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給葉昕和老媽回了電話,聊了差不多半個鐘季青才坐電梯上樓。
因為心里有氣,她不想給葉南城回電話,同時又覺得自個很可悲,不曉得在他心目中她能排到第幾位?
工作忙完了,女朋友應(yīng)付好了,才記起給她打電話,無非是安慰一下季青,順帶說一句“生日快樂”。
虛情假意,她才不要。
走進客廳,季青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落地窗前的高大背影讓她差點驚叫出聲。
視線下移,看到他腳上穿著皮鞋,光可鑒人的柚木地板上有幾個**的腳印。
難怪剛才在玄關(guān)換鞋的時候,沒有見到他的鞋子。
“玩得開心嗎?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家了。”他冷聲說。
“不回家我住哪兒。”季青氣鼓鼓地將挎包扔到沙發(fā)上,又拖著行李進了客房。
她有些累了,實在沒力氣把箱子搬上二樓。
從衣柜里拿了浴袍季青去洗手間沖涼,路過客廳時,看到他仍站在那兒抽煙,連姿勢都沒有改變。
季青打定主意不理他,關(guān)門的時候她故意很用力。
“呯”的一聲巨響,把季青自個嚇了一大跳。
臉蛋涼涼的,季青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有清鼻涕流出,估計是剛才在海邊吹凍了。
趕緊放了滿缸的溫?zé)崴厩嗝撘路诉M去。
穿了一天的新衣服可憐巴巴地躺在瓷磚地面上,季青不禁嘆了一口氣,枉費她今天精心裝扮一番,他剛才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就是沒接你電話嗎?你生的哪門子氣?今天我生日,你說好去機場接我結(jié)果放我鴿子,我和你,究竟誰比較有權(quán)力生氣?
季青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去了二樓換衣服,他似乎憋不住了,跟著上了樓。
季青當(dāng)他不存在,脫掉浴袍拉開衣柜找衣服。
“我剛才看到那個小孩兒送你回家了。”他走到季青后面說。
季青從衣柜里找出一套絲綿睡衣抱著走到床邊開始穿。
他從鏡子里睨著季青光潔如玉的酮體,目光冷冷的:“季青,我今晚一共給你打了6個電話,你一個也不接,你什么意思?”
“我沒有聽到。”季青把睡衣抖了抖,發(fā)現(xiàn)忘了拿內(nèi)褲,于是又走回衣柜。
“別給我找這樣的借口,你故意不接電話對吧?”
“葉南城葉先生,我沒有故意不接你的電話,的確是沒有聽見。”
“你晚上去哪兒了?從下飛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6,7個小時了,你和他去哪兒了?”他惱怒地質(zhì)問。
季青故意側(cè)頭想了想,語速很緩慢:“少南接到我后,我們?nèi)チ四习牡暮ur一條街吃海鮮,然后去了海邊放煙火,煙花放完后,我們坐在沙灘上聊了一會兒天,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
季青動作很慢地穿上蕾絲內(nèi)褲,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笑容可掬:“你知道的,從機場開車去南澳起碼得一個多小時,從南澳回到市區(qū)又得大半個小時,我們花在路上的時間差不多有2個小時,實際上只在南澳呆了4個小時左右。”
“為什么讓他去機場接你?為什么要和他去海邊?”他的胸脯急劇起伏,明顯壓抑著怒氣。
“我沒有讓他來機場接我,是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今天過生日,所以到機場接我去了南澳,為我慶祝生日。”
“我不是再三提醒你,離他遠點嗎?我的話你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葉總裁,你可以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吧。”
“昨晚我和你通話的時候,你答應(yīng)今天到機場接我的吧?是誰信誓旦旦說今晚一定幫我慶生的?”
