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連忙點了點頭,說:“對啊,老家在山西陽城縣析城山附近。”
奇怪的是,嬸嬸的話剛一說完,容恒那本就詫異的臉,頓時更是閃過幾絲異光,隨后又問了幾個村子的問題,這才提出,說想和我們一塊兒去奉天村。
一聽這話,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畢竟我壓根兒就沒打算帶容恒回我老家啊,畢竟在我心里,容恒與我一直都是不相干的人,若不是因為他知道我和十五一些較為隱秘的關(guān)系,而且又時常在背后設(shè)局,否則這么陰暗的人,我是挺怕和他相處的。
可我嬸嬸真是吃飽了撐的,一聽容恒想和我們一塊兒回老家,還沒等我開口呢,就直接應(yīng)了下來,還說什么,有王爺在更靠譜,什么的,讓我想找借口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最后沒轍,只得讓容恒跟我們一塊兒回了老家,到老家附近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車子開到村門口的時候,天色更是瞬間,全黑了下來,要不是車燈夠亮,前面就算站個人都看不清楚。
還沒開進(jìn)村子,我坐在車?yán)铮股碌拇遄樱挠幸环N說不上來的感覺,從我心中蔓延,在轉(zhuǎn)過頭看容恒,卻見他也是一臉嚴(yán)肅。
而就在車子開進(jìn)村里的剎那,一道黑色的大霧,更是猛地迎面而來,將整個車子都籠罩在其中,即便是開了遠(yuǎn)光燈,都透不到底。
我頓時有些害怕,叔叔也是一臉蒼白,剛想下車看看情況,卻被容恒攔了下來:“沒事,就是村里的陰氣重了點,加上剛剛下過雨,霧氣從山上都飄了下來擋了路,繼續(xù)往前開就好了。”
一聽容恒這話,叔叔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連忙踩下油門,幾分鐘不到,就沖破了這層層黑霧,將車子開到了村里的老房子前。
這棟間老房子,算的上是我家的祖屋,建造的年份是清代的,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在他當(dāng)年出村奮斗最苦最窮的時候,有人出三萬塊錢想買,他都舍不得賣,要知道當(dāng)年的三萬塊錢,可是能在北京市中心買套房了。
所以后來即便是全家人都住在省外,除了掃墓之類外,逢年過節(jié)都不回來,也沒把這祖屋處理了,反倒一直留在這兒,而這間祖屋大的出奇,光光房間就有七八個,爺爺祖上呆呆赤貧,就是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他祖上的誰這么有錢,能建出這么好的房子,就連房梁上的雕刻,窗戶上的雕花,都十分精美。
所以我對這間祖屋一直很好奇,只可惜除了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爺爺過世時來過一次外,就再沒來過了。
由于老房子許久沒人住過,加之又是木房子,剛一打開門,就散發(fā)出一股子陳舊的味道,嗆的大家連忙后退,嬸嬸更是轉(zhuǎn)過頭問奶奶,在村里還有沒什么熟人,能借住一晚的?這房子十幾二十年沒怎么打掃了,要住進(jìn)去了,萬一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奶奶尷尬的搖了搖頭,說大伙兒日子都不好過,房子建的都是一家子人夠住就好了,更何況也那么多年沒聯(lián)系村里人了,大晚上去別人家借住也不太好。
嬸嬸聽后,頓時有些生氣,即便叔叔和奶奶在這時,已經(jīng)把一間較大,又干凈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嬸嬸,嬸嬸還是不愿意住,最后沒轍,嬸嬸開口:“算了算了,反正都是睡,我不如睡車?yán)铮辽龠睡的舒服點。”
奶奶和叔叔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奈何嬸嬸心意已決,直接拿著自己的被子進(jìn)了車?yán)铮膊缓谜f些什么了。
隨后又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叔叔和堂弟睡一間,奶奶和我睡一間,容恒自己睡一間后,已經(jīng)到了深夜,大家奔波了一天,自然也累的不行,索性直接睡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這間老房子,我明明是第一次來,可躺在這上面古樸的木床上,卻又一種沉重感,和熟悉感,耳旁好像還有一個聲音,在說些什么,奈何我實在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躺在這木床上睡著了。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睡著之后,竟然夢見了我爺爺,夢里的爺爺面色鐵青,穿著一身黑色壽衣,身上不但濕漉漉的,還有有些腫脹,不少蛆蟲在他身上爬行。
而他站著的地方,卻是我的床頭,輕輕的低下頭,面容僵硬的望著我,那雙手卻不斷的擺動,看著不像是嬸嬸他們說是招他們回來,而像是在再見??
不對,也不是再見,我沒看明白爺爺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可夢里爺爺?shù)哪訉嵲谔^嚇人,我猛地,竟直接從夢里被嚇醒了,睜眼的剎那,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木床上,剛松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早就被冷汗給打濕了。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剛想去背包里拿張紙擦擦,卻在雙腳落地的剎那,嚇的頭皮瞬間麻了!
月光緩緩從窗外灑進(jìn)老房子里,恰好照在了我床頭的地上,將地上那一雙濕漉漉的腳印照的十分詭異,驚得我猛地將腿收回,剛想回頭喊我奶奶,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還和我躺在一個床上的奶奶,竟然不見了……
老房子很大,還很黑,沒有燈只有蠟燭,我連忙套上衣服點起蠟燭,剛想沖出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卻在打開門的剎那,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由于嬸嬸睡在外面的車?yán)铮晕覀兇箝T根本沒有關(guān),可我才沖出房間,就看見老房子外,跪著一個老人,他竟然是我剛剛在夢里夢見的爺爺啊!
可我爺爺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了,就算沒化成白骨,也不可能從墓里爬起來啊!
我驚得頭皮發(fā)軟,可跪在地上的爺爺,卻在這時,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