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芬芳長得挺漂亮的, 就是太瘦了,哪怕穿著厚厚的棉襖,可是看起來還是瘦巴巴的, 臉色也蠟黃, 應該就是在那戶人家那里過得不好, 這些年給磋磨的。
不過還真跟陳水芬說的一樣, 眉眼之間跟趙伯長得相似,如果是分開了看, 可能不會去把兩人想到一塊兒,可是陳水芬一說趙芬芳就是趙伯失散多年的女兒。
再去看的時候,就覺得,果然是這樣沒錯。
“林老師,徐老師,你們好。”趙芬芳低下頭,伸手摸了摸烏黑的大辮子, 說道, “那要不然這條魚,你們家人分一下吧, 這魚燒了吃可鮮了,我以前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魚……”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 更讓人心疼了。
陳水芬讓趙芬芳坐在自己身邊, 就連徐玉婷也主動跟她說話, 徐玉婷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平時嘴巴厲害,卻最見不得這種受苦的人。
陳水芬接過魚來,說道:“林老師,這魚先在你家養著吧, 等會兒咱再分了。”
林桃反應過來,從炕上站起來,說道:“我去拿桶接點水,先養起來再說。”
說著就去忙活了,等到把魚放進桶里之后,這群魚兒才徹底活躍起來。林桃又拿了點點心瓜子什么的出來,打算招待趙芬芳,等她從房里出來的時候,便見趙芬芳和陳水芬、徐玉婷聊著,嘴角帶著笑,又逗一逗玥玥。
朝她說道:“林老師,你閨女長得可真俊。”
林桃笑了笑,對自己剛見到趙芬芳時閃過的那種奇怪的感覺,感到了懷疑。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趙芬芳,在沒看到她的時候還可憐她的遭遇,怎么當時就會那樣呢?
真的有點想不通了。
“芬芳妹子,來吃點點心。”林桃招待道。
趙芬芳道謝,拿了一塊點心去吃,她紅著臉說道:“從小活干的太多了,手上長滿了繭子,手難看,不像林老師和徐玉婷,是學問人,手勢拿來寫字的。”
林桃說道:“你別這么說,我也是從鄉下來的,小時候也得干活,手上也有繭子。”
林桃的手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一般干活的人都會長繭子,這是用來保護手的。越是干活多的人,手上的繭子就越厚。林桃還好,有她爸爸在,其實她小時候干的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重活體力活都是不需要她干的,所以手上的繭子很薄。
再加上來了海島之后,平時只需要做做飯就行了,這雙手倒是真被養得滑嫩細膩起來了。
從前手上一些長了繭子的地方,以前摸的時候會覺得有些粗糙,現在再摸的時候,已經不太能感覺得到那種粗糙感了。
“是,妹子,林老師和徐老師都是特別好的人,別看她們都是文化人,但從來不會瞧不起人的,不然也不可能跟我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湊在一塊兒,你說是不。”陳水芬說道。
趙芬芳說她剛來島上,也沒有什么朋友,昨天見到陳水芬就覺得親切,又問她以后有時間能不能來找她們玩。
她們幾個都挺同情趙芬芳的,再加上趙芬芳的性格也不錯,自然是同意的。
幾人聊起來的時候,便又不免說起趙芬芳在那戶人家里的事情,趙芬芳說起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哭,還是林桃岔開了話題,說大過年了,別再提以前的傷心事了,現在人回來了就好。
陳水芬說道:“是啊,你回來了,趙伯總算能睡個好覺了,這些年來他找你可找得苦了。”
陳水芬對于給趙芬芳找對象的事情還挺上心的,雖然嘴上說著要等趙芬芳再養得胖一些,身體養得再好一些的時候,再說給她介紹對象的事情。
可是平時有空的時候,就開始在那里嘀咕著,誰跟趙芬芳比較合適。
島上跟趙芬芳年紀相當,又沒有對象的兵還挺多的,一抓一大把,但是要考慮人的品性好,還得是個疼媳婦預備役,畢竟趙芬芳已經這么苦了,結了婚之后可不得過得好點,否則也太可憐了。
“林老師,你覺得李副旅長現在的那個警衛員怎么樣?我瞧著這小伙子長得挺俊的,看著和芬芳妹子挺般配的。”陳水芬突然跟林桃說起這事。
林桃對于這事,都習慣了,這幾天陳水芬跟她說了好幾回了,一下說十三團五連的那個誰,一下子又說十五團三連的誰,林桃本來不認識他們的,經過陳水芬一說,倒是有印象了。
這回倒好,直接說到李成蹊的新警衛員小鄭了。
林桃無奈,說道:“大姐,小鄭家里剛給他定了一門親。”
“定親了啊?那就不行了,那我再想想看還有誰……”陳水芬嘀咕著。
初八那天,林蔓蔓從湘城回來了,不光是給林桃他們帶來了臘肉,還帶回來一個消息,那就是她和李明誠定親了。
“本來想寫信跟你們說的,但當時離我回島也沒幾天了,干脆就等到了再說了。”林蔓蔓說起這事,還挺不好意思的,但想想又笑了。
笑里面帶著幸福和滿足。
她一直以來都很羨慕林桃,覺得她阿桃姐可真幸福啊,嫁了姐夫這么好的一個男人,又生了玥玥這樣可愛的女兒,她心想,她以后要是也能這樣,該多好呢。
而現在,她好像真的可以像阿桃姐這樣了。
聽到這事,林桃也跟著笑了:“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蔓蔓,阿姐祝福你。那方姨他們說了你跟明誠什么時候結婚嗎?是不是今年年底了?”
