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城這次倒是不還手了,任由林嘉樹打。
于歡看林嘉樹那一拳一拳的恨不得要將人打死。
趕緊抱住林嘉樹的身體,緊緊的摟住他的兩只手臂,嘴里呵斥道:“林嘉樹,你是不是要把人打死你才甘心啊!”
林嘉樹被于歡緊緊的抱住,無法施展拳頭。
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神色分外失望:“你攔著我是嗎?你心疼他是嗎?你心里還有他是嗎?他來找你了你還想跟他在一起是嗎?”
林嘉樹的四個是嗎?將于歡問的死死的,讓于歡有口難辯。
“你不知聲兒,是默認(rèn)了嗎?于歡,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失望!”林嘉樹甩開于歡,上了自己的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場。
于歡看著林嘉樹白色賓利冒煙的車屁-股,傷心委屈的蹲在地上哭了。
她很想跟林嘉樹說,不是的,都不是的,我怎么會心疼他呢?我是怕你將他打出個好歹,你無法脫身,我心疼你,心疼你身上的傷。
保安看著躺在上滿身是傷的男人,和蹲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女人,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只好硬著頭皮靠近于歡道:“于小姐,您看,要不要報個警啥的。”
于歡抬眸,因為眼淚,眸子水靈靈的,讓人見了分外猶憐。
梁錦城看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剛才她拉住林嘉樹不讓他打他,林嘉樹誤會了,她是在幫他,實則不是,他能感覺的到,她是站在林嘉樹那一邊的。
“不用了,我們都認(rèn)識,因一些小誤會罷了,不需要報警,麻煩您了。”于歡擦擦眼淚客氣的說道。
保安看著梁錦城來一身的傷,這確定就是一些小誤會?這兩個男人剛才恨不得將對方往死里打,這哪里像有些小誤會啊,這分明像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
但是人主人都說了,沒事兒,都認(rèn)識,他一個保安也不需要操那份閑心。
保安走后,于歡起身,也跟著走。
梁錦城趕緊追上拉著于歡道:“于歡,我和他剛才就是一語不合動起手來,沒因別的旁事。”
梁錦城解釋道,他深怕于歡會將這事兒,都怪罪到他的身上,不過本來就是林嘉樹先動的手,是林嘉樹理虧才是。
于歡冷冷的看了他一一眼,并未言語,徑直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梁錦城趕緊追上
“于歡,我可以去你那處理下傷口嗎?夏天天氣熱,怕傷口容易化膿發(fā)炎。”梁錦城本想淺淺一笑的,結(jié)果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笑的比哭還難看。
于歡冷漠得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口:“從這兒出去,右轉(zhuǎn),開車大概十分鐘的路程,有一家社區(qū)醫(yī)院,那里的醫(yī)生很專業(yè)。”
電梯開啟,于歡快速的鉆進(jìn)電梯,按上去三樓的數(shù)字,梁錦城看著慢慢關(guān)上的電梯,于歡那張冷漠的臉,梁錦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了踏進(jìn)電梯的勇氣。
他是不是自作虐不可活。
呵呵——
活該啊!
于歡在畫室里待了一會兒,腦子里浮現(xiàn)的都是林嘉樹離開時看著她那樣失望到絕望的眼神。
她的表現(xiàn)又讓他失望了嗎?
失望到絕望——
可是打人是真的不對啊!打死了人可是要拿命抵償?shù)模麄儾皇且Y(jié)婚了嗎?他死了她要跟誰結(jié)婚呢?
于歡難過的撕著手中的速寫紙,揉成一個小團(tuán)子,憤怒的往地上扔著,邊扔邊罵著:“林嘉樹,你這個沒腦子的大傻瓜,你哪只狗眼看出我心里還有他了。”
“于姐,你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嘰咕什么呢?”小于進(jìn)來拿顏料,就聽見于歡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哦,沒什么,小于你晚上遲些下班,我有些事兒要早點(diǎn)回家。”
平時畫室走的最晚的都是她,但是她現(xiàn)在很不放心,滿身是傷的林嘉樹,心里越想越不放心,就想著現(xiàn)在趕緊的回家看看。
“哦,好,于姐,那你先走吧,我留在這兒,晚些才走。”
“謝謝,算你加班。”于歡說。
回家的時候,她屋子里沒人,隔壁屋子里也沒有人。
她和林嘉樹這幾年明著是住在兩套公寓里,暗著,林嘉樹多半都是賴在她家不走,吃在她家,住在她家,他自己的房子被他折騰成小綿的游樂場和他的健身房。
于歡看著玄關(guān)處鞋柜上林嘉樹的拖鞋,皮鞋,衣架上他的襯衫,衛(wèi)生間里他的電動剃須刀。
宣示著他就像是個男主人一樣霸占著這里的一方一格。
這幾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轉(zhuǎn)身就能看見林嘉樹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深情溫柔的看著她。
那種情,誰說比不上愛情呢?
