤苦伶仃拉扯女兒長大,聽說她十月懷胎的時候都沒有陪在她身邊,到了產期的那天也只有她一個老婆子陪著她。
“我是......她的朋友,以前是同班同學,一起在XX大學念書。”秦風并沒有第一時間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是這樣啊。”老婦人輕輕嘆了一聲,后撫摸著秦楚靈的小腦袋咒罵起來,“昭然那孩子也是苦命,遇上一個負心的人渣,最好不要讓我老婆子見到他,否則我一定拿我的拐棍好好教訓他。”
秦風不禁啞然失笑,看得出來老婦人是真的心疼楚昭然。老婦人也算是放下了對秦風的警惕,帶著他來到了楚昭然住的地方。
原來,老婦人與楚昭然是鄰居,而老婦人的一個親戚則是這棟樓的房東,認了楚昭然當干女兒。今天也剛好在家,正好可以辦理入住的事宜。
秦風一口氣交了半年的房租,這倒讓房東有些吃驚,畢竟這里已經是規劃進拆遷的范圍,說不定哪天政府發話了,他們都要統統搬走了。
而秦風根本不關心這些,他現在只想要呆在楚昭然身邊,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房東大媽將鑰匙交給了秦風,正好跟楚昭然的房間是對門。
“聽說你跟昭然那孩子是大學同學?”房東大媽好奇地詢問起來秦風,道:“那你認不認識她的丈夫?”
秦風頓時有些語塞,只能敷衍說道:“她大學的時候很文靜,不太喜歡跟人交流,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也是。昭然那孩子就是這個脾氣,唉,老天爺不開眼,讓人遭罪啊。”房東大媽搖了搖頭嘆道:“那孩子也是倔,男人跑了這么久,肯定是不會回來了。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孩子跟著吃苦,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以昭然的條件,找個富二代也不是什么難事。”
“啊?”秦風有些無語了,心想,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您老人家就別操這份心了。
“你還別不信,我那干閨女人長生得俊俏,正有不少富二代追她,可是那丫頭死心眼,全都拒了,也不知道那男人有什么好的。”房東大媽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