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那就做唄。
林司南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在穆謹的嘴巴上親了一下,然后第二下,第三下,她舔了舔嘴巴覺得有些不過癮,因為剛剛的親吻也只是蜻蜓點水,嘴皮碰下嘴皮而已,見穆謹到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司南不由得露出了癡漢一下。
那就再吻深一點吧,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干,這也太虧了。
膽子大了起來后林司南就不再緊張了,她直接湊上去深深的壓住穆謹的嘴巴,感受著唇上的溫度,久久不愿離開。
林司南心里癢癢的,但還是強迫自己退開身子離開了穆謹的唇,但是,身邊的穆謹突然動了,一直搭在林司南腰上的手突然勾住了她的腰,將她往懷里一帶。整個人壓過來,將她壓在身下,然后吻住了她的嘴。
林司南嚇得猛吸一口氣,花容失色的瞪著近在咫尺的臉,感受著身上的重量,還有唇上的溫度,愣是沒反應過來。
這什么情況?怎么會……?!
然后她根本沒有時間理清思緒,因為穆謹滾燙的唇已經讓她漸漸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攻城略地,直接入侵,兩人體溫的接觸簡直要了林司南的命,她不但沒有推開他,反而緩緩閉上眼睛,緊緊摟住了穆謹。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了。
而遠在另一邊的寧城,同樣不能平靜的還有沈蓉蓉,她這段時間就沒有心平氣和過,整天焦慮不安,嚴重懷疑自己都快得上抑郁癥了。
"考慮的怎么樣了。"
徐正曦靠在窗沿上抽著煙,他看著窗外的夜景問沈蓉蓉,他們兩個人正站在酒店長廊里,一個對著窗戶抽煙,一個靠在墻上雙手抱胸盯著地板。
上次徐正曦和母親周萍拜訪完沈家之后,沈家人一直沒有給他們確切的答復,周萍也不急,因為比她急的應該是沈家人才對。
沈蓉蓉剛剛將徐正曦叫出來,這也是這么多天以來,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見面。
徐正曦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的就問沈蓉蓉考慮的怎么樣了,沈蓉怔了好久。她自然知道徐正曦說的考慮是指的什么。
"一定要這樣嗎?"
沈蓉蓉的聲音有氣無力,非常疲憊,她看著徐正曦,而徐正曦看著窗外,他緩緩吐出一口煙。
"必須這樣。"
沈蓉蓉不由得上前,將徐正曦的身子掰正,強迫他看著自己。
"你看著我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變得這么快,為什么你媽媽來了之后就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應該治好恩賜的病嗎?為什么你們家要拿這個當做籌碼來脅迫我?"
徐正曦掐滅煙頭看著沈蓉蓉
"只要你們讓出撫養權,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讓出撫養權?"沈蓉蓉笑了,"你說的簡單,恩賜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我陪伴他這么多年,我養育他長大,你們說讓出撫養權就讓出撫養權,那我這個媽媽是干什么的?要是這么輕易的就讓出了撫養權,那我就不是恩賜的媽媽了!"
"為什么我們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呢?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逼我?"
"我真的好累好累,為了恩賜的事情我整天擔驚受怕。就怕他的病情一下子惡化,我原本以為你是永遠站在我這一邊的,會義無反顧的幫助我,替我分憂,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你就不可以體諒我一下嗎?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一下?"
看著沈蓉蓉幾乎懇求的神色,徐正曦怎么可能不心軟,但是,心軟歸心軟,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做的。
"蓉蓉,你就算是把撫養權讓給了我們了也不代表你會失去恩賜,你依舊是他的媽媽,想見他的話,隨時可以過來見他,又不是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他。"
沈蓉蓉連連搖頭,"不,這不一樣,我如果連恩賜的撫養權都沒有了,那我就什么都沒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沈蓉蓉幾近崩潰,徐正曦于心不忍,干脆掉過頭不看她,只聽他沉沉的嘆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沈蓉蓉渾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徐正曦。
"……你也怪我?"
徐正曦沒有說話,如果沈蓉蓉當年沒有鬼迷心竅走錯路的話,那現在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有因必有果,說到底還是她自己造的孽。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先走了。"
徐正曦不想再看到沈蓉蓉憔悴的樣子,想先回房間休息,但是他剛走沒兩步沈蓉蓉便沖了過來,從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正曦你別走,我們再商量一下好不好?"
徐正曦連連嘆氣,"蓉蓉,你自己先冷靜的思考一下,然后我們再談。"
徐正曦想拉下沈蓉蓉的手,但是她卻緊緊摟著他,就是不放手。
"我不要冷靜。我只要恩賜!要不然我們結婚吧,真的,我們結婚吧!"
