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話,根本不給人反駁的機會,話音落下的瞬間,更是舉起茶杯,要與我們碰杯,慶祝一下合作愉快之事。
何仙姑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顯然也是有些無語,卻并未繼續(xù)方才她想說的話,而是給我使了個眼色,一塊兒將茶杯舉起,對著初一,司徒靜輕輕一碰后,這才又道:“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明日將剩下要給我的東西寄過去,待事成之后,東西也到了那里,算是你提前給了,如何?”
何仙姑這話說來說去,就是想初一先給錢,卻繞了好幾個彎,又退了幾步,令初一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與司徒靜對視了一眼后,這才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隨后又是一個碰杯,閑聊了一會兒,何仙姑這才帶著我離開了這里。
離開之時,一路上何仙姑走的十分警惕,沒走幾步,便緩下腳來,我有些好奇,輕聲的問她怎么了,她卻一臉嚴肅的對我搖了搖頭,并沒回答我,而是回到酒店,關(guān)上房門后,這才對著我說道:“那個初一,還真是心思縝密,我都答應(yīng)與她合作了,回來的路上,竟然還派人跟蹤我們。”
一聽這話,我的頭皮瞬間一麻,驚訝的張著嘴問道:“跟蹤?”
何仙姑點了點頭,隨后將從初一那兒拿來的翡翠甩給了我,說她教了我這么些天的,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師傅了,卻沒給我什么見面禮,這塊翡翠,就當是我倆的見面禮吧。
我下意識的就把翡翠接過,一聽她這話,頓時就想把翡翠還給何仙姑,畢竟這塊翡翠就是我這種不懂行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價值不菲,若說只是當做見面禮,那這見面禮也太貴了吧。
可我剛拿著這翡翠,想還給何仙姑,卻被她一眼狠狠的瞪了回來,罵道:“這點小玩意兒,你都不敢收,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我癟嘴,頓時搖了搖頭,說不是,只是這太貴重了,受不起。
哪知,何仙姑一聽我這話,卻笑出了聲,挑著眼睛,意味深長的望著我,反問道:“受不起?哪有什么受不起的,人家要上門白送咱們東西,那咱們就收了唄。”
“啥白送東西啊?你不是答應(yīng)和她合作了嗎?”
我聽后長大了嘴,連忙問道,何仙姑卻輕輕用手指,彈了下我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罵道:“小葉兒,你有的時候腦筋咋就不轉(zhuǎn)彎呢,我是答應(yīng)了她沒錯,可我又不是君子,有說答應(yīng)她就要做到嗎?更何況,要是做到了,豈不是就真的幫了她大忙嗎?”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接著又問,卻又不得不佩服何仙姑這演技超群,簡直連我都給騙了進去,差點就以為她是真的合作了。
“還能怎么辦?玩毒我是祖宗,我答應(yīng)幫她,在瞬間使點兒計謀,她能發(fā)現(xiàn)的了嗎?”
何仙姑回道,說道這時,語氣忽然一頓,對著我接著又道:“更何況,我之所以和她合作,是知道你和她的關(guān)系對立,與其我倆在一旁看瞪眼,不如直接打進她的內(nèi)部,看看有沒什么你想知道的消息啊。”
聽完何仙姑的話,我不禁感嘆,幸好她救了我的命后,至始至終都是向著我的,并沒有害我之心,不然我估計根本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而我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如此心思縝密之輩,我卻能安穩(wěn)的活下來,還真是命大的不行。
何仙姑和我說完這些后,便連忙催促我,讓我趕緊回房間睡覺,雖然已經(jīng)到了青城山腳下,可別荒廢了修行!
一聽修行這倆字,我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可何仙姑卻告訴我說,這只是剛開始呢,等我的馬步練妥了,下盤扎穩(wěn)了,她教我的招數(shù)練會了,后面才是我要害怕的。
哎,不再多言,我趁著何仙姑沒讓我睡前練功,麻溜的就鉆進了套房里的那間小房間,將門鎖上后,一股困倦之意,頓時也從心尖升起,直接躺進了床上,躺著躺著,什么時候睡著的,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的很早,剛一醒來,門外就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我頓時一驚,連忙爬起來跑出去開門,卻見套房外面站了個黑袍人,見我開門后,恭謹?shù)牡拖骂^,給我遞了一封信,便離開了。
我接過信后,疑狐的望著黑袍人的背影,眼中滿是疑惑,拿著信連忙轉(zhuǎn)過身,正想去找何仙姑,卻見她已經(jīng)坐在了身后的沙發(fā)上,翹著腿,手里點著煙兒,吞云吐霧了好一會兒,這才對著我說道:“蘇葉,今兒個起晚了,一會兒練功練久些。”
語落瞬間,何仙姑從沙發(fā)上坐起,拿過我手中的信,輕輕拆了開來,在將這封信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兒后,眼中滿是疑問,下意識的就吐出了兩個字:“尸體?”
一聽這倆字,我頓時一愣,連忙問何仙姑:“什么東西?”
她卻直接把這信甩給了我,我接過一看,竟是初一對何仙姑說,他們那行人的行蹤暴露了,兩日后會有個特別厲害的人出現(xiàn),但具體他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卻害怕這個人會來攪局,所以先請何仙姑幫一個忙。
那就是,她的手上,現(xiàn)在握有一具尸體,對于他來說十分重要,到時候,會用來抗衡這個很厲害的人,當做是對付他的籌碼。
可是,這具尸體,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得到,所以想請何仙姑幫個忙,在尸體上涂毒,讓尸體被他奪走后幾個小時,能化為一灘血水也好,讓觸碰到尸體的人重傷也罷,總之這具尸體,最好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落款人是李初一。
在將這一整封信看完,我只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下意識的就咽下一抹口水,可我的心中,卻疑惑無比。
初一信中所說,可能會前來攪局的人,應(yīng)該就是沈遇白了,可是……
尸體?
能夠要挾沈遇白的尸體?
我腦中的疑惑瞬間放大,只在下一秒,心中猛地一驚,甚至都忘了呼吸,難不成沈遇白跑了的那具本體,被初一找到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可我想著想著,卻又覺得不對,畢竟初一之所以和沈遇白過不去,全是因為蘇十五,全是因為我。
若是沈遇白拋下了我,選擇了初一,初一根本不會再做那些壞事,更何況,沈遇白那縷被初一囚禁的魂魄,她都十分珍惜,要是她手里的尸體,是沈遇白的話,那肯定只會想著該如何用尸體來威脅他,根本不可能在尸體上做手腳。
可要是,她手里的尸體,不是沈遇白的,那會是誰的?
我深吸著氣,下意識的抬起頭,問何仙姑:“現(xiàn)在怎么辦?”
何仙姑見我這一臉復雜,頓時笑出了聲,輕輕伸出手,揉開了我那緊皺著的眉間,頓時笑道:“還年輕,天天皺著個眉,像什么樣呢?”
隨后,接著又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她要我給那具尸體下毒,那我們就先去看看,那具尸體,到底是個何方神圣,能讓她如此重視。”
語落瞬間,何仙姑直接帶我走了出去,敲響了信中所留的那間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