至少,她是將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上,他和小綿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沒有了他和小綿,她的人生不叫人生,她的生命不叫生命,她的生活沒有靈魂沒有生氣,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生不如死——
于歡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一般,飛速的沖下樓,開車在街上漫無目地的尋找。
她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個信念,堅信他們會心有靈犀,冥冥中在某個地方會相遇。
于歡找了兩個多小時,最后在一家馬路的綠化帶旁邊找到了嘔吐不止的林嘉樹。
他的身后正是一家酒吧。
于歡看到這一幕,氣的肺都炸了,身上這么多傷口,還喝酒,這是不要命了吧!
眼下她也關(guān)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他帶去醫(yī)院再說。
于歡在他面前將車停下,下車去扶他,林嘉樹半瞇著眼看了下身邊的女人,見是于歡,心里先是一喜,想到了什么,又怒火燃燒,推開于歡道:“滾開,不要碰我,不要拿你碰過別的男人的臟爪子碰我。”
于歡看著狼狽的坐在草地上的林嘉樹,無語死了,他哪只狗眼看到她的爪子碰別的男人了。
“林嘉樹你鬧夠了沒有,一身的傷還跑去喝酒,你不要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夏天傷口很容易發(fā)炎的。”于歡不管他還在不在氣頭上,又去拉他。
林嘉樹又推開她,紅著眼睛朝她吼道:“滾,我不要你這樣假惺惺的管我,你去找他啊,你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他現(xiàn)在回來找你了,你是不是心里都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慶祝呢?你還在這裝作一副很關(guān)心的我樣子作什么,你不覺的你很虛偽嗎?”
林嘉樹現(xiàn)在是滿肚子的怒火,滿肚子的委屈,一想到于歡瞞著他好幾天梁錦城來找她的事情,就已經(jīng)夠他委屈難過憤怒的了。可是在他跟梁錦城動手時,她還拉著他不讓他打梁錦城那無疑是在他所有的委屈上又加了一把鹽。
讓心口的傷痛來的更猛烈些。
于歡知道他這是太在乎她了,才會這樣,所以,她要忍下他發(fā)的所有的怒火。
“林嘉樹我拜托你冷靜一下好嗎?我拉開你,不是因為我怕你打梁錦城,我是知道你手里沒個輕重的,你若是打死了他,坐牢償命的可是你。你能不能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往我身上亂扣屎盆子,我心里若真是還有他在乎他,我干嘛還跟你說他來找我了,我干嘛不跟著他直接私奔走了算了啊!”
于歡耐著性子好言好語的說道,希望他能聽進(jìn)去幾句。
“嘉樹,乖哈,我們先去醫(yī)院把傷口處理了好嗎?有什么賬你過后在跟我慢慢的清算可以嗎?”于歡彎腰輕柔的拉著坐在地上的林嘉樹。
“滾開,不要碰我,爪子那么臟。”林嘉樹還是生氣,他的氣他的委屈不是于歡的幾句話就能消退的。
于歡三番兩次的被林嘉樹推開,也委屈了。
沖著林嘉樹大吼道:“你特么的那只狗眼看到我的爪子碰梁錦城了,根本就沒有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自己一人在那瞎臆策。”
“梁錦城梁錦城叫的那么親熱,你還說心里沒有他。”林嘉樹是沒有看到于歡碰過梁錦城,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敢說她沒有拿爪子碰他嗎?
“我懶得理你,他不是姓白名展嗎?不叫他梁錦城叫什么,叫前夫嗎,你若是樂意我叫,那我也未嘗不可。”
于歡算是看出來了,林嘉樹就是心里不痛快,就想存心的滋事兒,找她的茬,有些人你不能太讓著他了,否則他會蹬鼻子上臉的。
——說的就是林嘉樹——
“哼哼———你有無數(shù)個稱謂可以叫,你可以叫他混蛋,渣男,賤人,路人甲乙丙丁不都可以嗎?為什么偏偏非要喊他梁錦城,還不承認(rèn)你心里有他。”
林嘉樹不依不饒道。
于歡也來氣了“是啊,我心里就是還有他,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行了嗎?你滿意了吧!”
于歡說著巨上車,作勢開車要去找梁錦城。
林嘉樹看她像是來真的,急了,立馬起身坐上副駕駛。
“你特么的敢,臭女人你要是敢去找他,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沈從一把扯過于歡的車鑰匙扔到窗外的草地里。
“我的車鑰匙”于歡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