徐正曦的手一頓,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正曦,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為什么我們兩個人不能結婚呢?恩賜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不好嗎?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知道你媽媽在擔心什么,她擔心我家給恩賜帶來不好的影響,擔心我媽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我可以發誓,只要我們倆結婚,我會和家里斷絕一切關系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求你了……"
聽著是沈蓉蓉苦苦哀求的聲音,徐正曦的心里萬分難受,雖說他和沈蓉蓉當初在一起時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但是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或許會選擇和沈蓉蓉結婚,畢竟都有了孩子了,但是,事實卻不允許他這樣。
"蓉蓉,我們不可能的。"
沈蓉蓉聽了這句話后渾身一僵,徐正曦能感受到她的僵硬,他趁機拉上了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
"我的家人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所以,我們絕對不可能結婚。"
說完這一句徐正曦便走了,他沒有理會身后沈蓉蓉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他知道他只要一心軟,一個不忍心,那這件事情就會繼續拖延下去,他想快刀斬亂麻,所以只能強迫自己心狠了。
沈蓉蓉在這一刻才體會到什么叫做絕望,她感覺她被全世界都拋棄了,所有的人都在怪她,怨她,沒有人替她設身處地的想,原本朝夕相處的人現在居然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變成了傷害自己最深的人,那種痛難以言喻,她現在一個人都靠不上了,就連自己的爸爸媽媽也指望不了,她只有她自己……
沈蓉蓉感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瘋掉的,現在離壓垮她僅僅只有一根稻草的重量而已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艷陽高照,七月中旬已經步入了三伏天氣,天氣干燥,悶得人心里發慌。
穆謹是直接被熱醒的。他踢了踢身上的被子,發現有點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蓋著冬天的棉被。
他愣了幾秒鐘,一骨碌坐了起來掀掉了棉被,他大大的喘了口氣,這才感覺有些涼爽起來,但是還沒清涼幾分鐘就發現自己居然沒穿衣服,連內褲都沒穿。
穆謹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看著地上散落的衣服,腦子里嗡嗡直響,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嘻嘻嘻……"
正當穆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時,他背后突然傳來一陣竊笑聲,穆謹急忙回頭一看,下一秒變石化了,只見林司南正裹著空調被好整以暇的靠在床上,嬉笑的看著他。
"早啊。"
林司南眨眨眼,和穆謹打了聲招呼,但是穆謹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傻掉了一樣。
"……林司南?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林司南有些害羞的對他說。
"你說我為什么在你床上?"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穆謹,"我們倆都這樣了,你說是怎么了?"
穆謹仿佛靈魂出竅了一樣,他只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酒,之后的事情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我們真的……上床了?"
穆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林司南嬌羞的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當然上床了,你昨天晚上客氣……"林司南臉色酡紅,羞得說不出話了。
轟的一聲,穆謹的腦袋里炸開了鍋,他啪的一下狠狠拍了拍額頭,煩躁的直抓頭。
"你……昨晚送我回來的?"
"對啊,我送你的。"
"……那你為什么不走?"
林司南有些不愉快的嘟起嘴,"我倒是想走呀,可是你硬是拉著我,我走不掉。"
穆謹張了張嘴,結巴了,他懊惱萬分的閉上眼睛,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喝醉了,我不記得我做了什么呢……你……你完全可以罵我,打我,甚至踢我,為什么……"
這現在該怎么辦?穆謹的頭疼的快要炸開了,林司南不緊不緩的坐了起來,看著穆謹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心里一陣好笑。
"我可要事先說明哦,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林司南的臉上泛紅,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穆謹,穆謹聽了她的話還能有什么反應?除了傻眼只有傻眼了。
林司南一遍又一遍的繞著自己的頭發。繼續說:"我也不知道,一般這種情況兩個人會怎么處理?我也沒經驗呀。"
"要不,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你看著辦唄。"
林司南說完便嘿嘿一笑,當著穆謹的面就掀開了被子下了床,穆謹一看,呼吸一窒,趕緊背過身不看林司南。
林司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看到穆謹發紅的耳朵,他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沒想到穆謹這么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會害羞啊。
林司南真的很想再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但是時間不等人。她還要趕去拍戲。
你別看林司南現在笑的花枝招展的,其實特心里卻慌得一批,畢竟這是頭一次,她這個大小姐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緊張不害羞呢?
其實吧,她早就已經醒了,她一直在等著,等穆謹醒過來,她太想看看穆謹的反應了,但是等啊等,等啊等,還是不見穆謹有醒過來的跡象,她不禁急了,因為他要趕去拍戲,這要是還不醒來的話,那她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所以她便想了個鬼主意,拿出了冬天的被子蓋在了穆謹的身上,將他捂得嚴嚴實實的,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被熱醒了。
穿好衣服后,林司南便扭著腰去洗手間洗漱打扮了。門關上后,穆謹便從床上跳了起來,趕緊撿起衣服穿上,心里懊惱得直想撞墻。
三十幾歲的年紀不是沒跟女人上過床,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林司南上床,何況她還是自己老板的女兒,這可怎么解釋,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呀。
林司南洗漱出來之后便看見穆謹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你們男人怎么都喜歡抽煙?"
