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小綿這孩子睡眠不是一般的好,爸媽都吵成這樣了,她被林嘉樹抱在懷里都沒能醒來。
于歡拽著小綿的腿兒,不讓林嘉樹將她抱走。
“你要將她帶走嗎?林嘉樹她是我的孩子,你憑什么不經我同意就帶走她。”
于歡情急之下口無遮攔,說出了傷人心的話。
林嘉樹用著陌生的眼光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他萬萬沒有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原來在她心里小綿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不,在她心里,小綿是她和那個男人愛情的結晶。
“呵呵——你的孩子,真不好意思,她現在姓沈,叫沈小綿,她的監護人是我,你說我憑什么帶走她。”
當初林嘉樹將于歡帶到美國生產時,小綿的戶籍就上在林嘉樹的名下,監護人也是林嘉樹,雖然是叫于小綿,但是她的護照上寫的卻是沈小綿。
那時候于歡大著肚子不敢回去見父母,舉目無親的,在她心里林嘉樹就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林嘉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知道他不會害他,她是什么都聽他的。
現在想想她那時候真是有些傻了,孩子監護權這么大的事情都讓林嘉樹做主,以后她和林嘉樹真的過不下去了,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要不了。
林嘉樹的話刺激到了于歡,于歡失去了理智,指著林嘉樹罵道:“你抱我和別人生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兒,有本事抱你自己生的——孩”
于歡“孩子”兩字還沒說出口時,玄關處的鞋柜被林嘉樹一腳踢到,發出刺耳的聲音。
“于歡,呵呵,我特么的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因為愛我所以才想要嫁給我,全特么的都是胡扯,現在他來找你了,他想要跟你復合,復合的條件就是要小綿的骨髓,所以你就迫不及待抱著小綿去邀功了是吧!當初他勢必要將你弄流產時,你都忘了嗎?你個賤骨頭的女人,我林嘉樹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小綿是我養大的,我不會拿她去救你心上人的孩子,更不會把她給你,我們離婚”。
林嘉樹最后幾個字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心理充滿了不甘與恨意。
小綿是于歡十月懷胎生的不錯,可是,她卻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所以小綿跟她的親昵遠不及小綿跟林嘉樹的十分之一。
剛生下小綿時,于歡屬于魂不守舍狀態,看著與梁錦城相似的小綿,總是忍不住陷入悲傷中,從而忽略了孩子。
小綿從生下來到會走路,這近一年的時間里照顧她最多的人是林嘉樹,沒日沒夜的照顧著,換尿布喂奶粉,林嘉樹從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新手,到一個專業的老手,小綿被他照顧的身體非常健康,很少像別的小孩子那樣經常的生病。
相比較林嘉樹,于歡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林嘉樹將小綿抱走了,她不知道他會將小綿帶到哪里去,她不知道他們父女倆還會不會回來。
她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冷靜下來,于歡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她覺得她就是一條惡毒的蛇,而林嘉樹就是善良的農夫,他將受了傷的蛇救回了家,蛇傷好之后不僅不報恩,反而還咬傷了農夫。
不管以后她和林嘉樹會不會繼續走下去,小綿都會成為他心里一個疙瘩。
林嘉樹好不容易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拿小綿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今天她到好,直接把事實拉出來說一遍。
于歡,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早上,二老起床到對面敲門喊他們三哥起來吃早餐。
敲了半天都沒有過來給他們開門。
秦母心里隱隱的有些擔心,忙叫于父拿來鑰匙開門,門一打開,就見客廳爛七八糟的,于歡抱著膝坐在一片混亂之中。
秦母忙關心的問道:“于歡,你怎么坐在地下啊,屋子怎么這么亂,嘉樹呢?”
于父心里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閨女兒,你和嘉樹吵架了?”
于歡抬起頭看向于父秦母冷漠的語氣:“這會兒你們滿意了吧!林嘉樹要跟我離婚,他要跟我離婚,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全被你們給我葬送了。”
自從林嘉樹抱著小綿離開后,于情就這樣在地板坐了一夜。
心里越想越氣,在心里忍不住責怪起父母來,要不是他們道德綁架,她怎么會跟林嘉樹吵架。
“離婚?”于父秦母皆是不敢相信,林嘉樹這么愛他們的女兒,好不容易才娶到了手,怎么會舍得跟他們女兒離婚。
“于歡你們因為什么吵架,吵這么兇,要離婚。,你們這才剛結婚啊!”
