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女孩在車上和秋雅并排坐著,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為了緩解女孩的緊張,江北把小梟叫來?粗懊嫒藶榱饲靶胁粩嗟厍謇韱适_路,對著前面和秋雅坐在車上說話。
江北一臉不耐的看著小梟,你救出來的,也是你帶來的,你處理。
小梟把頭一轉,江北無奈,杰森,你讓他肅靜點。說完把曙光架在車上對著前面遠處一個高大的喪尸身影開了一槍,女孩聽到槍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把她帶來干嘛,江北不滿的說了,還有,秋雅過來干嘛?江北責備著杰森把累贅帶到了戰場。
她說,她能幫你,她說她好像知道咱們要面對的是什么。至于秋雅,大人,你說的,所有覺醒異能的覺醒者都要參與這場戰斗,她自己跟過來的。
江北捂著腦袋一陣頭疼,秋雅覺醒異能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治愈的能力不能用在戰場上啊。和小梟說,自己媳婦自己看好了,隔著車窗女孩聽到江北的話低下了頭。
車里秋雅看到女孩的樣子,你別介意,江北哥就是開玩笑的。女孩紅著臉抬起頭,叫我凌吧,我叫穆爾德,凌。
秋雅伸出手做了一個握手的動作,秋雅,說話的叫江北,那天救你的人是小梟哥。
女孩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和我說過。
和第一大陸女孩不同,凌的眼睛是那種金黃色的,頭發是全白的,看起來卻很好看,那一頭的白發在她身上一點也不突兀,反而襯得她姣好的面容。
正說著,江北和杰森上了車,惹你的關上車門。車開動之后,江北回頭,你說你能幫我,說說吧,你怎么幫我,說完點了一只煙叼在嘴里。
凌看到皺了皺鼻子,沒說什么,來那天你和梟哥說你們要去多倫對不對?
梟哥?江北眼睛瞇了瞇笑著回頭看著凌,然后大笑的轉過頭,笑的車都有些開不穩了,杰森也在笑,只是沒江北那么夸張。
沒錯,我們的朋友在多倫遇到了襲擊,先遣部隊被全殲在哪里,我們是去支援的。江北盡量忍著笑意。
凌有些怒意,卻保持著良好的禮儀,開口說道,請大人給我相對應的尊重。
江北聽到這話,馬上把笑意收了回去,并認真嚴肅的和凌道了個歉,對不起。
看到這個場景,杰森都有些愣住了,一方面佩服凌的勇氣敢于為自己的尊嚴說話,一方面更是佩服自己家的江北大人的態度。
路過前方時候小梟還在持劍奮力的把一個六級的喪尸砍倒。卡特瓊斯的劍當真是一把可以媲美斬夜的利刃,一路過去,就是諾西城中,瘋狗諾西用的末世前坦克都讓這把劍攪碎履帶,甚至江北還看到小梟直接一劍扎進厚厚鐵皮的坦克中,直接把里面的人戳死。
卡隆曾經評鑒過這把劍,說道,這把劍是古老的第三大陸鍛造,不是末世后鍛造的,但其技術上已經可以媲美斬夜了。但是卡隆也覺得神乎其技,斬夜的鋒利和堅韌是其中鍛造時加的末世后金屬,而只用末世前普通的鋼鐵合金打造出這把劍,真的是鍛造的奇跡了。
凌撥了撥自己的頭發,轉過頭看著外面還在廝殺的小梟,大人你們真的是帝國自由軍嗎?
江北沒有回頭,隨口應到,是啊,我有帝國輝君王的任命書呢。
凌把臉轉過來一臉的欽佩,想不到末世二十年,還能看到帝國軍人。
你們是要去的多倫,我大概知道一些,神教的主神和那里的人有過合作。
江北聽到這里來了精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亞歷克斯遇到了什么樣的敵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愣了愣,江北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太友好,這時候突然的熱情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想了想,說了幾個字,逆殺,七武海,我曾聽同事說過,那里是他的地盤。
這話一出,杰森身子挺了一挺,江北卻不明就里,逆殺,七武海誰。窟@么嚇人。
沒等凌再說話,杰森卻先開了口,逆殺,七武海,末世前的七國通緝海盜,以一己之力,對抗七國海軍的聯合。
江北聽得有些糊涂,他怎么會跑到第一大陸來?
