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兒,沒事兒,這點兒小感冒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以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數(shù)九寒天一樣要出去打工,我試過連續(xù)一個月在中餐廳的廚房里不停地刷盤子,干雜活,每天至少得工作12個小時以上,經(jīng)常是回到宿舍倒床就睡。”他渾不在意地笑,“有個頭疼腦熱小感冒什么的,一樣得堅持工作,否則我很有可能餓肚子!
季青說不出的難過和心疼,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盯著他的眼睛非常鄭重其事地說:“以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了。”
也許,旁人會覺得她這句話可笑之極,平凡渺小如她,有什么能力去照顧堂堂海天國際的行政總裁?可當你深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真的真的會為了他愿意傾其所有,有時候甚至只為了他能展顏一笑,你便會如撲火的飛蛾一般不顧一切。
回到市區(qū),吳昊帶季青去了他購買的一處公寓,處在繁華的市中心,最難得的是鬧中取靜,園林綠化也非常漂亮。
季青在這套不到100平米的公寓里上躥下跳,對房子的裝修風格和家居擺設(shè)喜歡的不得了,左看看右瞧瞧,嘴巴還不肯閑著:“看來你和我的品味差不多嘛,客廳沙發(fā)旁的仿古落地燈我喜歡,茶幾下面鋪的純手工的波斯地毯我也喜歡,還有啊,你浴室里的按摩浴缸超級豪華,洗澡一定很舒服吧?”
“嚄,那要不要現(xiàn)在去試試?”他笑意融融,頗有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
“呃,你家有沒有生姜和可樂?”季青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其實心里頭有點兒小小的緊張。
“干嘛?”
“剛才路過藥店你又不肯下去買藥,只好用土方子了,可樂煲姜能治感冒又能驅(qū)寒。”
“你去冰箱找找看”。他仔細想了想說,“如果不是工作特別忙,我一般不會住這兒!
“那你住哪兒?”季青邊說邊向廚房走去,“這地兒離公司多近啊,開車應該不用10分鐘。”
“有時住父母家,有時住其他房子!彼厩噙M了廚房。
季青打開冰箱看了看,滿滿的除了啤酒就是飲料,好不容易從一個犄角旮旯翻出一塊焉巴巴的生姜,可樂倒是有不少,季青拿了一罐倒進一個小鍋里和洗好的生姜一起煮。
“你在海市有很多房子嗎?”季青把煮好的可樂煲姜絲用小碗裝好遞給他,“慢點喝,小心燙!
“味道還不錯嘛,想不到你粗枝大葉的一個人也會這么體貼!彼舆^姜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
“我的優(yōu)點多得是,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而已。”季青輕哼一聲,又追問道,“吳昊,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干嘛?調(diào)查我的財產(chǎn)?”
“是又怎么樣?”季青雙手叉腰,笑得很是奸詐,“摸清楚你的底細,以后好騙光你的財產(chǎn)再一腳把你蹬了!
“然后呢?”
“然后——”季青沒心沒肺地大笑,“然后我再找個年輕帥氣的小白臉——哈哈哈!
“皮癢了是不是?來,讓我給你松松!彼樖职淹敕旁诹侠砼_上,摩拳擦掌對季青笑得很是猙獰。
“嘿嘿,你冷靜點,我去洗手間了,拜拜!奔厩囔`巧避開他伸過來的爪子,一溜煙跑了。
不到100平米的公寓,盥洗間卻特別寬敞,浴缸超大,是橢圓形的按摩浴缸,足可以容納兩個成年人在里面泡澡。
洗鴛鴦浴應該挺不錯的。季青小聲嘀咕一句。
話一出口,她的老臉“刷”地一下紅了,像熟透的大番茄,腦海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吳昊不穿衣服的樣子,光裸的上半身體魄強健,皮膚是誘人的古銅色,充滿了男性的力量。
其實吳昊以前是個典型的黃種人,身材頎長提拔,去美國留學幾年,回來時和從前大不一樣,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體格也強壯了許多,人嘛,也歷練得內(nèi)斂深沉,唯一不變的是——季青對他的愛。
看到馬桶旁邊的抽紙剩的不多了,季青打開洗臉池下面的儲物柜找紙巾,里面的東西分門別類擺放得整整齊齊,季青順利地找到了幾盒抽紙,拿掉最上面的一盒,一角黑色蕾絲露了出來。
什么東東?季青好奇地扯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條女人的t字小內(nèi)褲,季青把幾盒紙巾全拿了出來,柜子最下面躺著幾盒杜蕾斯,包裝盒上“激情裝”“加倍潤滑”幾個廣告詞刺得季青眼睛發(fā)痛。
季青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往腦門沖,沖動地想跑出去質(zhì)問他,吳昊,你個大騙子,你有別的女人為什么還來招惹我?
季青一點點滑坐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捏著蕾絲小內(nèi)褲的手亦一點點的變冷,大腦一片空白,心疼得像是有人拿了把錐子往她胸腔里使勁兒地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季青漸漸冷靜下來,翻來覆去仔細地看了看那條小內(nèi)內(nèi),八成新,肯定是有人穿過的,但是又很干凈,說明小內(nèi)褲的主人洗干凈后還沒有穿,可是為嘛會出現(xiàn)在儲物柜里?幾盒杜蕾斯連包裝盒外面的透明膜都沒有去掉,根本沒用過。
難不成是有人蓄意放在這里的?可是能走進這套房子的女人肯定和他關(guān)系不一般,上過床有過性關(guān)系那是肯定的。
季青的腦子忽然間像是塞進了一團亂麻,亂糟糟的理不出個頭緒來。
吳昊是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男子,又沒有娶妻生子,有個把女人也不足為奇,就算他不刻意去找,大把的女人愿意投懷送抱。
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責他?在今天之前,她和他的關(guān)系晦暗不明。
可是,可是為什么心里會難受得要命?胸口仿佛被堵住,連呼吸也不順暢了。
“青青!青青!你沒事吧?”門外傳來吳昊的喊聲和敲門聲。
“季青腸胃不好鬧肚子!奔厩鄵P聲回說,“我沒事啦,你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他似乎不放心。
“你真啰嗦,說了沒事嘛!
門外有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走了。
季青左思右想,最后決定當成什么事兒也不知道,他以前不管有過多少女人,她就算心里頭再不舒服也沒有理由去計較。
把內(nèi)褲和杜蕾斯,連同那幾盒抽紙季青一并放回了原位,對著鏡子仔細端詳了自己,笑一笑,對了,再笑甜一點,不能讓他察覺出什么異樣。
結(jié)果,吳昊看到笑成一朵花兒似的季青,不覺疑惑地問:“怎么?廁所里發(fā)現(xiàn)什么寶藏了?”
季青的心一跳,半是試探半是玩笑地說:“是不是盥洗間里有沒來得及收好的女人物品?怕我發(fā)現(xiàn)了?”
“呵呵。”他笑了,眉眼舒展開來,說不出的好看,“歡迎領(lǐng)導視察,我是絕對經(jīng)得起考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