“嗯,我媽說先定親,因為明誠不是去我們那里了嗎,正好就把親事給定了,結婚的話再等一年。”林蔓蔓道。
林桃點點頭:“這樣也好,明誠他剛去部隊,雖說是軍校畢業的,但還得一年才能升連長,你們結婚太早了反而不好,也沒個地方住。不過等你們結婚之后,你是不是就要調到海南那邊去了?”
說到這兒,林桃忍不住嘆了口氣:“肯定得過去,夫妻兩個結了婚還一南一北的,也不是個辦法。唉,本來想著,你在這兒,我們姐妹還能夠在一起呢,沒想到一年之后你就要去海南了,想想就舍不得。”
這是實話,當時李成蹊跟她說,林蔓蔓可以來島上當司藥的時候,林桃可真是高興了好一會兒呢。
她們兩姐妹一起長大,雖不是同一個爸媽生的,但親如姐妹,現在知道林蔓蔓要去海南了,舍不得是必然的。
“阿桃姐……”說起這個,林蔓蔓也舍不得。
林桃也就是有感而發,說完就后悔了,這是一件好事,她突然提那些做什么啊,趕緊笑著說道:“你別聽我說這些,你這是喜事,你過得幸福就好,以后我要是想你了,就帶著玥玥去海南找你。說起來,我也沒去過海南呢,我聽明誠說,海南那邊還有椰子是吧,玥玥那個小饞貓要是知道我要帶她去海南,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林桃的一番話,把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又帶動起來了。
林蔓蔓笑了笑,說道:“嗯,明誠說海南雞飯也挺好吃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
“行,今晚上在家里吃飯,我去給你做好吃的。”林桃說道,“前幾天的時候,我們去后山摘筍子,結果還看到不少菌子,我還留了點,今天正好可以燒了吃。”
“是樅菌嗎?”林蔓蔓問道,湘城的樅菌最多了,“我媽說今年山上的樅菌特別多,她摘了不少,用來熬了兩瓶樅菌油,讓我來帶給你。”
說著,從自己背著的小布包里拿出來兩個瓶子,里面裝著慢慢的樅菌油,林桃打開蓋子一聞,香氣撲鼻。
于是林桃今天做了兩道菌子,一道是新鮮的雜菌湯,一道則是用樅菌油炒的小炒肉,格外的香。
一家人在一起吃過了飯,林蔓蔓坐火車也累了,就早點回宿舍去休息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桃說起這事:“沒想到明誠還真把他媽給擺平了。”
她最擔憂的就是張素芬不同意這門親事,到時候對著林蔓蔓挑三揀四,故意挑事的話,那不如從一開始林蔓蔓就不要和李明誠在一起。她家蔓蔓人長得漂亮,性子也好,討人喜歡的不得了,她可不愿意蔓蔓受這份委屈。
但要是能夠擺平張素芬,林桃還是贊成這門婚事的。
“他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李成蹊一邊看書一邊說道。
林桃道:“你說他是怎么做到的啊……我都想不出來。”
李成蹊說道:“他有的是辦法,說不定就是威脅他媽不同意就不結婚了之類的,可能更嚴重一些,說要去結扎?”
“結扎?”林桃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啊?明誠真會這么做?”
