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在這座湖中,弄一艘比較大的船艇并不容易,所以容恒此時容恒駛著的那艘小船,該是李初一從這兒駛出去的,并不比我這艘小船大多少,更何況,李初一還被他綁在船上,增加了重量。
只是天上的雷鳴還在繼續,水中的蛟蛇們依舊十分躁動,即便是將楚辭那間房子撞毀,似乎也不能掩蓋他們心中的騷動,不僅一直在水面上翻騰,還時不時的掀起層層浪花,以至于我想前行十分艱難,容恒亦是如此。
好在此時的容恒離我較遠,所以他想抓到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瞧著水面上的狂風越來越大,拍起的浪花更是越來越猛,容恒再也忍不住,猛地對著我喊道:“蘇葉,你又何必躲我,楚辭性格極端陰鷙,等他將算計好的事處理完之后,即便是回來待你,也不會對你好到哪兒去,你跟我走吧!”
說實在的,若不是楚辭給我的那張小字條,讓我相信他們,我正會接受不了楚辭的背叛,趁著這個機會跟著容恒走了。
畢竟,相比于之前變得那么恐怖的楚辭來說,容恒好上太多了。
可楚辭并沒有背叛我,反倒極有可能是和沈遇白一塊兒設局在做些什么,我要是和容恒落到了容恒手里,豈不是在給他們添麻煩嗎?
想到這,我滑動船槳的,力氣越來越大了,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迅速離開這里,奈何水面上的狂風四作,竟在剎那間,就把我腳下的這艘小船給吹翻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落到了水里。
冰冷的觸感,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而湖面上的海水,卻在這時越來越高,越來越高,仿佛那條迎上天雷的蛟龍,正在渡劫的關鍵時刻,要不了多久,就能令湖泊上的水,沖破一旁的小山,直接灌入江流之中。
我的水性本來就不好,容恒的呼喊聲又不斷從我的身后響起,嚇得我更是頭皮一麻,猛地就朝著前方游去,可我游著游著,卻感覺容恒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嚇得我猛地回頭,竟發現容恒腳下的那艘船竟也翻了,船上的李初一不知去向,容恒卻蜻蜓點水般,直接踏上了湖面,一步步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我更是被嚇得不輕,即便是我再努力的游,都沒容恒走的快,三兩下的他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這才伸出了手:“蘇葉,你跟我走吧。”
我自知這次在劫難逃,更何況整個湖面風起云涌,若是不和容恒離去,自己也不一定能從這里逃走,而且我相信,容恒有一百種方法能讓我乖乖的和他離去,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順從,少吃一點虧。
許是見我眼中的態度緩緩的軟了下來,容恒的面上這才洋溢出了幾絲笑意,隨后直接彎下身子,握上我的手后,一把將我從湖中拉起,迅速的朝著安全地帶離去。
這時候我才知道,方才在小船上的容恒,是可以直接沖到我面前將我攔下,卻沒像之前那般逼我,而是讓我做了選擇,即便這個選擇,沒有任何意義。
很快,我便被容恒帶到了一旁的陸地上,可容恒卻沒著急走,而是緩緩的抬起了頭,對著那條興風作浪的巨蛇,忽然喊出一句:“爾等蠻蛇,竟也妄想成龍。”
語落瞬間,巨蛇猛地回頭,用那陰冷的目光死死的瞪了容恒一眼,卻在瞬間像是失了力般,直接從空中落下,被天雷劈的不斷掙扎。
奇怪的是,之前應對天雷還能反抗的巨蛇,此時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在天雷面前毫無反手之力。
就在這時,巨蛇猛地從湖泊中騰起,隨后直接張開了那血盆大嘴,朝著容恒沖來,眼中滿是殺意,仿佛即便是他無法成龍,也要將容恒置之死地。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容恒,容恒口中再次吐出一句:“地蛇便是地蛇,如何成的了天龍?”
這句話說完,像是更加惹怒了巨蛇,令他口中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巨吼,粗壯的尾巴更是狠狠砸像水面,猛地驚出一道巨浪,朝著我們沖來。
容恒似乎早有料到會惹怒巨蛇,只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十分淡定的伸出右手,只身當下了這股巨浪不說,天空中更在這時,猛地響起一道恐怖的巨響,烏云里更是蘊含著一道亮眼的金光,只在瞬間,直接劈向這條巨蛇,還沒等巨蛇反應過來,只聽“咔咔”幾聲,巨蛇猛地落入湖泊之中,沉入了湖底。
先前還詭異的天空,更在這一刻直接亮了起來,湖面上那些小蛟蛇們,被方才的那一幕嚇的全都潛進了水底,就連楚辭那棟房子破碎后的廢墟,都被帶入了水下,好似這片湖泊,一直是如此寧靜,從未有人再次打攪。
若不是那一道道天雷還在我的耳旁繞梁三日,我正會以為方才的一切,是不是一場錯覺。
幾秒后,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呆呆的轉過了頭,問容恒:“你為什么要說剛才那條渡劫的蛟蛇為蛇,不可能成龍?”
哪知,容恒聽后卻扯著嘴角笑出了聲:“無論是修道之人,還是有修為的鬼物,邪物也好,但凡稱這些蛟蛇們為龍,便是給他們封了正,算是給他們在渡劫路上,多了一道屏障,而只要有人說他們是蛇,那他們即便是凡間修煉再久,也絕不可能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