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沈遇白?
雖然站在青樓后門的小沈鈺,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可他那未張開的眉眼中閃爍著的陰寒和銳利,卻令我熟悉的很。
而此時的小沈鈺,身上穿的也破破爛爛的,四處滿是補丁,卻和縮小版的我,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大一樣,因為他那衣服雖破,卻沒有被洗的發白,反倒給人一種,好像是故意把衣服搞成的這樣。
但小小年紀的我,和小初一,又怎么會有那么強的洞察力,小初一剛見到這小沈鈺之時,鼻孔里頓時不屑的哼出一聲:“這乞丐穿的還真是爛啊。”
“你在說什么?”
縮小版的我,似乎沒聽清小初一說的話,連忙出聲問道,小初一卻忽然笑了兩聲,岔開話題回道:“沒什么,只是說你這個朋友,長得還不錯,有點兒眼熟,要是把他臉上那東一塊兒,西一塊兒的灰給撇了,估計會十分俊朗呢。”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每次讓他洗灰,他都不肯洗,說我懂什么,他臉上那些灰可是男人的象征,說的我都聽不懂,男人的象征為啥是臉上的灰啊?”
縮小版的我聽后頓時開口回道,可小初一的臉上,除了冷笑,只有冷笑,讓人難以想象,一個這么小年級的孩子,竟然會被教成這樣。
許是這兩個孩子說話的聲音有些大,頓時吸引了小沈鈺的目光,他連忙轉過頭,朝著縮小版的我這邊仔細一看,那雙本來夾雜著陰寒與銳利的目光,在這一刻竟直接化了,臉上帶著的,是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
這幅笑臉,落在縮小版的我眼里,頓時臉上一紅,而小初一卻更是輕蔑的翻了一個白眼,仿佛她打心底里就瞧不起小乞丐沈鈺。
而小沈鈺這幅模樣,被我看了之后,心里卻如同縮小版的我一樣,樂開了花兒,不禁暗道一句,小樣兒,這么小就打上了我的主意,不是變態是什么。
“你等的很久了嗎?”
在靠近小沈鈺之時,縮小版的我頓時加快腳步迎了上去,連忙問道,小沈鈺卻輕輕搖了搖頭,用那淡如止水的聲音,淡淡回道:“沒有,就一會兒,是我來早了。”
語落,他這才輕輕轉過頭,像是才注意到了縮小版的我身旁的小初一,輕輕的就皺了皺眉頭,望著縮小版的我問道:“這是……”
“哦,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叫初一!”
縮小版的我,連忙回道,小沈鈺聽后,輕輕瞇了瞇眼,饒有深意的看著小初一的臉,卻沒在說話。
隨后,縮小版的我正想問小沈鈺,今兒個去哪兒玩?卻被小初一在暗處用手肘頂了頂,似乎是在提醒縮小版的我,方才與她打的那個賭。
從縮小版的我眼中,可以看出絲絲不悅,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小沈鈺的姓氏到底是吹牛逼騙她,還是如何。
可這個賭,之前都已經打出去了,她要是不問似乎也有些不好,這才咬了咬下嘴唇,有些難為情的望著小沈鈺問道:“內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哦?什么問題?”
小沈鈺聽后,微微一笑,反問道。
“就是……我現在在學字,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寫出來,教我認認?”
縮小版的我,想了一個最為簡單,卻又不會傷害人的理由,小沈鈺聽后,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露出的那抹笑容,簡直與我認識的沈遇白如出一轍。
而他,更像是早已認出了初一的身份,甚至是早就識破了縮小版的我,話中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回了兩個字:“可以。”
隨后小沈鈺帶著縮小版的我,還有小初一,到了青樓后邊的一個小溪邊上,從一旁折了只樹枝,輕輕的把地上的石子撇開,在用樹枝在地上寫字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無比清高的小初一。
而他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小初一腰間別著的那只小木筒上。
之后的我才知道,苗疆出來的人,無論男女,身上都有一只代表她身份象征的小木筒,這些小木筒上,不但刻有她們的名字,還有她們的些許背景,所以小沈鈺在見到小初一的第一眼,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
自然也就知道,若是把自己的姓氏,在她面前寫出,肯定會尷尬或者難堪,所以他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出的名字,卻是:“深鈺。”
這化名化的,簡直連他媽估計都有些不認識了,而縮小版的我,似乎并不識字,在見到小沈鈺寫出的這倆字之時,激動的連忙看向小初一,雖然沒說,可眼中的意思卻十分明顯,在問她,沈鈺是不是沒撒謊,也沒騙人!
之前自以為是,把小沈鈺說的如此不堪的小初一,在見到小沈鈺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臉色頓時難看的就像吃了屎一樣,猛地就瞪著沈鈺,大聲罵道:“你他媽的唬誰呢?本圣女就沒見過有姓深的人!你不是和十五說你姓沈嗎?沈可是國姓,你是在十五面前吹牛逼,害怕現在有我在,被我識破了吧!”
事實偏離了掌控,小初一似乎有些受不了,而小沈鈺在聽完她的這話之時,卻十分不屑的露出了一抹冷笑,并未強行與她爭辯,仿佛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小初一眼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只在意,他在縮小版的我眼中,究竟是什么樣子。
所以,在小初一說完這番話之后,小沈鈺用那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害怕的眼神,看著縮小版的我。
似乎是害怕,她會和小初一誤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