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五的怨念極大,又有你前世所有記憶,即便是我們今晚阻止了她復(fù)活,她難保不會有其他辦法卷土再來,而且我總感覺,今晚除了她復(fù)活這事以外,還會出點什么事。”
容恒不緊不慢的對著我回道,語氣十分平靜,卻又帶著一絲擔(dān)憂。
我聽后,呼吸猛地一緊,卻更是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底氣,對著容恒回道:“我不惹事,但也不代表我怕事,就像你曾經(jīng)說的一樣,只有水渾了,才能渾水摸魚,既然今夜不太平,那我更想去看看,等著我的,究竟是什么了。”
聽到我這話,容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卻又欲言又止,無奈的看著我,嘆出一聲,隨后對著我回道:“蘇葉,要是玄塵子說的那個劫,真的來了,你若是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這下倒是輪到我傻了眼了,一個沒忍住,猛地就回過頭,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了容恒一眼,一時半會,更是有些沒聽清,容恒剛才說的是什么。
良久后,我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吃驚的問容恒:“你受了什么刺激?”
哪知我的話音才剛落,容恒的面色忽然一僵,猛地就將眼別了開來,隨后對著我回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上去吧,找個合適的地方去蹲個點兒。”
語落,我疑狐的看了眼容恒,回了一個“哦”字后,這才快步的朝著山上走去。
依稀間,我好像聽見了容恒的聲音,從我的身后響起,他說,他可能是瘋了,明明想要瘋狂的占有,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在我身后算計,即便是我恨他,他也無所謂了。
可我明明只有他能算計,只有他能欺負(fù),當(dāng)他看見有人想要算計我,害我的時候,他不僅連一刻都坐不住,即便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我?guī)ё摺?
如今,更是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他還說,這些話會隨著山風(fēng)逝去,傳不到我的耳中,即便是我無法理解,更不會原諒他之前做的事情,也無所謂了。
可容恒不知道的是,他說的這些我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也不知該怪這片山峰太過寂靜,還是我的耳朵太過靈敏。
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該猛地回頭,告訴容恒我并沒有恨他,還是接著抬腳,繼續(xù)前行。
最后我還是裝作沉默不語,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般,小心翼翼的朝著山上走去。
畢竟,與容恒相處了這么久,我還是了解,容恒臉皮厚起來可以當(dāng)墻,但有些事情,臉皮還是薄的可以,若是他想讓我知道,就不會在背后用那般嘲弄的語氣,自言自語了。
以至于我倆走到了山頂,都沒任何交集,只是自覺的走到了一塊兒,在這片林子中,選了個最為隱秘,也最好逃脫的地方,緩緩的蹲了下來。
此時天上的月亮,若隱若現(xiàn),山峰之中有塊小小凹陷下去的水坑,被方才落下的雨水所填滿,四處無不彌漫著雨后的清香,卻唯獨沒見到任何人的身影,仿佛這塊地方,并未被人踏及。
夜色漸濃,我也不知道和容恒蹲了多久,只感覺腳都快麻了,還沒見到來人,正想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卻被容恒一把摁下,隨后將他的手機掏出,給我看了時間。
時間顯示的是十點五十八分,還有兩分鐘就到了子時,頓時嚇得我那剛站起一半的身子,猛地又蹲了回去。
就在我正想開口問容恒他們會不會準(zhǔn)時過來的時候,卻被容恒猛地捂上了嘴,隨后對我輕輕的“噓”了一聲,目光卻死死盯向了前方。
我順著容恒的目光看了過去,竟發(fā)現(xiàn)楚辭的身影,緩緩的從前方的草叢中走了出來,隨后是蘇十五,而他們的手中,各拿了一件上古神器,顯然是已經(jīng)從沈遇白那兒得手了。
可我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倆剛鉆出后不久,一個熟悉不已的身影,竟也從他們出來的那個地方鉆了出來。
朦朧的月色,灑在他的身上,仿佛四周這一片雨后的花草,全都成了他的點綴,水面上緩緩照應(yīng)出的光亮,更直接射在了他的身上,那股淡若中又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不羈,令人只看一眼,便深深著迷。
蘇十五自然也是如此,看著沈遇白的目光,簡直都快癡了……
我根本想不到,沈遇白也會跟著他們兩個過來,難不成他已經(jīng)知道蘇十五的真實身份,還愿意把這寶貝給她,是真的在將計就計?
可就在我疑惑之時,卻見容恒也是一愣,似乎他也有些看不懂,他們?nèi)说降资鞘裁辞闆r了。
而我更想不到的是,沈遇白在見到蘇十五這目光之時,竟還對她微微一笑,隨后直接上前,牽上了她的手,對著她說道:“十五,你愣著干嘛呀?子時已經(jīng)到了,我們時間也不多了,先把該辦的辦了,快快還陽好嗎?”
聽到這話的瞬間,我是再也忍不了,猛地就想沖出去質(zhì)問沈遇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卻被容恒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是啊,還不是時候。
可再此之前,我還能告訴自己,楚辭不會背叛我,沈遇白儼然看穿全局在將計就計,現(xiàn)在的一切,卻超出了我所有預(yù)料!
誰能告訴我,沈遇白知道蘇十五的身份,還把上古神器拿出來,讓她聚集魂魄還陽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主動牽上她的手,這么溫柔的對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