李成蹊道:“我猜的,具體怎么樣我也不清楚。”
兩人誰都不是李明誠肚子里的蛔蟲,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猜也猜不住來,林桃便不再說這事了,而是道:“不過蔓蔓跟明誠在一起也挺好的,蔓蔓性格內斂,有明誠陪著,她的笑容都變多了。蔓蔓明年就要結婚了,到時候再生一個孩子,我就要有小外甥了。”
結果她的話剛說完,李成蹊就把書放下來,修長的手伸過來抱住了她。
聲音喑啞:“還是我們先生一個吧。”
學校放寒假的時候,謝琮就回老家去了,說是老家寄了信,他父親病了,情況有一些不好,讓他回去探病。
雖然當初因為他父母的阻撓,才害得他跟鐘靜錯過,也讓他痛苦了這么些年,可那到底是他的親生父母,父親病了,又特地寫信讓他回去,謝琮還是回去探病了。
過完年后,林桃收到了謝琮拍來的電報。
電報上面寫他恩師的孫子要來海島當老師,初十那天就要到了,麻煩林桃去碼頭替他接一下。他這邊處理好,很快就回島。
這件事情謝琮在出島之前,倒是跟林桃提起過,說是他恩師在北京那邊出了點事情,把孫子托付給他。
恩師的孫子名叫陸承澤,其實年紀已經不小了,今年二十二歲,正好工農兵大學畢業,本來可以分配個好工作了,沒想到家里出了事。嵊山島運動搞的沒有那么厲害,謝琮便想讓陸承澤來島上教書。
初六那天,林桃穿上厚棉襖,再圍上圍巾,將圍巾往上面拉一點,擋住了大半張臉。
這時候碼頭可是很冷的,風特別大。
李成蹊已經去部隊報道了,沒有探親假的話,部隊里就只放幾天假。這樣一對比,她們當老師的倒是輕松多了,寒假暑假加在一起,假可不少呢。
剛開始玥玥也想要跟著林桃一起去,只不過碼頭實在是太冷了,林桃又是去接人的,就讓玥玥在家里跟外公玩,等她回來的時候給玥玥買罐頭吃。
玥玥一聽說可以吃罐頭,立馬乖巧地坐好,主動說道:“媽媽,那你快去吧。”
好像怕林桃出門晚了,罐頭就被賣完了似的。
島上有一家罐頭廠,自從上回陳水芬給玥玥買了個罐頭之后,她就喜歡上了,總想著要吃罐頭。不過林桃很少給她買,偶爾才會買一次。
林桃是掐著點出門的,到了碼頭之后等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船就來了。
本來林桃還想著,謝琮只是跟自己說了他恩師孫子的名字,又沒說他長什么樣子,也沒有照片,林桃還怕自己認不出來。
可是當船靠岸之后,陸續有人從船上下來了,林桃一看到其中一個穿著軍綠色大意,腳穿牛皮靴子,足足拿了兩個行李箱,還背了一個手風琴,看起來約莫有一米九的小伙子時,一下子就確定,這人就是謝琮所說的陸承澤。
果然,他一下了船,朝周圍看了看,林桃都還沒來得及走過去介紹自己,就聽見他叫道:“我是陸承澤,誰是來接我的林桃同志啊?”
本來他這個架勢就聽吸引人的注意了,再加上他這樣的行為,更是引來別人的注視。有幾個女兵看過來,忍不住笑起來,又忍不住朝陸承澤看了幾眼。
無他,主要是這陸承澤長了一副好皮相,劍眉星目的,是挺好看的。也怪不得這群還沒有找對象的小姑娘們,看他的時候還忍不住小聲議論著。
陸承澤知道她們在議論自己,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而是朝她們笑了笑,問道:“同志,我想問問你們,誰是林桃同志啊?”
其中一個女兵指了指林桃,說道:“你是說林老師吧?”
林桃這才走上前,朝陸承澤說道:“你好,我是林桃,你就是謝老師恩師的孫子,陸承澤同志吧?”
陸承澤朝林桃看了一眼,之前他就注意到她了,只不過她站在那兒沒動也沒個表示,他還以為不是來接自己的。
他朝林桃伸出手來,說道:“你好林老師。”
看著陸承澤伸過來的手,林桃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過去,兩人握了握手,林桃很快就把手收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林桃對這個陸承澤的第一印象不算好。
本來按照謝琮的說法,林桃還以為陸承澤會是那種知書達理的人,畢竟他爺爺是北京大學的教授,他出生在書香世家,從小受著熏陶長大的。
可是見到陸承澤之后,林桃才發現,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陸承澤看起來怎么有些吊兒郎當的,這真的能在他們學校當老師嗎?
林桃其實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貼標簽的人,但陸承澤從行李到行為,林桃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不過這些想法她也就是在內心里想想罷了,林桃說道:“謝老師回老家了,過兩天才能回島,我先帶你去教師宿舍吧。”
她見陸承澤的行李挺多的,主動要幫他拿行李。
陸承澤沒有推辭,直接就把身上背著的手風琴遞給林桃,說道:“林老師,你幫我拿這個就行了。”
林桃的身上一沉,這手風琴還挺沉的,她頭一次背這個,還有點不習慣。
帶著陸承澤到了宿舍,之前教師宿舍跟部隊的宿舍是在一起的,后來建了新校區的時候,又順便建了教師宿舍,于是就分開了。
現在宿舍里面住的有校長、任瑩、秦靈、趙小琴、謝琮四個人,只不過他們在年前的時候就出島回家過年了,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回來,顯得宿舍有些冷清。
林桃把陸承澤安排到跟謝琮一個宿舍,打開宿舍門,陸承澤看著宿舍,說了一聲:“這宿舍怎么這么簡陋?”