凌聽到,接過話,七武海在落鷹海失敗之后,就被關在第一大陸的加林監獄,當時的加林監獄是世界最嚴格的監獄了。之后他為什么跑到多倫,我們也不知道,帝國系統崩塌之后誰都沒再去過海域。
這種人為什么不直接處決?江北有些憤懣的說。
凌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時候杰森卻說道,小道消息是他手里有多國的寶貝,古遺跡的珍貴遺產。都說他曾多次獨闖那些神秘遺跡。不殺他是因為被捕前,他把東西都藏了起來。
江北這才明白,感情是個盜墓的主。點了點頭,這么說,多倫那就是這個逆殺,七武海在末世之后又再次拉攏了那些罪犯在多倫為非作歹了對吧。
凌聽到這話覺得眼前的人太過自信,甚至都有些自負,那種輕松的語氣仿佛自己一到多倫就可以解決七武海的樣子,還是少年氣盛。
大人,你得認真對待,我們團隊中有人曾討論過他,據說,世界上第一個覺醒的人不是迪克拉。凌好心提醒道。
江北聽到這話,有些疑惑,他聽懂了凌的話,意指第一個覺醒的是七武海,但末世前沒有病毒他怎么覺醒的?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確實有獨抗七國海軍的能力,但這也證明了現在病毒的理論錯誤,覺醒者不一定要靠病毒覺醒,而覺醒者也不一定都是潛伏者。
他的能力是什么?
啊,凌聽到江北的問話,她沒想到江北問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正常人都會吃驚于末世前的覺醒方式。我沒見過,不過在那邊工作的同事說過,他能力的名字叫做逆殺,什么效果他也不清楚,你不好奇他覺醒的方式嗎?
江北冷靜的搖了搖頭,打都要打了,問這些沒意義。說著停下車把后面跟上來的小梟接上車,小梟在車下把劍收回,衣服被劇烈的撕扯有些皺,卻沒有血跡,看上去還是干干凈凈的,看的杰森一臉的羨慕,江北看到以后拍了拍杰森的肩膀安慰道,你和他一樣,在自由軍中同樣重要。
在小梟上車之后,江北和杰森換了人開車,江北舒服的靠在副駕駛上,又想到什么,從車前面拿出個本子隨手扔向后面,秋雅一看到就躲開了,本子正好落在后上車的小梟懷里。
這應該能解釋七武海覺醒原因了吧。江北隨意的說道。
凌搖了搖頭,這些實驗也都是末世之后依靠匹艾爾迅的實驗結果進行的,主神多次和七武海交涉,但都止步于交易,他不會把自己能力獲得的方式輕易泄露。
都這樣了,你們還忍心拿活人做實驗,江北臉色平靜,雖然說的很隨意,卻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凌轉頭看了看小梟沒什么表情,低下頭,大人,我們只是科學家,具體實驗我們都沒有參與。
江北盯著凌,你敢說,今天的一切,和你們一點關系沒有嗎?單單就是匹艾爾迅一個人掀開的末世?你敢說嗎?江北眼光銳利,雖然還有些疲倦和血絲,卻讓凌不敢與他對視。凌的頭低得越來越低,最后秋雅忍不住叫到,江北哥,人家也不知道會這樣,你別嚇到她。
江北笑了笑,轉過頭,江南死后,秋雅雖然只比自己小兩歲,卻讓他產生一種錯覺覺得她和江南好像,那聲哥哥,和對自己的依賴,江北對誰都發過火,包括杰森都有時候讓江北指著鼻子大罵,偏偏對這個女孩生不起氣,有時候還會跟著她胡鬧。
江北聽著凌絮絮叨叨的話,這以后,小梟怎么受得了,一想到未來自己的兄弟媳婦是個話癆,就感覺很有喜感,輕笑一聲就不再管凌的話,側過頭慢慢的睡著了。
多倫州一個大城市安加,亞歷克斯打到這里就開始困難重重,自從三天前自己冒然行軍的時候先遣部隊七千五百人都死在了周圍的山里,自己幾次帶著覺醒者四處探查周圍的敵情,對方卻好像消失了一般,而在其他隊伍里因為自己的不在再一次被伏擊,幾個覺醒者生死不明,對方像是山林里的鬼一樣。
很多的尸體都不完整了,甚至還有被啃食的痕跡,雖然這個老將見多了血腥的場景,看到成百上千人的尸體堆在一起,還是有些反胃,而且對方把尸體碼的整整齊齊,就好像是在等著自己過來查閱一份作業一樣。隊伍里的平民甚至都開始懷疑鬼怪作祟了,惶恐如同瘟疫一樣在自己隊伍里傳開。
無奈自己下定主張連夜奔赴這里,除了必要的城鎮留下來接應后方的人,自由軍東路軍所有主力全部在這里了,拆房筑墻,應付那個未知的危險。
黑夜之中,仿佛有一只食人的野獸,微瞇著猩紅的眸子,盯著這里的所有人,亞歷克斯明明能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身邊,卻無法把他從黑夜之中拽出來,早就突破五級的亞歷克斯,這時候卻如同孩子一般,被對方戲弄。
大人,營中又有潛伏者尸化了,已經被我們處理了,這次就是我的副隊長。跑過來的士兵還沒平復自己的喘息,軍姿松松垮垮的現在亞歷克斯的前面。說到自己的副隊長的時候,眼神里流露出一種悲哀,那個與自己不離不棄,死守伊古拉,在戰場上流火飛星之間,與自己背靠著背擋下前面所有的攻擊,兩人都是覺醒者,受傷無數,卻能在下了戰場之后相視一笑,今天,自己親眼看到自己性命想托的戰友,在自己身邊尸化。第一時間不是拿起武器,而是把他按到地上,不斷的呼喊對方,希望自己能把瀕臨尸化的他拉回來。
安利,如果哪天我尸化了,不要猶豫,要第一時間殺了我。那副爽朗的音容笑貌,和現在猙獰痛苦的表情在他眼前不斷地交錯又重合。自己最終也沒狠下心,看著他瘋了一般沖出營帳。
自己跟著走出營帳,向著夜空大聲喊道,所有人,注意,有潛伏者尸化。說完,眼角的淚終是沒有落下,我們為了什么加入自由軍,難道就是為了今天讓我看著你尸化嗎?
