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尤其是白櫻櫻。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時初初,會幫自己?
不,絕不可能!
薄寒琛瞇起了危險的眸子,很明顯,他并不知道身旁的女孩在想什么。
白父眼底閃過喜悅,看了白櫻櫻一眼,“還不快道歉!”
他之所以前來道歉,一則是為了不得罪薄家,二則也是試探一下時初初在薄寒琛心里的地位。
之所以會提出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國外,也是被逼無奈的決定。
比起白家覆滅,讓女兒出國在外享受生活,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白櫻櫻再心不甘情不愿,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只得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薄太太,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
嘖嘖嘖。
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聲音,時初初眉眼微動。
恐怕現在白櫻櫻的心里,已經不知道在怎么辱罵自己了。
不過,她不介意。
“你道歉,這么沒有誠意?”
時初初嗤笑一聲,“你把我鎖在衛生間里五六個小時又潑了我冰水,你可知道對我造成了怎樣的后果?”
能有怎樣的后果?
她現在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里?
許是洞察了白櫻櫻心里的想法,時初初瞇起了眼睛,“因為你這次的事情,我后面要喝很久的中藥,同時也要住很久的院,你一句干巴巴的對不起,就能夠表達你的歉意嗎?”
“……”
白櫻櫻咬緊了牙關,“那薄太太的意思是?”
“我聽說這醫院外面有個池塘,現在天氣熱的厲害,要不你去游游泳吧。”
天氣熱?
薄寒琛笑笑,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語。
“初初,你個小壞蛋!”
現在是什么天氣?
夏天已經過完,逐漸邁入了秋天。
陽城是個天氣變化多端的城市。
之前網上有個段子調侃陽城來著:在陽城,只有夏冬兩季,沒有春秋。
夏天的步伐剛剛遠去,冬天已經悄然而至。
時初初勾唇,“怎么,心疼了?”
薄寒琛察覺了女孩話里的深意,立刻否認,“沒有,我是怕你出去吹了風,受了寒。”
“……”
求生欲真強。
白櫻櫻聽著時初初的話,本來就已經氣到不行了。
再看看薄哥兒和這個女人親密的樣子,肺都快要氣炸了,卻又不得不隱忍著,眼睛里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時初初很滿意白櫻櫻現在的模樣,冷笑一聲。
恐怕白櫻櫻現在連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白父是個人精。
怎么會看不出來薄寒琛的意思,擺明了這件事情,就只能聽時初初的。
沉沉的看了時初初一眼,嘆了口氣,“櫻櫻,還不快去游泳!”
“爸爸——”
白櫻櫻有些抗拒,現在是什么天氣?
如果真的是去池塘里游一圈,她恐怕回去也是要感冒的。
而且她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
醫院門口的池塘,臟得很。
什么東西都有。
還散發著一股惡臭。
剛才她甚至看到有狗狗往里面撒尿。
白櫻櫻是個有潔癖的人,若真的是要讓她在那個池塘里呆上一會兒,恐怕對他來說也是畢生難忘的噩夢。
一想到這里,白櫻櫻只覺得渾身發冷。
白父瞪了白櫻櫻一眼,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威嚴。
“要么跳下去,要么沒收你名下一切財產。”
白櫻櫻瞪大了眼睛。
爸爸這擺明了是要逼她做出一個選擇。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白櫻櫻死死的咬著牙根,乞求的目光看上了白母。
后者嘆了一口氣,“櫻櫻,自己做的事情就應該自己承擔。”
“好!”
白櫻櫻也知道父母都靠不住。
狠狠的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白父白母對視一眼,雙雙嘆了口氣。
時初初倒是沒想到白櫻櫻如此囂張跋扈,父母卻還算得上是通情達理。
她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要求有點過分。
但是……對于白櫻櫻這種人,不將他置于死地,她就永遠不可能安分。
想到這里,時初初也放下了心來。
“這次的事情,我們不再計較,希望兩位能夠管好自己的女兒,不要讓她在我面前惹是生非,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跳池塘這么簡單了!”
薄寒琛將時初初打橫抱了起來,甩下一句話,便進了病房。
白父嘆了一口氣,身邊的白母看著窗外,“老公,你說是不是我們教的方法不對?櫻櫻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白櫻櫻小時候溫柔大方懂禮貌。
可現在卻會開始耍心機。
難不成是他們真的有什么問題?
白父蹙眉,“以后我們好好管教她,走吧,下樓。”
……
時初初被薄寒琛塞進了被窩里。
“我沒想到,白櫻櫻的父母看起來還是通情達理的人。”
“呵。”
薄寒琛冷笑一聲。
不忍心戳破他這一點幻想。
若不是擔心自己遷怒于白家,恐怕白家夫婦絕對不是今天的態度。
自古商人重利輕別離。
就算白父再疼愛自己的女兒,在這偌大的家業面前,到底還是太輕了一些。
這些話他沒有說。
他覺得沒有必要讓時初初知道。
他的女孩,就應該干干凈凈,單單純純的活在陽光之下。
剩下的陰暗面,由他負責。
當天晚上。
網上爆出了一條視頻。
“白家大小姐疑似精神病發作,當街跳下醫院水池,大哭不止。”
高清拍攝的視頻,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白櫻櫻的臉。
很快這條微博便轉發率超過十萬。
時初初也看到了這條視頻。
也知道這條視頻從何而來。
白家人,賠禮道歉的誠意,她看到了。
而白家別墅之內。
白櫻櫻已經洗了五個小時的澡了,第七十五次。
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變得通紅,自己的地方被洗脫了皮。
盡管如此。
白櫻櫻還是覺得渾身臭烘烘的。
恨恨的將手中的花灑扔在了地上,卻不想花灑一下砸中了自己的腳。
“嘶——”
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謂是如此了。
想起今天所受的屈辱。
白櫻櫻發誓,她以后會加倍奉還。
是夜。
時初初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躺在她身邊的男人起身。
門外,萬里等候多時。
“少爺,上次綁架太太的人查出來了。”
薄寒琛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到外面說。”
萬里點頭。
兩個人來到了走廊盡頭。
薄寒琛罕見的沉下了臉頰,“誰干的?”