他突然啞口無言,半響后才說:“我今晚有事耽誤了。”
“是你失信在先,我才坐上少南的車,跟著他去南澳的,你有什么權(quán)利來質(zhì)問我?”季青咄咄逼人地反問。
“我不是讓老魏到機場去接你了嗎?”他狡辯說。
“呵,隨便找個人來敷衍我,打個電話就能辦到的事兒,我季青不稀罕。”季青一字一頓地回說。
“隨便找個人?隨便找個人我可以讓集團的司機去機場接你,而不是去麻煩老魏。”他提高了聲音。
“我知道魏辰東是你的好兄弟,是你的發(fā)小,可他代表不了你,照你的意思,以后我和你約會吃飯甚至上床,也可以讓他代勞了?”季青笑了。
“不許說這樣的話。”他厲聲說,頓了頓,又放軟了嗓音,“我如果不重視你不會讓老魏去接你的。”
“我不稀罕你的重視。”
“季青。”
“葉南城。”季青不甘示弱。
“你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他額頭青筋直跳,“我命令你,不準再和那個小孩兒來往了。”
“我不是你的員工,你沒權(quán)利對我發(fā)號施令。”季青直著脖子嚷。
“潑—婦。”他咬牙從齒間迸出兩字。
“我就是個潑婦,你才知道啊?”季青叉腰,真像個潑婦似的對他大喊。
“你現(xiàn)在長本事了,敢對季青我大喊大叫。”他氣得臉色發(fā)青。
“我本性如此,不像別人又溫柔又體貼,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你,我從來不會看人臉色仰人鼻息。”話一出口,季青才發(fā)現(xiàn)酸不拉幾的,像打翻了一壇山西陳醋。
“季青,你別忘了,我和你之間的協(xié)議。”他老羞成怒。
“當(dāng)然忘不了,不就是還得跟你茍合幾個月嗎?”季青冷笑,“可我又沒有賣給你,你無權(quán)干涉我和別的男人交往的自由,就算我和吉少南談戀愛你也管不著。”
“你敢!”
“我偏要,我就是喜歡吉少南,他比你純潔,比你干凈,比你簡單,我和他交往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季青一口氣說完,沖回床邊穿衣服。
他跟過來一把拽住季青的胳膊,惡聲惡氣地罵道:“你還真是不要臉,一邊和我上床一邊和他談戀愛,你就不怕他知道我和你的關(guān)系?”
“還有幾個月我就解脫了,我為什么要讓他知道?”
他被季青堵得說不出話來,滯了滯,才問:“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關(guān)你屁事。”
“我問你話呢。”他捏緊了季青的胳膊。
奶奶個熊,葉某人的手像鐵鉗一樣,痛得季青兩眼淚花花,卻仍然不屈服地大聲說:“我和他接吻,擁抱——只差沒shangchuang了,你滿意了?”
“下賤。”他狠狠地罵著,一把將季青推倒在床上,欺身壓了上來。
“瘋子!神經(jīng)病!”季青死命掙扎。
“你別忘了,陪我shangchuang是你的義務(wù)。”他惡狠狠地抬高季青的一條腿。
“你個變態(tài),我不舒服。”
“虧得你不舒服,否則的話你早和他shangchuang了吧?”
“是又怎么樣?你讓我惡心,同時和兩個女人shangchuang。”
“那你呢,你和你前夫,還有吳昊,現(xiàn)在又和吉少南,你還真是人盡可夫。”說完他用力沖了進來。
“啊!”季青疼得尖叫一聲。
疼,真的很疼,不只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也在疼,季青想到了那個流掉的胎兒,她想到她差點因為大出血丟掉了小命,她想到她一個孤苦伶仃地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她想到她受的這些罪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他現(xiàn)在卻不管不顧地在她瘋狂的掠奪。
淚水一下子沖出眼眶,季青泣不成聲:“葉——南城,你——你不是人。”
他停下動作,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季青,冷漠,倨傲,說出的話更是冷得讓人心寒:“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嗎?別作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小模樣,我一點兒也不會心疼,一點兒也不會。”
“你當(dāng)然不會心疼,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冷血動物。”季青哭著說。
“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勉強你,別以為你有什么特別的,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比你氣質(zhì)佳的女人我見多了,你說你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如果不是——”他止住了話,頓了頓,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走在大街上,你這種姿色平平的女人我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季青閉上眼不再說話,任淚水涌出眼眶,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心里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不爭氣,更恨自己對他的動心和莫名其妙的感情。
聽見“呯”的一聲門響,季青緩緩睜開了眼,扯開被子蓋住自己,挪過去腦袋靠在枕頭上。
他沖完涼披著浴袍出來,從衣柜里找出干凈衣服換上,然后走到床邊冷冷地看著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