林司南忍不住吐槽一句,穆謹夾著煙頭的手微微一頓,下一秒鐘就把煙給掐滅了。
穆謹的反應有些拘謹。看樣子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林司南越看越覺得穆謹可愛,以前從來沒有發現他還有這一面呢。
她沒忍住,小跑過去吧唧一下就在穆謹的臉上親了一下。
穆謹猶如受驚的貓一樣,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嘿嘿,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林司南知道適可而止,她揮了揮手便走出了臥室,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穆謹的家。
她開開心心的來到劇組拍攝,今天的拍攝任務格外的輕松,格外的順暢,但是穆謹卻像丟了魂似的,在家里呆了一天都沒出門。
林司南讓他自己看著辦,他能怎么辦?
穆謹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絕對不喝!
晚上,戚焉晗坐在客廳里陪頂頂看動畫片,這短短兩天的時間無疑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間了,但是越幸福,她就越能注意到一個隱藏的問題。
她看著手上的鉆石戒指。冷不丁的嘆了口氣,坐在她身旁正在織毛衣的蔣春梅十分奇怪。
"怎么了?嘆什么氣呀?"
戚焉晗低頭想了想,靠近蔣春梅小聲問她。
"媽,你說,徐晟都跟我求婚了,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結婚了?"
蔣春梅放下毛衣,不解的看著她。這算什么問題呀?
"你既然都答應了小徐的求婚,那么證明你們兩個人心意是相通的,那就可以為結婚做準備的呀。"
戚焉晗卻微微皺起了眉,"這么快呀?"
"也不快吧。你要是不想那么早結婚可以和小徐商量一下呀,先訂婚然后再安排婚期不就行了嗎,他之前不也說了嗎,他爸媽過段時間就會來見我們,和我們商量你們兩個人的事,有什么問題就提出來,我相信他們都會理解的。"
可是戚焉晗聽后還是皺著眉,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樣子,蔣春梅忍不住問她。
"怎么了?你不會是還沒想好吧?"
戚焉晗立即搖頭,"沒有,我是心甘情愿答應徐晟的求婚的,只不過,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他說過。"
"什么事?"
"就是……"戚焉晗有些為難的看著蔣春梅,"我的身世……還有,家里的事。"
蔣春梅不由得一愣,"你跟小徐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跟他提過這個嗎?"
戚焉晗緩緩搖頭,"沒有,從來沒有提過。"
蔣春梅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事在你和小徐結婚前必須說清楚啊……"
戚焉晗忍不住嘆氣,"我知道啊,可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蔣春梅提議,"晗晗,你要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那我來跟小徐說,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錯。"
蔣春梅嘆了口氣,看到她突然消沉的樣子,戚焉晗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沒事的,我來跟他說,我會抽個時間好好跟他說的。"
晚上,戚焉晗和徐晟激情過后,她就趴在徐晟的胸口上想到了這件事。
她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跟徐晟明說了,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正糾結著,徐晟突然開口了。
"思語,我有事想跟你說。"
戚焉晗愣了愣,"什么事?"
"我這段時間一直和徐正曦保持著聯系,恩賜的病我還是很在意的,他今天跟我說下個禮拜一恩賜要去上京做化療。我想去上京看看恩賜。"
其實徐晟很早之前就想去看徐恩賜,但是他一直在寧城,沈家人也在那邊,他不想和沈家人碰面,所以便沒去,但是這一次徐恩賜要去上京化療,徐正曦也跟他說了,他和他媽媽會全程陪同,除了沈蓉蓉外,沒有沈家其他人在。所以徐晟才想去上京看徐恩賜。
徐晟側過身拖住戚焉晗的胳肢窩將她提到自己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問她,"我能去嗎。"
這可把戚焉晗愣住了。
"你當然能去了,想去就去,為什么要問我呢?"
"還不是擔心你不高興。"
戚焉晗忍不住撇撇嘴,"我有那么不講理嗎?我雖然討厭沈蓉蓉,討厭何莉華,討厭他們沈家,但是恩賜還是個孩子,他又沒有錯。你以后要是想去看他的話就去,不需要問我的,只不過要保護好自己。"
徐晟笑了,"那,你陪我一起吧。"
戚焉晗也笑了出來,她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那你求求我,求我我就陪你一起。"
徐晟捏了捏她的臉,"好,我求你,求求親愛的老婆大人陪我一起去上京。"
戚焉晗咯咯笑了出來,"好,我答應你,陪你一起!"
說到這里,戚焉晗也不想在談自己的事了,還是先去看望恩賜吧,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