林桃見陸承澤在宿舍左看看右摸摸,不太滿意的樣子,心想這人還真是被寵大的,如今家里快要出事了,他爺爺怕牽連到他才托謝琮把他安排過來的,他卻還在嫌棄這兒的條件不好。
他年紀也不小了,想當初任瑩等幾個女孩子過來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說過這兒哪里不好,反而都挺高興的。
這么一對比,林桃心里對陸承澤又有些看不上了。
本來陸承澤剛上島,謝琮又不在,按照林桃的性子,也會熱情地請他去家里吃晚飯,但是看著陸承澤這個樣子,林桃便歇了這個心思。
她從兜里掏出幾張部隊食堂的飯票,遞給陸承澤:“這是部隊食堂的飯票,我等會兒帶你去一下認認路,以后你就去那里吃飯。你要是嫌這兒不好的話,島上有招待所,你也可以去住招待所。”
陸承澤接過飯票,注意到林桃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改變,不過沒事,因為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知道陸承澤打著什么主意的林桃,帶著他去了一趟部隊食堂之后,又順便帶他去逛了下供銷社,又特意給玥玥買了罐頭,接著就回去了。
到了家里,玥玥已經在等著了,見到林桃拿著罐頭回來了,高興地立馬雙手雙腳并用的,從炕上下來,又自己穿上鞋子,跑到門口去迎接。
林常海在后面跟著:“跑慢點,外面地滑,可別摔了。這孩子,一直在等著你回來,都念叨了好幾回了。”
“媽媽,你回來啦。”玥玥開心道。
林桃知道玥玥是想吃罐頭了,不過大冬天的吃罐頭實在是太涼了,林桃用手在罐頭底下拍了拍,再用刀背在罐頭蓋子上撬了一下,然后一擰,本來特別緊實的蓋子一下子就被擰開了。
林桃往碗里倒了一小半的罐頭,再把碗放進熱水里泡一會兒,幾分鐘之后碗里的糖水就能變成溫的了。
玥玥先用筷子插起一個塊梨子,咬了一口,吃的可香了,然后又喝一口糖水。喝糖水的時候,還要從嘴巴里發出‘欸’的聲音,朝林桃說道:“媽媽,干了!”
小家伙的臉上寫滿了滿足。
林桃好笑,把剩下的罐頭蓋上蓋子放起來了,不能一下子都讓玥玥吃完了,否則等會兒飯都不肯吃了。
島上的這家罐頭廠是前兩年剛開的,以前是家面條廠,但好像是面條廠的生意不怎么好,后來改成了罐頭廠。這可是造福了島上的小孩子們了,每次都嚷著要吃罐頭。
大人們被纏的沒辦法了,只能掏錢去買。
趙芬芳這幾天跟陳水芬走的近,幾乎每天都會來陳水芬家里找她,一起聊聊天,有時還幫陳水芬一起剝剝豆子什么的。
陳水芬跟趙芬芳挺聊得來的,這小姑娘嘴巴也甜,討人喜歡。不過她看趙芬芳這么熱情,還以為是著急找對象的事情了,畢竟她也到年紀了,著急也是正常的。
便說道:“妹子,找對象的事情你別急,我已經在幫你物色了,保準給你挑一個好的。”
趙芬芳說道:“水芬姐,你說的是哪里話,這事我不著急的,慢慢來就行。我就是看著你親切,所以想跟你多聊聊,你不會嫌我煩了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后就少過來幾趟了……”
趙芬芳做出傷心難過的樣子。
“那咋可能啊!”陳水芬趕緊解釋,“你能過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咋可能嫌你煩啊。”
“既然水芬姐不嫌棄我,那我就放心了。”趙芬芳笑了笑,狀似無意地說道,“誒,對了,水芬姐,之前島上是不是有個叫沈國什么的軍官啊?”
“是有一個,不過去年就被下放了,怎么了?”陳水芬問道,“你咋的突然問起這事?難道妹子你認識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是毒榜,沒什么曝光也沒什么收益,我就想上一個榜單博一下曝光,于是請編編幫我改個文名想著用新文名吸引一下新讀者,沒想到榜單沒上去,文名被改了嗚嗚嗚
這個文名會用一陣子,過陣子或完結之后會改回來海島的……
本來打算今天跟大家說了之后再改的,沒想到改的太快了,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嗐,我認錯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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