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體面的去死!
邢十二一張俊臉都暗了:還不是為了去接你這個小祖宗!
“義父出門兒辦事了。老八跟著呢。”
心牽著邢十四的傷情,邢十二心切的想趕去醫(yī)院看看,順道把老八換回來伺候這個小東西。
眾義子中,也就屬邢八最能‘坑蒙拐騙’了。對付小家伙再合適不過的。
“老八又沒你厲害!”
小家伙吧嘰吧嘰的教訓(xùn)起了沒有時刻守在義父河屯身邊的邢十二,“要是我義父有危險了怎么辦?老十二,你越來越會偷懶了!”
“好,我這就去把老八換回來!”
朝邢老五使了個眼色,邢十二便趁機開溜了。這小東西是越來越有他親爺爺河屯的范兒了。
等邢十二快閃之后,小家伙似乎這才意識到:偌大的聯(lián)排別墅里,只剩下傻老五和自己了!
不過更好,因為傻老五最好糊弄了!
讓他送自己去媽咪的學(xué)校,他敢說個‘不’字么?
“五哥,你快吃飯吧!吃完了送我去媽咪的學(xué)校!”
或許是有求于邢老五,小東西還算客氣,竟然叫了他一聲‘五哥’;這可把邢老五高興狠了,一邊嘿嘿直笑,一邊探手過來摸著小家伙的頭。
林諾小朋友的腦袋,并不是所有人都摸得的!
除了親爹親媽,外加義父河屯,邢十二偶爾摸他一下,他都要嗷嗷直叫,更別說檔次更低一等的邢老五了。
所以能摸到小家伙的腦袋,而且小家伙還不反抗,對邢老五來說,無疑是一種恩賜的嘉獎。
“老五,你吃飽了吧?我媽咪都還餓著肚子呢!”
邢老五才吃了幾口燴飯,林諾小朋友便開始催促起來。
這自私的小心眼兒跟河屯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對在乎的人才會上心!不在乎的人,便視如草芥!
“讓五哥再吃點兒”
邢老五只會說幾句簡單的中英文,大部分情況下的西班牙語,小家伙也能猜個大概。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邢老五把一盤子燴飯吃完,林諾小朋友立刻上前來拖拽過他的一只手。
“快走吧!我媽咪肯定餓著呢!”
可邢老五抹了一把嘴后,卻更深的坐進了沙發(fā)里,紋絲不動了。
“老五,你干什么呢?還不快走!”
邢老五抬手指了指被邢十二臨行走鎖得嚴嚴實實的客廳大門,“出不去了!都被老十二那家伙鎖上了!”
“鎖上了?為什么啊?老十二為什么要鎖門啊?”
“還不是擔(dān)心你跑出去唄!”
果然,邢老五并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而且還相當?shù)牟夭蛔≡挕?
十多分鐘后,跑完整個樓上樓下,檢查完所有門窗的林諾小朋友,發(fā)出了悲壯且憤怒的嚷吼聲:
“老十二,你這個大混蛋竟然敢把我給鎖住了?我要讓義父滅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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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打通妻子林雪落的電話,就連邢十四的手機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的狀態(tài),這讓封行朗警覺起來。掃了一眼被鎖在陽光房里還算老實的叢剛,他便起身離開了。
巴頌迎上前來。雖說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休養(yǎng),可被嚴邦打到內(nèi)出血的他,看起來還很虛弱。
“你不用跟著了。留下守著叢剛!他要是強行逃跑,你就殺了他!”
不等巴頌作答,封行朗便疾步離開了封家。
封行朗是獨自駕車朝申大趕去的。受傷的是左腿,沒影響到他正常開車。
等他趕去申大的時候,兩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交通事故已經(jīng)處理結(jié)束了。一個保安模樣的人正催促著兩個環(huán)衛(wèi)工處理那些被撞壞的花壇和灌木花草。
隱隱約約間,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籠罩過來,封行朗折回進學(xué)院的步伐,走上前來詢問。
從現(xiàn)場殘留的痕跡來看,應(yīng)該是車禍。
那石砌的花壇必須經(jīng)歷高強度的撞擊力才會破碎成那樣。
“這地方是不是出車禍了?有人受傷嗎?是什么人?”
保安瞄了一眼封行朗的穿著打扮,還有他開來的那輛惹眼的保時捷,這才開口應(yīng)答。
“受傷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傷得很重,渾身是血。救護車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沒氣了;那個女的好像腳斷了!”
“那個女的是不是叫林雪落?”
封行朗的聲音帶上了緊張的微顫。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像聽那個女的叫那個男人‘十四’來著!”
封行朗火速從申大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雪落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里被推出來了。
手術(shù)室外,她看到等待自己的并不是丈夫封行朗,而是河屯和邢八。
“邢先生十四呢?十四怎么樣了?”
