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現在這副純真的樣子,要是可以,我真想你一直這樣下去,別活的那么累。”
容恒回道,我聽后頓時一愣,總感覺他話里有話,不由得問道:“什么意思?”
他卻不再多言,饒有深意的笑了笑,說字面上的意思,隨后與我攔下了一輛鄉野巴士,離開了這里,待到市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容恒找了家飯店,讓我先吃了飯后,便帶我上了另一輛車。
上車沒多久,車子便行駛進了一段鄉野小路,不知道為什么,我望著沿途的風景總覺得怪異的很,好像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似的,直至車子忽然一個大轉彎,路過了一個大峽坡附近,我的頭皮這才一麻,猛地發現,這條不是去王爺村的路嗎?
自從那次被嬸嬸騙回去,逃出來之后,我再沒回過這個村子,容恒現在帶我回王爺村,難不成是想帶我進他的陵寢嗎?
我壓下心中的詫異,下意識的就轉過了頭,看了容恒一眼,卻見容恒面色淡定,并沒什么異樣,直至車子越來越靠近王爺村后,我這才沒忍住,開口問道:“你是想帶我回那個村子?”
容恒點點頭不語,我接著又問:“那我們去了之后,去哪兒?去你的陵寢嗎?”
他聽后,輕輕的轉過頭,饒有深意的望著我,問道:“你想進嗎?”
我被他問的頓時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是說不想進是騙人的,畢竟容恒和沈遇白一樣,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一個迷,我除了知道容恒與沈遇白他們有牽扯,生前是個王爺之外,其余的全都一無所知。
而且之前進初一的墳里,都能看見十五的壁畫,若是進了容恒的墓中,指不定也能發現些什么。
可就在我正打算回答之時,容恒卻忽然將頭轉向窗外,勾起一抹暖笑,口中幽幽的傳來一句:“你若是想進,我便帶你進去。”
我聽后,更是有些傻了眼,就是再傻都能聽的出來,容恒帶我回王爺村的本意,根本不是帶我進他的陵寢里,難不成,王爺村里除了他的陵寢之外,還有其他什么神秘的地方嗎?
我不解,卻也沒在多問,畢竟容恒若是真的想帶我去,即便是我不說,他也會照做。
眼瞧著車窗外的夕陽已經西下,車子也緩緩的駛到了王爺村前,我和容恒下了車,卻沒往村里的方向進去,而是繞了個路,估計是容恒想要避嫌,畢竟村里人知道他是埋在村中王爺的人數不多,但認識我的人,卻是多之又多。
王爺村挺大的,待我倆走到王爺山腳下時,頭頂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還記得上一次,我走上這個山的時候,是被那個老婆婆慫恿,自己一個人來的,差點被這漆黑的山色給嚇的不敢上前,可這一次,卻是挺直了胸膛,也不知,是因為發生的變故太多,自己的膽兒練出來了,還是因為,帶路的人是容恒。
在這山中走著,眼看著我們就要走到半山腰上時,容恒的聲音,忽然飄進我的耳中,竟是問我:“蘇葉,那次在這山中,若是你第一眼見到,帶走你的人不是沈遇白,而是我出現,將你強行留下,現在的結局,會不會全變了?”
我聽后,頓時一愣,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容恒,可我與容恒,沈遇白三人之間的關系,確實是由那次,發生了改變。
還記得,見到沈遇白之前,因為種種事情,我一直以為和我定陰親的人,是埋在山中的王爺,可那晚,沈遇白將玉鐲子丟走一個后,宣誓了主權帶我離去,卻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融進了我的生活之中。
見我語塞,容恒的臉色忽然揚起一抹深沉,雖不再言語,嘴角那自嘲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心中所想,直至我和容恒走到了一顆枯木之前,他這才有了動作,輕輕轉動枯木,只聽一陣“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一旁的山體里,竟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見狀,我愣了愣,卻見容恒已經率先走了進去,我這才連忙跟上。
哪知,我剛一進這山洞的剎那,竟問道了一股特別淡雅的花香,只輕輕一聞,便沁人心脾,讓我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香味啊?”
容恒聞聲,挑著眉毛,笑著回頭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
我不解的問,哪知,他卻答非所問的回了我一句:“這是梅花的香味,傲雪紅梅,雪中孤立而綻放,這一身傲骨,和喜歡它的那個人,如出一轍。”
喜歡它的人?
難道,容恒之所以在自己墓穴中,種上梅花是因為,有人喜歡嗎?
不知道為什么,聽完他的答復后,我下意識的就閉上了嘴,沒在多問,更是加快腳步的跟在了他的身邊,四周的景象卻在這時,忽然一變,原先那光禿禿的山壁中,忽然有了壁畫,壁畫是一幅幅關于梅花的水墨畫,畫中的紅梅美的妖艷,仿佛如真花一般栩栩如生,我下意識的就走到了壁畫邊上,伸出手想摸摸這畫,可我的手剛摸上去,卻頓時愣住了……
這畫上的梅花,竟然是真花的干花瓣弄上去的……
下意識的,我就抬起頭看了容恒一眼,卻見他面色淡然,并沒有什么表情,可無論是什么花朵,都有保質期的,更何況是這副存在在墓道中千年這么大面積的壁畫,上面的花瓣若不是時常有更換,又怎么可能保持千年不爛?
就靠這一點,若不是真的很憐惜喜愛這傲雪紅梅之人,單靠欣喜,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想到這,我是再也忍不住,問容恒:“喜歡這梅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