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狄沒有接著往下說,眼睛已經開始泛淚,江北看到心里有些難過,這種感覺又像是愧疚,又像是同情。
我帶你們找資源,我知道過幾天有一批資源會送到達克,就是我受傷那個地方我們攔截他們去。江北想想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確定嗎這事情。秋狄抬起頭看著江北。
我想應該確定,我前一陣子在達克起義希望能在達克找到人類未來的希望。你知道嗎,達克的領主艾迪對于這個世界算是個另類,他對于下屬的決策從來是以武力決斷的,只要你能打敗你的對手,你就可以實行自己的決策。江北對秋狄講了自己在達克的事。
你想要做什么?
在喪尸危機中,人類覺醒者不是幫助人類重新找到社會秩序,清理喪尸危機,變成了一個個的大小領主,對著人們進行壓榨剝削。你覺得對嗎?江北沒有正面回答秋狄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是這樣活下來的,我母親就是被人強奸生下的我,母親后來被那個禽獸活活玩死了。你知道嗎,他用母親去誘因喪尸,我就看著那些喪尸一口口的咬下她身上的每一塊肉。我害怕別人死在我前面,我救你不是我想,是我害怕。
江北笑了笑,對秋狄說道,你終究是救了我,我要謝謝你。我要的,不是給幾個人溫飽,讓他們在亂世可以活下去,我希望我們能夠團結,讓這次危機徹底過去,在這次危機之后,我們再次在第一大陸構建一個文明社會。
你是想做第一大陸整個的領主嗎?
不是領主,我們曾經有過文明的世界,不過我們也因為在科技的研究中走錯了路,才導致的這次危機,我們要做的,是改正我們前人的錯誤,給新生的人一個安靜的世界,讓每一個想愛的人可以愛,讓每一個想笑的人可以笑。江北說的很有感染力。
秋狄聽到后,想的入神,回道,那一定是一個很美好的世界,我希望能活到那天吧。也希望你一定要成功。但是現在幫我找東西,有用的都要帶走。
經過了一場生死的考驗,這一對男女之間不再像開始那樣陌生。秋狄對江北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她覺得江北有些幼稚,但不是個壞人。你說過幾天會有物資送往達克呢,怎么回事,我和幾個朋友,希望從達克那里找到合作的機會,艾迪崇尚武力,也許我們打敗他,就可以從達克開始建立新的秩序。
但是輸了,我的幾個朋友,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我還害了一個不相識的人,他幫我逃跑,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他很厲害呢,一個三級的覺醒者可以直接秒了一個三級。而且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覺醒了什么異能。
三級秒三級,還不用異能,嗯,我應該不會錯,至少以前沒錯過,他就是三級的波動,但是確實做到了。四樓還算有些東西,不怕摔得秋狄直接扔下了樓,也許后來伙伴就會撿起來。
樓道里乒乒乓乓的響動,他們在五樓的那里看到了一個身影,好像是海威爾的,看到海威爾,他們舒了一口氣,你們上來了,下面的那個喪尸呢,他是個瞎子,不要再往上去了,也許下一層,就會有五級的東西,我們現在應付不了。
這里都是些沒用的,我們上不去的他們也上不去,也許五樓那里還有有用的,資源的問題我過幾天幫您們,這次就這樣撤了吧,就這樣撤了,我們就算白來這次了,這樣吧,我們上去看看,一但有危險我們立馬就撤。
江北聽到后看了下看了看秋狄,好吧,我們先去看看。幾個人放輕了腳步往上走,江北心里一直警惕著,他知道這里一定有那個五級的存在,不論是什么,都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三人到了五樓,并沒有發現什么東西,一樣是一片狼藉,滿地的破碎,還有的是一些沒用的廢物,看來這里也被人瓜分過了。再找估計也不會找到什么,江北看向海威爾,示意要怎么做,海威爾說那邊以前有個倉庫,可以去看看。
三人一步一步小心的往那邊走,樓道里有一種人打呼嚕的聲音,呼呼,呼呼。江北聽起來不覺得很好,有一種危機感。這層樓的門窗保護的還算完整,并沒有遭到多少破壞。
江北走到了樓道深處,看向呼呼聲傳來的方向,他確定這就是那個五級。看起來不像是人類覺醒者,喪尸的聲音多半是在嘶嚎,應該是個什么變異的動物。
全樓道里并不像下面幾層還有些低等級的喪尸,全樓道就這一種聲音。仿佛隱藏的危險,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媽的,媽的,海威爾對著倉庫的大門罵道。倉庫里已經空的很蕭條了。
剩下的一些也許是上次人搬走是落下的,也許根本人家就不想要這些東西當作負累。沒什么可以撿的東西,海威爾也看了看就想走了。路過那個屋子,海威爾想看看那是什么東西。像人類一樣的呼吸,末世多少年,它怎么活下來的。
剛想推門看看,被江北制止了。江北對著海威爾搖了搖頭。秋狄也覺得在這時候不應該招惹意外。三個人快走到樓梯口時候,聽見一聲大吼,江北立刻拉著秋狄開始跑。臨跑時秋狄回頭看了一眼。
是貓,也不是,這里以前是城市,不會出現老虎,但是這只貓的體型已經可以和老虎相比了。在三樓是碰到了開始外面戰斗的伙伴,他們正與那只喪尸打成一團,海威爾一下來就加入了戰斗,江北對秋狄說已經不必要了,我們走就行了。
老大,我們走,秋狄喊了一聲,海威爾聽到大喊,你們先撤,我馬上追你們。眾人開始撤退,場上又只留下了他們三人,和那嘶吼的喪尸,三人在最后撤離的路上看了看那個因為受傷暴怒的喪尸,已經把樓層毀壞的一片狼藉。
這次出來收獲不多,海威爾看著大伙都是一副失望的神情,也許他們在死城真的不能待下去了,但是,他們本身就是叛逃者,還能去哪里?
