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問出了這么多事情,楚辭本是不想回答的,卻耐不住我多加逼問,最后沒辦法,搖了搖頭道:“論等待沒有人能比得過容恒的耐力,容恒之所以提前開棺,自然有他的原因。”
這話剛一說完,楚辭便將我趕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里睡覺,說是這么晚了,不要再打擾沈遇白休息了。
話是這么說,可傻子都能聽的出來,是楚辭害怕在和我聊下去,什么話都被我給套出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和楚辭除了給沈遇白換換藥之外,就是整理被初一砸的亂七八糟的樓下兩層,無聊的都快要長繭了。
而初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找容恒搶崆峒印無暇顧及我了,接連好幾天都沒在找過我,好似從這世上消失了似的。
待沈遇白蘇醒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后了,他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楚辭:“蘇葉在哪?”
而我恰好被楚辭擋在身后,楚辭白了沈遇白一眼,把我從他身后拽到了沈遇白面前,罵了沈遇白一句:“重色輕友”后,便離開了房間,顯然是故意給我倆留有獨處的時間。
我望著這樣的沈遇白,眼眶忽然一濕,再也忍不住,猛地就撲進他的懷里,無聲的哭了許久,待我從他懷里探出腦袋時,才發現他的臉更白了,好像是我剛剛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傷口……
“你是傻子嗎,痛干嘛不推開我。俊
我頓時一急,對著沈遇白罵道,他除了對著我笑之外,再無其他,這個笑容很暖,像是秋色中的一抹春風,十分襲人。
“蘇葉,我昏迷的時候夢到你了!
他忽然開口,我聽后渾身一僵,不知為何,想起了他當時閉著眼睛喊十五的畫面。
沈遇白啊沈遇白,你究竟是夢到了我,還是十五?
她和我長得那么像,你真能分清十五和我的差別嗎?
他見我臉色有些僵硬,疑狐又失望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了聲道:“小葉兒傲嬌了啊,難得夢見你,你就沒個表示?”
“你想要什么表示?”
我忍著心中的異樣,強撐出一抹笑容,抬起頭問他,他輕輕勾起嘴角,雖然沒說話,可眼中的意思我又怎么能看不出來。
我輕輕俯下身子,在沈遇白的眉間印了一個吻,他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隨后一把將我霸道的摟入懷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我看著這樣的沈遇白,是真的無法相信,他是騙我的,哪有人裝能裝這么久?
我輕輕的靠在他的懷中,輕聲問道:“你夢見我什么了?”
“夢見我們結婚了。”
他不緊不慢的回道,我聞聲,呼吸頓時一僵,連忙抬起了頭,看向沈遇白,卻見他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上,除了寵溺的笑之外,再無其他。
我的心頓時一顫,若愛他是一場夢,那就讓我在這個夢里徹底沉淪吧。
“然后呢?”我又問。
“然后我就醒了啊!
沈遇白回道,隨后捏了捏我的臉頰,說他夢醒的時候特別失望,特別想盡快的讓這一切成為現實,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因為你的肉身還沒從棺材里出來嗎?”
我下意識的問道,可我想問的卻是,因為十五的魂魄還沒有聚集嗎?只是這問題,實在是卡在喉嚨里,根本無法問出口。
他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這樣,隨后話音忽然一轉,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道了句:“對了,蘇葉那枚崆峒印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沒想到沈遇白會問我這個問題,身形忽然一僵,和夜郎王子的交易是我和他倆人之間的秘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而沈遇白見我這樣,更是用那雙洞熟一切的目光,緊盯著我,良久后問道:“你是見到了夜郎王子吧?”
我頓時一愣,張了張嘴,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而我這些舉動則早就被沈遇白盡收眼底,他也不戳破我,只是就這么靜靜的抱著我,竟然睡著了。
接下來沈遇白又養了幾天傷,便康復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楚辭和沈遇白說了什么,他康復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想不想回家?
我一聽這話,一下沒反應過來,反問沈遇白:“什么家?”
“你家!彼氐。
我就是再傻,都能聽出來,沈大人這是想替我報仇了。
可那家里不但有我嬸嬸,還有我小叔,堂弟和奶奶,這四個人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縱使我對他們怨過,恨過,但要我對他們下手,我是真的做不到。
沈遇白見我這副樣子,早就心中有數,說對他們出手不太好,但屬于我的東西,他必須幫我拿回來。
就比如——
家里拆遷曾經被嬸嬸霸占的那筆錢,還有家里現在的那套房子,都有我的一份。
可還沒等我回答,我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響起,竟是嬸嬸給我打來的電話,我頓時一愣,才把電話接起,嬸嬸那殷勤無比的聲音,頓時響進我耳中:“小葉呀,你現在在哪呢?沈遇白沒事了吧?都是嬸嬸不好,嬸嬸那天沒睡醒,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一不小心就怠慢了你們,嬸嬸是粗人,你們可別和我一般見識啊,什么時候回來呢?”
事出反常必有因,更何況嬸嬸對我的好,向來都是黃鼠狼給雞百年,我頓時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沈遇白。
哪知,沈遇白一把接過我的電話,難得好聲好氣的,和嬸嬸在電話里聊了起來,可他嘴角那絲輕輕勾起的冷笑,卻看的我頭皮一麻……
有人這是要倒霉了。
電話打完之后,沈遇白催促我們收拾行李,現在就往家里趕,我聽后,連忙問他:“你和我嬸嬸在電話里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