詢問之際,雪落的眼淚便滾落了下來。她親眼看到滿身是血的邢十四被抬上了救護車。
河屯微微輕嘆一聲,“還在搶救呢!怕是醒不過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讓醫(yī)生一定要救活十四他還那么小才不到二十歲啊。”
止不住悲傷的林雪落,頓時就哭出了聲來。
“行了,你別擔(dān)心十四了,先把自己的照顧好吧!”
“是我害了十四是我害了他!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
雪落咬住了自己的唇,哽咽得發(fā)不出聲音來。
邢十四才十八九歲,風(fēng)華正茂的年齡。
藍悠悠想殺的人是她;邢十四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好了,別哭了!你這哭哭啼啼的,讓阿朗看到,他又要鬧心了!”
為了您親愛的兒子不鬧心,別人就連哭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么?
雪落側(cè)過頭,掃了一眼邢八身后空空蕩蕩的走廊,含著淚水苦澀一笑:“那就別通知封行朗了!”
雪落的嘶言,明顯帶上了怨怒。
有他這個丈夫,跟沒有又有什么區(qū)別?
自己做接骨手術(shù)應(yīng)該有兩個小時了,那個男人竟然渾然不知?他的心真夠大的!
以為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到別人家,就萬事大吉了?
雪落實在不愿意去回想:封家倆兄弟為了縱容藍悠悠那個女人,除了讓她們母子一而再的躲藏,還做過什么?
而事實證明:她林雪落忍辱偷生的躲得過初一,終究還是躲不過十五!
這一回幸虧邢十四及時趕回來了,要不然
要不然她林雪落一定會被撞得面目全非!連個全尸恐怕都不能留下!
“藍悠悠現(xiàn)在人呢?”
被護士推進病房的雪落,咬著牙問。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藍悠悠的事兒,我會處理的。”
河屯接應(yīng)一聲,尋思起什么來,又叮囑道:“對了雪落,藍悠悠的事兒,你可別遷怒了阿朗!這件事兒他不知情!”
在河屯看來,藍悠悠就是橫在兒子封行朗和林雪落之間的第三者。
為了藍悠悠這個小三兒,夫妻倆也沒少鬧騰!
現(xiàn)在雪落這個原配被小三藍悠悠給撞了,遷怒于封行朗那是在所難免的
總之,在河屯的心目中,他親兒子是最精貴的。
之其中,也源于河屯對兒子邢朗的深深虧欠之心!
便滋生了他想償還的溺愛之意!
也不管自己的親兒子愿不愿意接受他強加進來的所謂父愛!
雪落咬著唇,默了!
趁河屯走出病房接聽邢十二的電話,雪落連忙詢問起了邢八。
“老八,十四他怎么樣了?會不會”
雪落哽咽一聲,欲言又止。她實在不忍心說出什么殘酷的字眼來。
“十四傷得挺重。他的脊椎骨斷了肋骨戳到了內(nèi)臟,現(xiàn)在依舊昏迷不醒中!即便醒了,也不可能完全治愈了。估計會殘廢”
邢八垂下了眼瞼。他深知邢十四如果真的殘廢了,那對邢十四來說,無疑是宣布了死刑。
義父河屯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不會把一個廢人留在身邊的。
邢十四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體面的去死!
雪落的眼淚吧嗒直掉著,“老八,我想去看看十四求你了”
邢八微怔了一下。他知道林雪落是個善良的女人,她會真心誠意的去關(guān)心別人。當初要不是她的仁慈和善念,自己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了。
“我義父他還在外面呢。”
邢八委婉的提醒一聲。
病房門外,看到朝自己奔跑封行朗,河屯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朝封行朗的左腿看了過去。
因為裝著輔助支撐腿骨的牽引儀器,封行朗穿著寬松的長褲;儀器固定的牽扯,將長褲上染出了點點的血痕。
“阿朗,你腿還沒好利索呢,怎么吃得消這么快跑呢?”
“雪落呢?”封行朗緊聲問。
“她沒事兒。只是腳背受了點兒傷,兩三天就能好!”
河屯的目光緊盯在兒子封行朗的左腿上;心疼的上前來攙扶他,卻被封行朗一把給推開。
‘哐啷’一聲,封行朗幾乎是用身體的慣性將病房的門給撞開的。
“雪落”
封行朗看到坐在病床上,左腳包裹禁錮在石膏中妻子。
看到終于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丈夫,原本委屈又驚恐的雪落,卻忘記了去偎依,去哭訴。
說真的,這一刻的她,一丁點兒都不想哭!
她抹去了為邢十四而落的淚痕,就這么凄冷著目光盯看著朝自己飛沖過來的丈夫。
“雪落傷到哪里了?疼了吧?”
男人的手撫上了妻子的臉頰,肩膀,腰際和腿輕之又輕。
滿目的心疼和不舍。
“啪!”
一記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封行朗的俊臉上,在靜謐的病房里,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