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真的親上,免得她現(xiàn)在,因為沒了靈力,連平復心神都難以做到。
一定是因為被壓制!一定不是因為那家伙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帥!
她抬頭,四下看了一整圈,絕望的嘆了口氣:“這是哪啊?”
尋了片刻,也沒看到扶辰的身影,只得硬著頭皮摸索著往前走過去。
在這天光一片,花海的中央,昭月一個人,沿著一條小道,向著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獨自前行。
另一邊,扶辰追了足足二里地,終于將那躲在樹蔭后的少年攔了下來。
就見左航有些憋屈的看著他好似吃人的雙目,尷尬的笑了兩聲。
他也不是故意偷看的,本來說找仙尊求個人情,看能不能幫一幫他的思雁師姐,不太湊巧,撞到了這么一出,他現(xiàn)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許久,喉嚨里才冒了一坨白煙。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尷尬,看著面前冷眼的少年。
其實他看到開頭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本想轉身溜走,結果面前這黑衣少年實在是帥的撼天震地,那動作,那氣息,那模樣,將躲在一旁的左航看呆了。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瀟灑浪漫的翩翩君子!
正因如此,就忘了開溜這件事。
扶辰黑著一張臉,對于面前的左航壞了他的好事表現(xiàn)的十分不愉快,手上的云鈺劍緩緩出了三分劍鞘。
左航一驚,又慌忙擺手:“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然而扶辰心中就沒有那么淡定了,他本以為這么偏僻的地方不會有人來,卻沒想到被自己這個侄子撞破,完完全全的是大意了。
不知道左航有沒有聽到前面的對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
“你可聽到了什么?”他聲音很沉,帶著絲絲殺意。
左航不傻,這么明顯的殺意若是感受不出來,那他也太對不住自己腰上這條黑腰封了。
“聽不到聽不到,我站的遠,又沒有用術法,什么也聽不到啊!”
扶辰瞇著眼,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眸子里。
確實,這個孩子沒有說謊,若是他用術法,那他第一時間便會察覺。
“那就是看到了?”
左航有些尷尬,咧著嘴笑了笑。
就見那云鈺劍好似有感應一樣,突兀的閃了一陣寒芒,而扶辰的臉更加陰沉可怕了起來。
他趕忙端正了身子,俯首行禮,飽含著十二分的求生欲,娓娓道來:“自打我有記憶,仙尊就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看起來郁郁寡歡,而今仙尊明顯開心的多,我確實是看到了,可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的。”
扶辰思索片刻,緩緩收了手上的云鈺劍。
那長劍回到劍鞘的一瞬間,左航懸著的心才放進了肚子里。
面前的人,劍未出鞘便將他輕易制服,若是長劍出鞘,他怕是要集中全部的精神才可能輸?shù)牟皇悄敲措y看。
扶辰膩著他的眼,說話的聲音柔了些許:“本君叫扶辰,記住我的名字。”
左航一愣。
“你說她開心,當真?”那狐耳少年滿是探尋的神色,緊緊看著左航。
“這不是挺明顯的么。”
就見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神色和緩了許多:“你來此作甚?”
這昆侖宮的花海,前后四下并無其他特殊的建筑,要說有,也僅剩下早已經(jīng)成為禁地的若水峰。
一般弟子是絕對不會來這個地方的。
眼前的左航微微有些遲疑,眉頭一緊,尷尬的開了口。
“我想請仙尊幫幫我?guī)熃恪?br>
扶辰往那花海的方向轉過身,背著手,邁步前行:“就是早上那個破綻百出的女修?”
“是……”
他側過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一旁的左航:“那女子不符合你的身份地位,聽我的話,娶一個門當戶對、修為高些的女人。”
這倒是讓左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難為情:“你誤會了,思雁師姐和我親如姐弟,并沒有其他的可能。”
“當真?”
“當真。”左航尷尬一笑,“況且我也不像你說的那般有什么身份和地位,我爹娘很是普通,只是小門小派里幫人干活的普通人。”
將月海浣花閣說成小門小派,將副閣主說成幫人干活的普通人。
扶辰眼角的余光鎖著面前的少年,看他那模樣不像是在說慌,心里猜測興許是夜真有意隱瞞了他的身世。
“你且記住,你的身份和地位,同這昆侖宮里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決不可妄自菲薄。”他說的極為嚴厲,甚至有一種訓誡的味道,“尤其是女人,紅顏禍水,切記。”
左航看著他的背影,這面前的少年明明比他還要低個大半頭,聽說是狐帝的私生子,不過百多歲,可說出來的話語,字里行間透著一股老成的味道。
一股長輩教訓小輩的味道。
他微微有些皺眉,還是應了聲是。
畢竟,自己的父親母親是被仙尊收留,才免于被餓死這種悲慘的宿命,仙尊還留下兩個人,給了他們生活和工作的場所,是他一家的大恩人。
至于仙尊的弟子,論起來絕對是在自己的位份之上,理應禮貌相待。
訓誡自己幾句,也是合情合理。
但扶辰想的可就不是這么簡簡單單了,自己被靈女欺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自己的侄子走了這條老路。
且上午那個女修明顯帶著一股試探的意味,左右尋思都覺得是有意要與他正面比拼,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但這種有所心機的女人,當真還是離的遠些比較好。
免得如當年的自己一樣,傻傻被人利用。
看著左航有些遲疑和失落的神色,扶辰前行的腳步微微放緩了許多。
“你那師姐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來求她幫忙?”他側著頭,問道,“與我說來聽聽,興許我也幫得上你。”
他的眼眸中,自己這個侄子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小小年紀,氣宇不凡,修為了得,這條座前弟子的黑色腰封當之無愧。
上午同他交手,也非等閑之輩,若不是尚且年輕未經(jīng)實戰(zhàn),也不會這么快就輸在他的手里。
從各種方面來說,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也許再過幾萬年,真就能超越他的曾經(jīng),成為這四海八荒的第一。
沒想到昭月這些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真的是為他們龍族留下了這極為珍貴的血脈。
左航聽他那么說,有些難掩開心的神色,快步往前追了上來。
“不瞞扶辰兄,自打赤日峰與思雁師姐交好的師兄下山不知去向之后,師姐日漸消瘦,一直在琢磨怎么讓師父應允,能讓她離開這昆侖宮一段時日,好去尋一下師兄。
期間自己也偷偷下山過,回來之后被老祖罰的很慘,如今已經(jīng)被禁足在昆侖宮,不能離開半步了。”
“你說的是哪個師兄?”扶辰頭也不回,這般兒女情長的戲碼他聽過太多太多了。
“是赤日峰的向師兄,向玉林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