“綁架太太的人有兩波。”萬里頷首,“第一波應該是一個神秘組織,第二波是白小姐。”
萬里查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不免有幾分疑惑。
白小姐雖然對少爺有意思,可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就想害死人呀!
想來還是女人的心,海底針。
“白櫻櫻?”
薄寒琛蹙眉,“她倒是膽子大!”
“另外,安城少爺當天是接到了一個電話,才會出現在太太墜落的山坡邊,把她救了起來。”
“我來的時候已經問過安城少爺了,他并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只知道是個女人,給他打個電話,而且給他提供了詳細的地址以及酒店開房的身份證也是那個女人提供的。”
萬里斂眉,這個女人或許就是關鍵。
薄寒琛瞇了瞇眼睛,“你先收集證據。”
“那……白小姐?”
“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太太,你暗中輔助,她要是處理得不夠好,我再出手。”
“是。”
萬里看著儼然變了一個人一般的少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少爺,果然是變了。
薄寒琛睨了他一眼,“讓你買的包子呢?”
“……”
萬里不敢有隱瞞,“我去的時候梅肉包子鋪,已經搬家了,所以我沒有能夠買到。”
完了!
少爺會不會把他趕走?
“哦。”薄寒琛慢條斯理的點頭,轉身離開。
在關門的時候,突然甩了一句話出來。
“我原本是想告訴你,那家店搬家了的,但是我一不小心就給忘了。”
房門被關上。
站在原地的萬里就像是日了狗一樣,“……”
少爺,請您告訴我,您是怎么不小心把它忘了。
薄寒琛走進房間里,躺在床上的小人兒動了動身子。
時初初小心翼翼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生怕男人發現自己是在裝睡的真相。
卻不想,她的一舉一動悉數暴露在了男人的眼底。
薄寒琛褪下了衣衫,爬上床,將她摟入懷中,“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時初初裝睡不下去了。
只能悻悻的睜開了眼睛,“真巧,我剛才被憋醒了,起來上了個廁所。”
薄寒琛看著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倒也沒有想要拆穿她,淡漠的開口。
“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
完了!
時初初有些心虛,果然剛才自己偷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咳了咳嗓子,有幾分不自然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薄寒琛沒有拆穿她的不信任。
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究竟要到什么時候,你才能真的信任我?”
類似于感嘆的聲音,讓時初初鼻子一酸。
……
薄安城靠在墻上。
此刻的他,遍體鱗傷。
嘴角帶著淤青,眼眶里盛滿了血絲。
自從他被萬里帶走以后,他就被關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逼仄的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潮濕的味道,夾雜著霉味,灌進了鼻腔。
他原本極不適應,聞著這個味道就想吐。
可是到了后來。
居然也沒有了反應。
這幾天來,每天早上都有一波人定時進到這個屋子里,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下午就有醫生來幫他醫治。
那些動手的人似乎是故意讓他痛苦,卻并沒有想要他的命。
長時間處于黑暗之中。
他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噠噠噠。”
腳步聲傳了過來。
房門被推開。
時初初裹著厚厚的外套站在門口,冷眼看著他。
“呵呵,你怎么來了?看我的好戲?”
薄安城一開口,嗓音嘶啞的可怕。
自從他被關進來,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飯。
更別提喝水了。
現在他的嗓子干的只冒煙。
時初初靠近了她,身后跟著身姿頎長,身著黑色襯衣的男人,面容精致,卻帶著滿滿的冷漠。
“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
薄安城頹廢的扯了扯唇角。
時初初蹲下身,“是誰告訴你我手中有配方的?”
這個時候,知曉她手中有配方的人很少。
除了媽媽之外。
只剩下幾個比較親近的人知道。
就連時夢夢她們都不知道。
薄安城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薄安城冷笑一聲,“你難道真的相信你那個繼父嗎?”
是她?
時初初蹙眉,“你對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薄安城輕飄飄的笑,“不過是幫他還了一點賭債而已,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吵著說自己有你的把柄,我當然愿意聽一聽。”
時初初了然。
“你想活嗎?”
“廢話!”
薄安城翻了一個白眼,“誰不想活著?”
世界這么美好,活著不好嗎?
“那我們合作一次。”
時初初低聲道,“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什么?”
不得不承認的是。
薄安城動心了。
在生死面前,他之前以為的那種仇恨,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娶時夢夢,我放你一條生路。”
既然時夢夢已經知道了她手里有配方的事情。
想必蔣嫣然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得不早做預防。
這幾天光顧著收拾白櫻櫻了,卻忽略了一直在暗中搞事情的時夢夢母女倆。
果然,一心不可二用啊。
薄安城聽完她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時夢夢?你想讓我娶她?”
開什么玩笑?
時夢夢現在是個什么名聲,他是知道的。
他絕對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舍棄掉自己最后的尊嚴。
“你只有這一個選擇。”
時初初起身,“這幾天你好好想想,三天之內告訴我你的答案。”
薄安城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自己九叔那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到底是忍不住了。
“九叔,你和她上床的時候,她是第一次嗎?”
他冷冷的看著那倆人的背影,似乎怕剛才說的話所含的信息量不夠大,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