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嘛心會跳得這么快?仿佛下一秒就會蹦出胸腔。
“我走了。”季青忙慌慌地一把推開他,準(zhǔn)備奪路而逃。
季青莫名其妙的有點(diǎn)兒怕他,莫名其妙的覺得心慌意亂。
“干嘛要慌著走。俊彼L臂一伸,攔住了季青。
“我要去醫(yī)院陪我爸爸。”話一出口,季青覺得她的理由太蹩腳了。
“老魏說你爸爸紅光滿面,氣色好極了,一點(diǎn)兒也不像一個病人,他完全可以自理,根本不需要你再去陪床了。”
“你別攔著我!奔厩鄽饧睌牡卣f。
“寶貝兒,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生氣的樣子怪好看的!
“神經(jīng)病!
“乖了,來,讓我抱抱你,我倆有大半月沒在一起了吧?怪想你的。”他語氣越發(fā)輕佻。
“滾開!”季青用力去推他。
他立馬冷了臉,抓住季青的手輕輕一拉,季青便和他面對面地緊貼在一起。
季青不及作出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扯掉了季青的浴袍帶子,大手滑進(jìn)衣服。。。
“你不是驗(yàn)過了嗎?”季青沒好氣。
他默了默,點(diǎn)點(diǎn)頭:“算起來是這幾天!
呵,騷包男人的記憶力果然驚人,居然記得季青的月事日子。
躺在床上,季青刻意地背對著他,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你不走嗎?”季青咬著被角。
“這么晚了,我去哪兒?我先睡了啊,我明天一大早要開會。”他說。
房間里突然陷入了黑暗,他關(guān)掉了落地?zé)簟?
季青睜著眼全無睡意,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想。
過了一會兒,季青回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月光從白紗窗簾透進(jìn)來,像是為他披了一層銀紗。
季青驀然發(fā)現(xiàn)他熟睡的樣子很無邪,完全褪去了白天的精明和銳氣,棱角分明的英俊臉孔居然顯露出一種憨態(tài)。
這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季青忍不住笑了。
“你傻笑什么?”他倏地睜開眼。
“我以為你睡著了!奔厩嗷艁y地說。
娘的,我不就是偷看了他的睡顏嗎?怎么像做賊一樣,心慌又意亂?
“這次我原諒你,下不為例!彼f。
“什么?”
“不準(zhǔn)再和那個小孩兒走這么近!
“他是我的同事,我不可能和他沒有來往!奔厩嗌贽q說。
“來往也要有方寸,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我心里不舒服。”
“那魏辰東呢?他經(jīng)常往我爸的病房跑,你就不怕我和他走得太近?”
“他是我兄弟他懂得分寸的,再說他知道我倆的關(guān)系,不會打你主意的!
“我媽還誤會他對我有意思呢!奔厩噢D(zhuǎn)回頭去悶聲說,“你最好別讓他來了,我媽對他印象好得不得了,就差開口讓他當(dāng)我們家女婿了。”
后面忽然沒了聲息,許久后,他慢慢說道:“我知道了。”
清晨醒來,手往旁邊摸了摸,空空的。
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他正對著鏡子系襯衫扣子,下巴刮得干干凈凈的,眉梢微微揚(yáng)起,側(cè)影如刀刻般輪廓分明——英氣逼人。
“醒了?”他察覺到季青的動靜。
“唔!
“你多睡一會兒吧。”
“幾點(diǎn)了!
“七點(diǎn)多了,上午集團(tuán)有個會,我馬上要走了!
“哦,我也要去上班了。”季青坐起。
“你再多睡一會兒!彼麄(cè)頭看季青一眼。
“不了,我要上班!
“你晚些再去吧,我會讓孫秘書通知你們公司來集團(tuán)開招標(biāo)會。”
“不是開過了嗎?”季青故意說。
“昨晚不是說好了嗎?專門為你開一場會!彼镀鹱旖,輕輕笑了。
“你專喜歡折騰人,起先說我講得太啰嗦,后來又嫌我講的過于精簡,你故意整我,你公報私仇!奔厩鄽膺葸莸。
“我不整整你,你能乖乖的來嗎?”
“你——”季青氣結(jié),嘟囔著說,“你還不如索性和我說個明白,究竟要我跟你多久,要不就更直截了當(dāng)一點(diǎn),陪你多少晚你才肯放手!
“你不是說跟我多長時間都可以嗎?”他忽然冷了臉。
季青低下頭不吭聲了。
“當(dāng)初求我那會兒,你什么都肯答應(yīng),現(xiàn)在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突然對你厭倦了?你好早早脫身?”
“隨你怎么想!奔厩噘氣說。
“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嗎?我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一心一意,心無旁騖!
“對不起,我做不到!奔厩嗌驳卣f。
你葉總裁可以左擁右抱,做享齊人之福,憑什么要求我一心一意?
“做不到當(dāng)初你就不要主動投懷送抱!彼麗琅卣f。
季青頓時啞口無言。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季青,一字一頓地說:“你放心,說不定我很快就對你厭倦了。”
很快?很快是多久?一月兩月還是一年兩年?甚至更長時間。
因?yàn)闆]有期限沒有具體的日期,所以季青不能算日子,不能倒計(jì)時,只能一天天地熬下去。
第二天下午,他抽了半小時把季青叫到小會議室專門聽季青一個人講解設(shè)計(jì)稿。
等何總監(jiān)和洛主管趕到時,會議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首席的位置,由始至終沒有看季青一眼,緊抿著唇吝嗇多講一句話。
季青講完以后,他抬抬眼皮掃了孫秘書一眼。
孫秘書點(diǎn)點(diǎn)頭,分別看了看季青們?nèi),口齒清楚地說:“今天這個臨時召開的會議就算是結(jié)束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和其他參加招標(biāo)的公司一樣,等我們的通知!