秦母拍著大腿痛心疾首的說道。
于歡瞪著自己的母親:“呵呵——您也知道我們剛結婚啊!你知不知道林嘉樹有多膈應我和梁錦城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你們知不知道我登記當天跟他說了什么,我說我于歡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去見梁錦城一面兒,哪怕在路上不小心碰見了我都會繞道走,可是第二天,你們就逼我去見梁錦城,你們有沒有想過林嘉樹知道該有多生氣,這下好了,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見梁錦城了,他不會管我了,他要跟我離婚啊!”
于歡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昨天一夜都沒有哭,壓抑了一整夜。
于父頹廢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難過的女兒,心里也難過萬分。
女兒說得對,明明知道女婿有多介意她那前夫,他們做老人的還強行逼女兒去幫梁錦城。
“好了,別哭了,你有沒有跟他解釋清楚,這都是為了救你姐姐的孩子,不得已才這樣的,我不相信嘉樹會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秦母覺得這能有多大的事啊,不過就是讓小綿捐個骨髓罷了,又不是讓于歡在給梁錦城生個孩子出來,他林嘉樹至于這樣嗎?再說了,小綿本來就是梁錦城的孩子,妹妹救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錯,這還輪不到他林嘉樹不高興。
不要以為娶了她女兒,就可以決定小綿的事情了。
人們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有很深的念想,秦母就是這樣的,文慜是她第一個孩子,可是她卻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這樣對她的愧疚更深了很多。
她之前以為他們三個總有一個合適的,哪知道三個都不合適,只能指望小綿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想自己女兒和女婿吵架啊!
“姐姐?呵呵——姐姐的孩子,你以為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是嗎?一個素未謀面的姐姐,一個以整我為樂的孩子,我跟梁錦城的那兩年,我活在這兩人的陰影下,你可知道我有多恨這兩人的存在,我憑什么要救她的孩子啊!我的孩子現在都不是我的了,我憑什么還要管別人的孩子是死是活啊。”
爸媽對姐姐有愧疚,她憑什么要愧疚。
“小綿呢?”秦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小綿的臥室一看,小上空空如也。
“小綿上哪兒去了”秦母大聲兒嚷道。“
“不用找了,死了這條心吧!你們去跟梁錦城說,讓他另想辦法吧,不要在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了。”
于歡從地板上起來,去衛生間洗嗽下,她要冷靜下好好想想林嘉樹會帶著小綿去哪兒。
“林嘉樹將小綿帶走了,他憑什么帶走,又不是他的女兒,你姐姐的孩子現在危在旦夕,于歡你的心怎么這么惡毒。”秦母指著女兒憤恨的罵道。
“我惡毒,我被當她的替身,我被梁錦城折磨的差點流產,媽,你怎么不說梁錦城惡毒,媽,我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明白了,小綿的監護人不是我,是林嘉樹,所以,你不要做夢了,讓梁錦城趕緊想別的辦法吧!林嘉樹是不會同意的。”
于歡算是想通了,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出生死去,誰都不是誰的責任,他梁錦城的兒子更不是她家小綿的責任。
“那是你自找的,是你咎由自取,當初我和你爸爸怎么都不同意你嫁給他,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嫁給他,受了苦了受了罪了,到是責怪起父母來了,你憑什么怪父母。”
秦母本就是個強勢性子的人,氣頭上的話很難聽。
于歡也早就習慣了。
“是啊,是我傻,是我活該被別人當替身,可是媽,我現在不想傻了行不行啊,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我要和我的女兒我的丈夫好好過日子,無關人士我不想管。”
“那是你姐姐的兒子啊,于歡,做人不能這樣狠心,你姐姐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你跟媽說,你肯定知道林嘉樹將小綿帶到哪里去了,我跟梁錦城說,梁錦城有辦法將小綿找回來,記慜在不移植就撐不住了。”
秦母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著于歡。
她本來是很喜歡林嘉樹的,現在她到是討厭起了林嘉樹,不過就是捐骨髓這么小的一件事罷了,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度量都沒有,早知道,她就不急著把女兒嫁給他了,還不如繼續跟著梁錦城算了,也能好好補償下下大女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