前面喪尸的吼叫聲,還有幾個覺醒者直接出手,甚至沒用異能,就把他在自己眼前,一刀砍倒,刀上的血因為覺醒者的火系異能發出滋滋的響聲,血跡就在刀上化成一道血痕,就再也沒有了聲音?粗税咽w抬走處理,安利癱在地上起不來。
亞歷克斯嗯了一聲,不愿再看這個年輕的少年。別著急,江北大人已經說了,他會親自帶人過來支援我們。亞歷克斯為了穩定戰士的恐慌,說了一句。
士兵喏喏的不肯離去,亞歷克斯看到了問道,你還有別的事?這時候士兵立正,哽咽著說,將軍大人,等江北大人到來,能不能請求你和他說一下,我想退出前線,到后方戰斗。
亞歷克斯眉毛擰成一個疙瘩,又舒緩來,安利,亞當斯,伊古拉響應鐵凝烈加入的自由軍,三級覺醒者,現在處于三級巔峰,即將突破四級。加入自由軍之后參加了伊古拉守衛戰,波爾多支援,毫無疑問,你是個英雄,我相信不是戰爭的殘酷讓你的心智屈服,你一定有別的理由。
安利靜靜地聽著,感謝大人還能把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事記在心上。我只是厭倦了戰爭。
亞歷克斯表情冷酷嚴肅,納川,江北大人都對你欣賞尤佳,尤其知道你在支援波爾多的時候,帶領幾千平民擋住敵方裝甲車,為納川贏得戰機,江北大人更是在我帶你們走出波爾多的時候,對我說,你將是我在東路軍的左膀右臂。
安利終于撐不住,身體因為哭泣抖動起來,多少怪物,喪尸,可怕的敵人都沒有打垮這個戰士,卻在這一天,讓這個戰士的勇氣,瞬間崩潰,大人,今天尸化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就那么看著他尸化,被自己人圍攻,打的全身血肉模糊,大人,大人,
亞歷克斯看到這個戰意全無,像個孩子一樣抽泣的人,他們也才是二十多的孩子,他們一下生一無所知就面臨著末世,他們也是無罪的啊。
安利哭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只寬厚溫和的大手在自己的頭上,像慈愛的父親看到自己心愛的孩子一樣,聽到嗨的一聲,安利抬起頭,看向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眼中不是責備和教訓,而是對安利的一種同情和包容,你說的,我會和江北大人說,但是,安利,你的伙伴不是白死了嗎?他想看到的肯定不是你這個樣子,就算回去后方,你這樣子也是給那些喪尸當食物的,你想清楚,明天再給我說。
說完,亞歷克斯找個地方坐下,眼睛不再看這個少年,多少次他也曾像他一樣,害怕,恐懼,看著自己的伙伴死在自己前面,他無能為力,那時候老人總是用那種寬容慈祥的眼神看著自己,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亞歷克斯。
老人臨走時候只給了自己一個水壺,諒心不易,卻毅然把老大的位置交給迪爾,亞歷克斯輕聲說著,安利,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亞歷克斯走后只留下了安利,紅著眼睛在夜風中站著,通訊器中,江北對自己這次的失利沒說什么,但終究是有七千多的士兵死于自己的決策中,這一路一來自己太過順利,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他內心自認為不是個虛榮的人,但在德克之戰中,看到迪爾的能力,總有一種不服的心氣,一心想證明自己,對得起自由軍第二軍的將軍名號。
回頭想想,自己一時的貪功冒進,多少年輕的生命為比付出代價,自己知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與迪爾的意氣之爭是多么的幼稚。可能,自己真的對自己想要的太在乎,就像江北第一次見到自己講的故事,自己就是那個地主家的老大,太過執著讓自己一錯再錯。
亞歷克斯拿著老人的水壺,上面烙的字在多次經歷戰爭之后早就看不清,自己卻忘不了老人臨走時候把老大位置交給迪爾時候,一直看著自己,那眼神是無奈,和憐愛,我的父,我果然是你最不爭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