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顧南華其實是有意識的,即使他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能動,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能感覺到冰冷的針頭刺進血管,也能聽到哥哥和醫生們的低聲討論,所以白嬈過來看望他、吻他,他都一清二楚。
他還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原來他失憶不是因為車禍撞擊,而是和白嬈分手后不能接受現實,因為嚴重的抑郁癥幾乎死掉,他的母親做主為他進行洗腦手術,以這種冰冷的方式讓他忘記女孩兒……
顧南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這話是秦楓和杜楊聊天的時候說的,在他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相反,在他清醒時他們的話才是真正的有待斟酌。
他很愛白嬈,愛到失去自我,所以才不能接受現實,顧南華突然松了口氣,原來他真的很愛她,即使失去記憶,在見到她的時候依然請不自己。
顧家所有人都瞞著他,就是怕他重蹈覆轍對嗎?他心里又有些失落,他掙扎的想要爬起來,追上女孩問她,當初為什么要分手?
既然他們是相愛的,她為什么要分手?他不懂。
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的精神禁錮在一個灰暗的空間里,他能夠感受到外界的信息,但沒辦法做出反應,任憑他叫破了喉嚨,女孩兒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
她說過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顧南華特別希望自己能立刻好起來,他想親自問她為什么要分手。
與心情復雜的顧南華相比,白嬈也就輕松多了,她左手一個冰激凌,右手一杯咖啡,在步行街上悠閑的溜達,跟在她身邊的安娜也拿了一杯咖啡,兩個女孩雖然衣著精致,但像普通游客似的,在這個千年古城的一條街道上溜達。
“安娜呀,你說白時會喜歡什么禮物?”不慌不忙的抿著咖啡,白嬈漫不經心的問安娜。
給白時送什么禮物確實是個大問題,作為海拉的最高掌權者,他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每天追著給他送生日禮物的人多了。
安娜輕笑,“無論大小姐送什么,少爺都會喜歡的!”
確實如安娜所說,白時冷情冷血,除了家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貴重的禮物在他看來也是一文不值,但如果是她送的,哪怕是一根狗尾巴草,他都能當做至寶珍藏著。
步行街兩側有特色的小店很多,她們已經溜達了將近半個小時,除了吃了一肚子吃的,什么收獲都沒有。
安娜的眼睛突然一暗,她低聲說,“大小姐小心,麻煩要找上門來了!”
不遠處四名青年跟了她們很長時間,剛開始她還以為也是游客,現在看來不是,世界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啊?”女孩愣了一下,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身后的幾條“小尾巴”,她不禁笑了,“你說會是血罌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