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凡見到周圍的人都沉默不語后不由搖了搖頭,隨后從懷中取出了一根自己隨身攜帶的鉛筆走到了畫的前面。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輕輕地在那個菩薩的眼睛上勾勒了幾筆線條。
就是這簡單的幾筆,卻是瞬間讓畫中的菩薩情緒發生了改變!
現在從這個菩薩的雙眼之中,能夠看到的是悲憫和傷感,好像是在為這群受苦的人感到悲傷似的。
而之前的那股喜悅的情緒也沒有完全的抹除,只是已經不是這幅畫的主基調了,但還能看出一點點的喜悅。
畢竟現在再眼前的這些人,自己是切實的幫助到了,若是完全沒有喜悅也是差了意境的。
畫完這幾筆后,又在旁邊題了一行字: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做完這一切,蕭小凡這才松了口氣,將鉛筆放回了懷中,輕聲道:“濟世的菩薩本身是不想這么做的,因為這樣做就證明百姓正在受苦。”
“真正的善也不是作秀,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隨后雙眼頓時一亮。
此時那個菩薩的目光更加讓人震撼,若是說之前的畫作給人一種十分驚艷的感覺,那么現在的這幅畫無疑就是達到了巔峰!
尤其是旁邊多加的那一行字,更是將悲憫濟世的意境升華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畫中雖然只是幫助了一小部分人,但是旁邊的題詞那宏大的祝愿,卻是直接表達了對整個天下的愿想!
若說之前的那副畫被點出毛病后是一個敗筆,那么現在的這幅濟世圖的高度將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明康和卓友理雖然十分不喜歡蕭小凡這個人,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方的確是有著大才...
簡單的幾筆便將整幅作品的境界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配上的那句題詞更是讓人震撼不已!
王宛勻望向蕭小凡的目光變得更加的贊嘆,自己也算是閱人無數,但是像蕭小凡這種大才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是現在的王宛勻有些迷茫,明明蕭小凡很多地方都表現出他對百姓的關心之情,但是卻不愿意入朝為官,更好的為天下黎民百姓去造福...
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時而懶散隨意,時而又那樣的深沉冷靜...
穆念冰也是抿了抿嘴,望向蕭小凡的目光變得十分復雜。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他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詞,難道他的志向十分的遠大么...
若是那樣的話,自己的穆府真的能夠留得住他么...
不,原本就是留不住的...等他恢復了記憶就會離去,重新回到他自己原有的生活中。
在天水城的一切,在穆府的一切都將會成為他人生中的一處回憶吧...
想到這里,穆念冰的心突然猛地一痛,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刺了進去一般...
榮夕瑤則是雙眼泛紅,看了看被蕭小凡改完之后變得十分完美的畫作,想到了之前對方的訓斥,銀牙緊咬,突然轉身跑開了!
眾人還沉浸在對于這幅畫的震驚之中,一時沒有注意榮夕瑤的狀態。
蕭小凡則是下意識的看向她,畢竟是對方讓自己過來的。
而這一眼正好看到榮夕瑤轉身跑開,在她的眼角好像還閃過了一絲淚水?
這讓蕭小凡頓時愣住了,暗道這小妮子剛剛還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上了?
難道這幅畫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做的,還是單純的被感動到了?
總不能就是她畫的...吧...
穆念冰見蕭小凡一副呆滯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輕嘆道:“還在這里等什么,不快些去認錯!”
“即便是這幅畫真的有問題,也不用說的那么難聽吧,哼!”
蕭小凡聞言頓時回過神,隨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榮小姐畫的啊,不然絕對不會這么說的...”
“誒,算了,我這就去認個錯吧...”
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向著榮夕瑤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
心中感到一陣的無語,這特么叫個什么事啊,既然是你畫的就明說不就好了,那我也就不會那么不留情面了啊!
這下好了,算是徹底把人家小姑娘給得罪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哄得好,誒...
穆念冰見蕭小凡垂頭喪氣的離去,心中也是不由輕嘆口氣。
真不知道對方是真傻還是裝傻,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王宛勻也是搖了搖頭,看來以后跟蕭小凡相處的時候可不能打什么啞謎,不然這家伙是真的蠢,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
周圍的人也是一陣恍然,暗道原來這個畫是榮夕瑤畫的,倒也不愧是天水城才女,能夠畫出如此精美的畫作。
只是可惜,如果不是蕭小凡道破了其中的問題,想必那副畫也會被當做大師級別的作品對待吧。
不過這也沒什么影響,畢竟經過蕭小凡的改良后,現在的這幅濟世圖變得更加的完美了,說到底也是一件好事!
明康和卓友理見狀則是嘴角微微上揚,之前還在好奇蕭小凡什么時候和榮夕瑤關系這么好了,現在看來倒是不用擔心什么了。
這一下他可是自作聰明,把榮夕瑤給得罪的不輕,怕是難以獲得對方的原諒了,哈哈!
這么想著,二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皎潔的光芒。
“嗯?這幅畫,這個題詞...”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完美啊...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作品!尤其是那菩薩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直接讓整個作品的格調都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哈哈!想不到只是小輩的一個品詩會,竟然能夠有如此出色的作品,這一趟老夫可算是來的值了,哈哈!”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名衣著不算華貴,但是卻十分的得體的老者走到了畫的旁邊,贊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