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無恙摔趴在地上,嗷嗷的慘哭著。
等封行朗沖出浴室將小無恙抱起時,卻發現小東西的口鼻里都外溢著鮮血。
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小家伙每天都在成長,早已經學會了翻身,而且還能爬上一點兒距離。可封行朗還把小家伙當成三四個月不會翻身只會靜躺的小小嬰兒!
“無恙無恙?”
應該是受傷了,小家伙只是哭鬧。
封行朗疾喊了兩聲,將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放回沙發上,自己胡亂的穿套上衣物,便抱著小東西沖出了休息室。
雖說沙發離地面并不是很高,而且也有鋪設地毯,但小家伙畢竟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又是臉先著的地,在傷情無法判斷的情況下,只能送去醫院。
第一個電話本是要打給nina的,但封行朗微蹙了一下眉宇后,改打給了嚴邦。
似乎有那么點兒小擔心愛子心切的nina會在醫院里跟自己鬧騰。畢竟小家伙是因為他的疏忽而摔傷的。才幾個月大的小東西,不管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看著他滿臉是血,還是挺讓人心疼的。
“邦,你過來一下城南的兒童醫院。無恙他他摔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在封行朗的呼喚下,嚴邦一般都是隨叫隨到。
被醫生清理著血污的小家伙,還在不停的哭鬧;一直朝玻璃窗外的封行朗揮動著小手討抱。看得封行朗心頭一陣緊一陣的不舍。
封行朗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走了進去,將哭哭啼啼的小家伙抱在懷里配合醫生檢查。
小家伙似乎挺扛得住疼的,在封行朗懷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時不時慣性的抽泣一聲。
嚴邦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懷抱著嚴無恙的封行朗正溫和的勸哄著小家伙;這一刻,他感覺弄出這么個小東西來纏著封行朗,也挺不錯的。至少有了一個可以冠冕堂皇的親近他的借口。
“沒事兒吧?”
走進來的嚴邦,在小家伙肉墩墩的小臉上彈了一下。
彈去的手指沒有直接收回,而是從封行朗那張染著少許血污的俊臉上一撫而過。
“瞧把你給緊張的讓外人看到,還以為這小東西是你親生的呢!”
這話說得根本不像一個親生父親該說的話!
“你是在怪我太過關心你兒子對吧?”
封行朗狠狠的瞪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嚴邦,“那你還不趕緊的把他抱回你的御龍城去?別丟在我那里蹭吃蹭住!”
“怎么又火上了?老子發現自己說什么都是錯!”
嚴邦輕拍著封行朗的肩膀,“封二爺,消消氣!小的知錯,認錯!晚上去御龍城,讓我廚子弄點兒吃的給你降降火氣!”
nina趕到兒童醫院時,小無恙已經做好了一系列的檢查。
雖然只是表皮的磕碰傷,但鑒于小家伙才幾個月大,醫生建議留院觀察4時。
“nina,真的很抱歉無恙是從沙發上滾下了摔傷的。當時我在沖涼。”
面對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封行朗是歉意的。畢竟是因為他的疏忽,才摔了她視如生命的孩子。
“你怎么可以讓無恙一個躺在沙發上呢?你要是不方便看著無恙,可以把他交給wendy她們啊!”
nina還是忍不住含淚的埋怨一聲。
“這小孩子磕著碰著,再正常不過了!多大點兒事呢!你竟然敢這般沒大沒小的呵斥自己的老板,想造反么?”
嚴邦厲聲斥訓著nina。斥責她對封行朗的不恭敬。
對于嚴邦這個不知道心疼自己親骨肉的男人,nina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行了,你在這里守著吧!”
嚴邦瞪了nina一眼后,又看向封行朗,“朗,還沒吃吧,一起去我那里吃點兒。”
“滾!”
封行朗從齒間吐出一個生硬的字來。
“我又怎么你了?你老這么看我不順眼?”嚴邦無辜的問。
“守著你的孩子和女人!”
封行朗低厲一聲后,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兒童醫院,封行朗又給wendy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加個班,陪同nina一起照顧受傷的小無恙。
等封行朗離開后沒多久,原本跟著一起離開的嚴邦卻又折回了病房了。
看到五大三粗且面帶兇狠之意的嚴邦,nina內心是打顫的。她不知道這個惡劣的男人會怎么對待她們母子。
在nina心目中,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聽覺上,嚴邦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只是個小小的意外,你別不許再責備或是埋怨封行朗了!聽到沒有!”
嚴邦低厲的聲音。即便不用刻意的去裝狠,那張臉也夠兇神惡煞的。
他是那種走在馬路上,別人都會不由自主給他讓道的那種惡人。渾身散發著危險勿近的氣息。
nina沒有反抗嚴邦,只是默聲點了點頭。
又掃了一眼床已經睡著的嚴無恙,嚴邦沒有逗留,便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
nina暗吁了一口緊張氣息。隨后涌上的便是無窮無盡的殤感。
這個孩子,即便嚴邦已經知道是他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會受到他的待見。他這是有多憎恨她啊!
其實nina并不完全了解嚴邦的過去。嚴邦對親情觀念十分的薄弱。
嚴無恙對他來說,有比沒有要好!
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他記憶中的親情只剩下慘絕人寰的殺戮。
這一點,封行朗要比nina清楚很多!
這也是封行朗縱容nina帶著小無恙生活在他眼皮子低下的原因之一。
自古至今,就人性的爭論很多,中國古代就有性善論、性惡論、無惡無善論、有善有惡論等。
也許嚴邦讓人感覺到:他生來的人性就是惡的。
可在這一刻,嚴邦卻做了一件看似性善的事。
在他的蘭博基尼飆出兒童醫院后,他給豹頭打了個電話。
“送點兒吃的去城南兒童醫院8樓19床。”
當nina看到嚴邦讓豹頭送來的食物時,她匍匐在兒子的病床邊哽咽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