葉南城率先離開了小會議室,孫秘書緊隨其后。
門打開又合上了。
何總監(jiān)和洛主管面面相覷,接著洛麗問季青:“青青,你的講解稿重新修改過吧?”
“唔!
“難怪,我說怎么這么容易就通過了!甭妍惢腥淮笪。
“修改過嗎?我怎么聽到后面一段和先前的沒有區(qū)別?”何總監(jiān)說。
“前面我大修過!奔厩嘁槐菊(jīng)地說。
“哦!焙慰偙O(jiān)隨之又高興起來,“小季你辛苦了,通過了就好。”
呵,設(shè)計(jì)講解稿和上次的一個字不差,所不同的是騷包男人的心情。
季青屁顛屁顛地鉆進(jìn)籠子里去等著他的臨幸,雖然,雖然臨幸未遂,可季青讓他的心情爽了。
只是,最后對他的一點(diǎn)小忤逆,怕是令他十分的不快,唉,看他剛才的冰塊臉就知道了。
直到老爸出院,魏辰東也沒有再出現(xiàn)在高干病房里,老媽問東問西問得季青不厭其煩,一句話把她給堵了回去。
“人家魏總新交了可心的女朋友,空閑時間自然是談情說愛去了,哪兒還有時間三天兩頭來病房里報道。俊
“那倒也是。”老媽一臉悵然。
周六的大中午,季青正和騷包男人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驀然鈴聲大作,季青推開他,探過身子去拿手機(jī)。
“喂。”
“青青啊,你現(xiàn)在在哪兒。俊笔抢蠇尩穆曇。
“在——唔——”騷包男人突然。。。
“青青,你怎么了?”老媽焦急地問。
“剛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正好撞到膝蓋,哦,疼死我了!奔厩嗉敝猩。
“這么大的人了,性子還這么急?走路不能小心點(diǎn)嗎?”
“我這不是趕著接你的電話嗎?”、
“真好今天周末,我和你爸準(zhǔn)備到林建康家里去一趟,你趕緊過來吧!
“啊?我今天加班啊,走不開!
“你現(xiàn)在在公司?”老媽狐疑地問,“你公司就你一個人?怎么這么安靜啊!
“對,我一個人在辦公區(qū)加班。”
“今天你加班就算了,明天吧!
“明天也不行,葉昕約了我逛街!奔厩嘟杩谡f。
“你說你哪天有空吧?”
“媽,等我哪天有時間再給你——再給你電話吧。”季青深吸一口氣,季青緩緩說,“媽,我掛了啊!
“你掛吧——哎,等等,還有啊,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在宿舍里算什么事,每天下班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你搬回家來住吧,家里房子這么寬敞,又不是住不下——”老媽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唔——”季青擰緊眉,牙齒將唇咬得死死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
“喔——”季青疼的忍不住叫了一聲。
“青青,什么聲音?”老媽懷疑地追問。
“膝蓋剛才不是撞到桌子了嗎?好疼!
“是不是撞得厲害?家里有黃道益藥油,我現(xiàn)在打車給你送去!
“不用了,媽,我揉揉就沒事了!奔厩嘹s緊說。
“那好吧,我掛了!崩蠇屚蝗挥窒氲搅,“青青,你什么時候搬回家。俊
“?我考慮一下吧!
季青話語未落,葉南城的手機(jī)忽然響了。
“媽,我忙了,晚些給你電話!奔厩啻掖沂樟司。
“嗯,和朋友在觀瀾打球呢。”
“下午——下午要是打完球我給你電話吧!
“已經(jīng)吃過了,你呢?”
“肚子痛?疼得厲害嗎?吃藥沒有?要不要去醫(yī)院啊?那好吧,我盡快趕過來!
他伏在季青身上,泰然自若地講著電話,一只大手。。。
他警告地看著季青,季青無視,啜住他的唇輕輕吮吸。
他用力扯開季青的胳膊,別過臉去繼續(xù)說:“家里有沒有止疼藥?你吃藥先,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我待會兒就到!
他收線后,沉下臉問季青:“你什么意思?”
季青的心涼涼的,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在季青體內(nèi)激烈地沖刺,這一刻卻對季青擺著張臭臉。
“沒什么意思!奔厩嗤扑氯,翻身晾了個后腦勺給他。
后面悄無聲息,許久后他才開口說:“我走了!
季青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墻壁上亂劃,直到聽見樓下傳來的一聲門響,才發(fā)現(xiàn)墻紙被她的指甲刮破了。
原來,原來這種日子比季青事先想象的要難熬。
季青忽然想到那些人人唾棄的小三兒,不得不佩服她們強(qiáng)大的心理建設(shè)。
她對葉南城毫無感情可言,尚且覺得日子這樣難熬。
而她們呢?其中總會有幾個對那個委身的男人有真感情吧?
偷來的歡愉多可悲啊,一時的快樂要用成倍的痛苦來換。
幸虧,幸虧季青和他只是一場交易。
既然是交易,絕不可能摻雜著感情,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他貪戀季青的身體,季青救她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