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愣在原地,緊握著口袋里的玉鐲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道溫潤的男聲,卻在這時,從門外響起:“不好意思,鐲子我先借了兩天,現在還還來得及嗎?”
來人,竟然是容恒!
此時的他早褪下了那身朝服,三千墨發變成了利落的短發,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門外的陽光這么一照,竟有種高中學長的青澀,特別是他那張柔美至極的臉,簡直就像從童話里走出來的一樣。
“你是誰?”
楚楚和老頭兒不認識容恒,見有人幫我頓時心生警惕,容恒卻在這時走了進來,將他的那只玉鐲子拿出,放在桌前:“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是不是可以把錢留下離開這里了?”
老頭兒還想找借口留在這里為難我,沒理容恒,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這鐲子放在手中端詳,許是肯定這鐲子是真貨后,看著容恒的目光頓時是又疑又怕,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容恒的身份。
“不走嗎?”
容恒那溫潤的眼眸忽然一冷,連四周的空氣都低了幾分,嚇的老頭兒和楚楚連忙拿著鐲子離開了這里。
待他們走后,嬸嬸這才沖到那幾個裝著錢的大箱子前,連忙將錢全部搗鼓出來,放在陽光底下細細的看著,見著這竟然是真錢,樂的都快瘋了,看著我的目光猶如在看財神爺。
我沒理嬸嬸,一臉防備的站在原地與容恒對視了良久,誰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我憋不住,這才問他:“你來做什么?”
他輕輕勾起嘴角,問:“你就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我的臉色一僵,不知道該怎么回他,卻好奇,連沈遇白都不能在白天這樣自由出入,他也是個鬼,怎么能光天化日直接站在太陽底下?
“這是他們買鐲子的錢吧,鐲子是我給的,錢是不是也要給我?”
容恒接著開口,我防備的緊盯他的眼睛,想看出破綻,卻發現,他除了打不過沈遇白,在沈遇白面前禮讓三分外,比沈遇白還要善于偽裝自己。
可他這話剛一說完,只顧著數錢的嬸嬸卻不樂意了,一把將錢放下,指著容恒的鼻子就開罵:“這鐲子明明就是人家王爺給小葉的定情信物,你算個什么東西,爭財產爭到王爺頭上去了,小心王爺不樂意,氣的從墓里跳出來弄死你!”
別看嬸嬸貪財,狐假虎威倒是厲害。
我聽后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而容恒則是臉色瞬間一僵,嘴角輕輕的抽了幾下。
他的這副模樣,落在嬸嬸眼里竟成了害怕,嬸嬸冷哼兩聲,神氣的不行:“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滾,別以為幫小葉把鐲子拿來,就能分一杯羹了!”
“這個鐲子,是我的。”
容恒冷聲道,眼神冷的嚇人,我怕嬸嬸把事鬧大,連忙給嬸嬸使眼色,哪知,她根本看不懂,上來就做出一副要和容恒掐架的架勢,嚇的我連忙把嬸嬸拉開,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他是王爺。”
嬸嬸一下沒聽懂,開口就想罵我吃里爬外,卻在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般,猛地瞪大了眼,望著容恒根本說不出話來。
容恒給的鐲子是他的,他要這錢,我自然沒理由和他爭,攔著嬸嬸后便讓他將這錢拿了去,可若當時的我能知道,這鐲子被老頭兒他們拿走后會惹出那么大的麻煩,定會和容恒把這錢爭到底。
待容恒走后,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反倒是嬸嬸被嚇了個半死,反復問我這真的是王爺嗎?王爺不是死了嗎?怎么還能復活?
我懶得回答嬸嬸,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后,便回了自己房間,可回去后,我卻覺得肚子發燙的厲害,朝著腿邊一摸,發現沈遇白留給我的鐲子現在燙得不行,根本就握不住,我一個沒拿穩,鐲子“哐當”一聲應聲落地,竟在落地的剎那,像是被血染過了一樣,變得鮮紅無比。
這可把我嚇了個半死,正想將這鐲子撿起來,卻發現只要我的手碰上這鐲子,就有一股觸電般的感覺席卷全身,頓時嚇的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叮”的一聲忽然響起,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別指望沈遇白會出現了,我的鐲子一被拿走,他自身都難保,想要知道鐲子的牽扯,今晚子時,太平嶺公墓后山之上見。”
這條短信的落款,是容恒。
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發件人竟然是他,他不是在三生石旁等了千年,怎么連手機都會用了?
若說之前覺得沈遇白是一個迷,現在一看,容恒也當仁不讓,甚至連我自己,好似都有無限的謎團在等著解開。
見完這條短信后,我沒有回復,只抱著手機在床上發愣,現在不過早上九點,距離子時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直至入夜,我都沒想到辦法,而沈遇白已經失蹤了四五天了,連個影兒都沒,鐲子卻是越來越紅,好似里面的顏色都快透出來了一樣,最后沒轍,我心下一狠,還是去了太平嶺公墓。
這個公墓我是去的第三次了,不同的是之前自己身上有陰親的締結,滿身陰氣算不上陽間的活人,是個香餑餑,是個鬼就想對付我,而現在,我緊張的走在這片公墓里,除了覺得陰森外,倒是十分順利。
眼瞧著我已經越過公墓,上了后面的山,卻沒見到容恒的人影,正詫異容恒人呢?
身后,卻響起一道緩慢的腳步聲,我的呼吸頓時一緊,緩緩的轉過了頭,卻見到一雙慘白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順著手看去,竟見到了上次那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小老太太……
她用那雙只剩下眼白的眼睛,詭異的對著我笑道:“嘿嘿嘿,小妹妹,你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