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一個膀大腰圓一身銅臭味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小馬褂兒,手里拿著把小折扇,一搖一擺的,身后還跟了一大幫子人,這排場,這模樣,怎么看,怎么就像個暴發戶。
我頓時有些失望,沈遇白……他這是不來了嗎?
待這個暴發戶進來后,拍賣場的大門已經關了,可沈遇白卻還是沒有出現,一時間,心中難受的不行,他是真的不來了啊?
暴發戶一進來,挑的就是三樓的牌子,站在他身旁的小二,并沒像之前對容恒那般畢恭畢敬,而是上下打量了暴發戶一眼,隨后道:“請出示一下您的信物。”
暴發戶一聽,臉色瞬間一變,對著小二頓時罵道:“難道爺我就像坐不起三樓的人嗎?竟然還讓我出示信物?”
“這是我們鬼市的規矩。”
小二低著頭,回道,暴發戶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最后沒轍,這才將信物拿給了小二,小二見后,眼中閃過幾分不可思議,這才彎腰帶著暴發戶,上了三樓。
我盯著樓下看的仔細,容恒自然也是如此,見到這一幕后,更是冷哼了聲,打趣道:“拍賣會怎么說也是鬼市的門面,卻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人都能坐上三樓。”
說來也巧,這個暴發戶上了三樓后,選的位兒,竟是我和容恒的側對面,那個位置不但能看清我和容恒所坐的這間雅間,還能將初一那間屋子一覽無遺。
樓下的人見暴發戶坐上了三樓,自然也議論紛紛,直至拍賣會開場音樂一起,一名穿著旗袍的女子走上拍賣臺,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上來的這個女子,是拍賣會的主持人,說了一些官方介紹語后,便介紹起了拍賣會的流程:“咱們鬼市拍賣行有個行規,做事不可十全十美,水滿則溢,半分就好,所以每次拍賣的東西,從來只有九件,這次本來也是如此,可卻有位賣家,在拍賣會開場的前一刻,交了件寶貝上來,實乃千年難得一年,為此我們不得不破例,將今晚拍賣的東西,改為十件。”
主持人聲音嘹亮的說道,話音才剛落,整個拍賣場頓時炸開了鍋兒,就連坐在我身旁的容恒,嘴角都輕輕勾起,露出一抹饒有深意的笑容。
隨后主持人讓小二先拿了五件拍品上臺,還沒來得及掀開蓋頭的時候,就拋下了個深水炸彈:“這次既然拍品多了一件,那么拍賣的規則,自然也要變變才有意思。”
語落的剎那,主持人直接將這五件拍品上的紅蓋頭撇開,一一介紹了一番后,接著道:“今晚拍賣的前五件乃一個賣家所出,咱們當家的決定,將這五件東西,一次性拍出,底價一元。”
這五件東西里,有珠寶首飾,也有靈丹妙藥,更有一些道家符箓和法器,蓋頭剛掀,樓下便炸開了鍋兒,還沒等主持人喊開始,便有人開價直接喊到了十萬。
我驚得張大了嘴,這一開場就十萬,還真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呀,而這五件寶貝里其中的一件匕首,倒是讓我眼前一亮,聽主持人說,這東西浸泡在尸血里千年,不但能辟邪,但凡鬼物沾到都能要它半條命。
只可惜,這五件東西是放在一塊兒賣的,我連十萬都拿不出來,也只能看看了。
坐在我旁邊的容恒,看見了我眼中一閃而過的目光后,輕輕將泡好的茶,抵在了我面前,隨后似笑非笑的問:“有喜歡的東西?”
我尷尬的搖頭,說沒有,可樓下的價格在這時才剛喊道五十萬,容恒便輕輕道出一句:“一百萬。”
我聽后愣了愣,連忙對容恒說:“別……別買,我不想要。”
容恒輕輕勾起嘴角不語,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淺笑,坐在我們側對面的那個暴發戶,卻在這時,把目光轉向了我們這間雅間,輕聲開口,直接把價格喊到了一千萬。
暴發戶話音落下的剎那,容恒輕輕抬起眼,不屑的看了眼暴發戶,隨后道:“兩千萬。”
“兩千零一快!”
“三千萬!”
“三千零一快!”
“五千萬!”
“五千零一塊!”
這暴發戶像是和容恒杠上了似的,容恒剛喊出兩千萬后,無論容恒開價多少,他就故意比容恒多一塊錢,喊到五千萬的時候,容恒的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暴發戶一眼后,直接喊道:“一億。”
語落,暴發戶靜了聲,一樓二樓坐著的人卻在這時,炸開了鍋,看向容恒的目光,更是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和震驚。
有人說,這五件東西能上鬼市拍賣行自然不同凡響,自然值得了天價,卻也不至于到這地步。
還有人說,這才剛開場呢,價格就喊成了這樣,拍賣行里往往是越值錢的,拍在越后面,后面的東西,豈不是要逆天了嗎?
主持人自然也被容恒這一個億給嚇到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拿著手里的小木槌,問:“一億還有加價的嗎?”
現場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接話,主持人這才繼續:“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
后面的字,主持人還沒說出口,暴發戶頓時開口:“一億零一塊。”
他的話音剛落,容恒氣的直接把手里的茶杯給捏了個粉碎,面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轉向暴發戶那間屋子,回道:“讓你了。”
畢竟這五件東西雖然值錢,也不好見得,卻真的不值這個價,更沒必要為了爭這一塊錢的一口氣,而把價格抬的太高。
況且,一個億也不是誰都能一次性就能拿的出來的。
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暴發戶不但一次性把一億零一塊付清了,還托小二將五件東西之一的那只匕首,送到了我們雅間。
指名道姓,要送給坐在這里的這個姑娘,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