夜晚,天空同樣的一片茫茫,什么也看不到,廢棄工廠里,燈光照得人刺眼,雖然石油在以前是很珍貴的物資,但是在現在,加油站沒人看守,喪尸也不會光顧那塊,反而成了最容易獲得的東西。江北坐在一個石油桶上,秋狄在他的旁邊,海威爾問江北,你說的過幾天的物資,這個消息準嗎,應該準確,我前幾天在達克聽到的,那都會有什么,什么人負責押運。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你們去劫夠了,我會幫你們江北對著海威爾,認真的說道。
我怎么相信你?
死城已經沒有出路,你難道想在這里吃一輩子老鼠?你也看了,病毒的進化速度,就你們這些人,撐過幾個月已經是奇跡了。我怎么讓你相信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這時候選擇相信比選擇放棄更要好。
海威爾抽抽嘴角,胡子也跟著抽動,這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面對荒年的農民,看著前面的空氣,江北實在看不出來他會是這個小組織的領導者,但想到他是唯一的三級覺醒者就釋然了,也許他并沒有出眾的領導能力,但是,畢竟他可以保護眾人的安全。
秋狄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把自己所有人的性命賭在一個猜測上?但是死城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多想,她小聲問江北,你知道什么時間什么路線嗎,時間不知道,所以得讓人查,但是這里有二級的覺醒者就足夠了,雖然面對喪尸他們沒有太大優勢,但是探查保命足夠了,地方我想會是在娜斯登到達克這條路上。你
想你想,什么都是你想,你知道這會讓我們所有人都陷入危險嗎,海威爾瞪著江北,一副想要打他的樣子,秋狄擋在了江北前面,老大,就算錯了,我們也可以從頭再來,以前我們什么都沒有不也挺到現在嗎,不一樣啊,我們死了多少兄弟,才走到這里,現在又要走回去,又要死多少人啊。
海威爾不再說話,轉身離開。秋狄不再和江北說話,就這樣場上安靜的要命,仿佛再次打破安靜就要面臨對這些人對江北的指責,所有人都明白既是沒有江北,他們的情況也不會太好,但是江北像是一個導火索,把矛頭指向秋狄。
半夜,江北睡不著,走向工廠的樓頂,透透氣,看見海威爾也在樓頂,海威爾看見江北讓出個位置,來一只嗎,海威爾手里拿了半盒香煙,不知道什么牌子,江北抽出一支,這東西現在挺稀有的,平民很少有,嗯,這還是我在娜斯登做守衛隊長時候給的,兩個男人就這樣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看著霧蒙蒙的天,海威爾終于忍不住的問江北,江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個普通人而已。江北隨口回答了一句。
普通人現在都是奴隸,也有些組織收留普通人,但是因為資源問題,慢慢的就變成了奴役,像你這樣的覺醒者,現在都是有組織的了,游俠也有自己的伙伴,這個世界自己很難活下來的。
我以前也有伙伴,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我不知道怎么找到他們。江北想到這里,有些悲哀的說。
那他們愿意幫助我們嗎?
我們要的不是幫助,是同仇敵愾。我明白讓人去娜斯登去打探情況,嗯。就算這次危機撐過去,你們也不會走太遠,死城沒多少人,難以抵抗喪尸的進化,以后你打算怎么走,就這樣帶著他們逃亡?
以后,以后再說吧。海威爾笑道,搖了搖手里的煙。
躺在地上時候,江北想著海威爾,他也許不是個壞人,但他們就這樣一天天的熬過,在末世真的有出路嗎。在政府阻擋不了這次災難的時候,人們都希望有英雄可以拯救所有人,但到來的不是英雄,是強盜,是奴隸主,第一個和政府分庭抗爭的是覺醒者迪克拉,有了更高的能力卻沒有站在人類這邊,人性就像沉淀的清水被震蕩,在這時全部爆發,自私,貪婪,都出現在這個時代一覽無余。
江北的從前也像是大小領主,對待奴隸更像是工具,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后來妹妹江南愛上了一個奴隸的孩子,父親對待這件事沒有太多的寬容,把那個孩子當作資源,榨干了他的每一滴血做病毒的抗原。妹妹遠走到了別的領地,走時候看見妹妹的眼睛,那時候他怕了,她是在恨自己。
后來米娜的出現,妹妹借機回來對米娜的所做所為,他到底該恨誰,他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