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越走越快,深怕顧良辰追上來,在跟她糾纏不清,只是她的小短腿怎么能走的過顧良辰的那雙大長腿。
顧良辰追上來后,直接從后面將她一把抱住,有些小聲的的貼著她的肩膀說道:“不要走,今晚陪我好嗎?”
林夕被他現在的這個動作搞得莫名其妙,前天那個在她的地盤侮辱她的人,跟現在這個求她不要走的男人,是同一個男人嗎?她知道顧良辰這人心思變化莫測,你猜也猜不透,但是這變化的也太大了吧?前天他們不還是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嗎,今天他們這是打算在巴黎的大街上上演杰克和rose嗎?
“顧良辰你有病就去醫院,不要拉著我在這大街上發瘋。”因為顧良辰是從她后面抱著的,她的兩只手也是被他緊緊的圈著,她根本就掙不開。
顧良辰不在乎她說了什么難聽刺耳的話,只聽他溫聲開口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記了嗎?”
他這樣一講,林夕到是記起了,他是新年的第一天出生的,今天是公歷新年,是他的生日沒錯,可是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她還要跟他說多少遍,她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有聽過,過生日求前妻陪著的,這是來搞笑的嗎?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林夕冷漠的的聲音,還是讓顧良辰心寒了,語氣也從剛才的溫和變的霸道強勢起來:“是沒有什么關系,可是我無聊啊,過生日就想著和前妻溫溫舊夢啊,就是要耗著你,你能耐我如何,”顧良辰說完還調戲的往她耳蝸里吹了口氣,那氣息很熱,林夕能感覺出他燒的不低。
就是這樣一個還發著高燒的男人生拉應拽的將她拖進了他的豪車。
林夕坐在巴黎最好的餐廳,對面的顧良辰再往酒杯里倒著紅酒,發燒了還喝酒,林夕不知道他這是故意在可憐給她看的嗎?
她薄情啊,這可是顧良辰常用來形容她的詞語,薄情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去可憐一個發著高燒還喝著紅酒的男人。
“怎么,菜不合口味嗎?都是你愛吃的啊!我記性很好吧!我可一直都記著你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你呢,還記得我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嗎?”顧良辰將杯中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見她盤中的食物幾近未動,問道。
“菜很好,只是吃的人心情不好。”林夕看著他,譏諷的說道,她因為什么心情而不好,她相信他不是傻子,還不至于連這點也猜不出來。
“哦,我看你還是不餓。”顧良辰將她的盤子端過來,拿起叉子就去吃盤中的食物,林夕見他極其自然的動作表情,只覺得可笑,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們現在說好聽的是前妻前夫,說難聽的就是兩個相互憎惡的男女,他現在還去吃她吃過的食物,想表達什么,真打算跟她溫溫舊夢嗎?
那她到是很想知道,這次,他又拿什么威脅她。
“味道還不錯沒變,以前帶你來巴黎時,就想著帶你來這家店用餐,誰料到我們那次又發生了不愉快,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還是帶你來了這里用餐,你看,從這里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顧良辰手指著埃菲爾鐵塔所在的方向給林夕看,林夕來時沒注意看,這次順著顧良辰手指的方向確實能模糊的看到埃菲爾鐵塔,這個餐廳樓層很高,坐在窗邊用餐,能眺看整個巴黎的夜景。
顧良辰邊吃邊和她說話,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在說,林夕似聽非聽的,也不搭理他一句,她覺得顧良辰今天的不正常估計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顧良辰吃完最后一口東西,這胃口好的根本就不像一個發著高燒的人。
“這幾年過的怎么樣”顧良辰吃完了東西,林夕知道他這是要打算和她這個前妻溫溫舊夢了。
“你沒來找我之前,過的非常完美。”林夕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顧良辰的雙手一會兒拿起放在餐桌上,一會兒又拿下,林夕知道他一旦煙癮犯了,人就會有些焦躁不安。
果然,就聽顧良辰開口問道:“介意我抽根煙嗎?”
抽煙喝酒發著高燒,顧良辰這是故意的嗎?
以前他們剛結婚時,他那時候還沒有打算要孩子,他習慣性的在飯后抽根煙,照他的話來說,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不介意,你抽好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沒有權利去介意,何況抽煙這件小事兒。
顧良辰有些失望,他應該最想聽到的是,你生病了還是別抽了。可惜,她回答的就是一句不介意你抽吧!
顧良辰從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只,點燃,徐徐的吸著,透過煙霧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她,眨也不眨一下,這讓林夕好不自在,沒辦法為了躲避他的眼神,她只能偏過頭去看窗外的夜景。
萬家燈火,其實人這一輩子希冀的就是那么點,安寧平靜的生活,日子如小溪流水一般徐徐前進,不退不急,這樣的生活,是她從小渴望到大的,因為遇見了顧良辰,渴望最終還是成了奢望。
“其實我這三年過的一點都不好,因為你我很難過好,前天,我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別介意,你好歹也跟我生活過了一段時間,知道我這人的,就是嘴巴惡毒了點,心里沒有那樣想你,就是見你的深更半夜的跟一個男人回來,說了些不理智的話,你就當我嫉妒的失去了理智吧!”
顧良辰今天之所以脾氣會難么好,更大的原因要有賴于張聞發過來的那封郵件,秦朗是在追她,但是被她拒絕了好幾次,深夜回家也是因為她和朋友集體出游,夜里不安全,男士將女士送回家很紳士的行為,從秦朗虛扶著她的腰,顧良辰就猜出她們之間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只是,當時真的是被氣昏了頭,失去了理智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其實,我”顧良辰將手里吸掉一半的煙按在煙灰缸里,林夕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有錢人嗎總會有那么幾個愛浪費的毛病。
“我這次來,也沒想對你做什么,你不要害怕,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這幾年也沒有去關心下你的生活,是我做得不應該。”
“沒必要,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自己的生活我能過好,不需要你的關心”。林夕接著他的話說到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提了,我一開始以為我能做到忘記你,事實上我高估了自己”顧良辰突然深情的看著她道:“林夕,有沒有可能,我們”
“不可能”顧良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夕急著打斷。
三年的那場變故,她還沒有緩過來,顧良辰又追來了,她不相信顧良辰對她還有情在,顧良辰總說她是薄情之人,可他又何嘗不是呢,一直以來她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薄情之人。
事實卻非如此,她知道自己并非薄情,她只是怕了,她的出身經歷,讓她習慣性的不相信除張程之外的人,她害怕傷害,她總是將自己縮在小小的龜殼里,以為這樣就能保護了自己。
她忘不了,在她失去孩子后,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顧良辰帶著一紙合約來見她,其實那時候,他只要輕輕的抱一抱她什么都不說,抱著她回家就好,而不是讓她凈身出戶,身無分文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種黑暗,她此生都忘不了,所以她覺得顧良辰比她更要薄情,也可以說是絕情,是他自己將自己塑造了癡情的形象,騙過了所有人,但是那所有人里不包括她。
偶爾她也會去對比,六七歲餓著肚子的時候,遭所有小朋友嫌棄的時候,有那么一個男孩兒不嫌棄她,拉著臟臟的她去洗臉洗腳,將自己的面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給她吃,她在想,顧良辰若是遇到了那個又矮又小又臟的她,還會對她一見鐘情嗎?顧良辰遇見她的時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年輕靚麗,骨子里的清純或許都是吸引顧良辰的客觀因素。
她始終相信愛是長時間的一個積累的過程而不是一面兩面就足以達到深情的地步,所以當那場變故發生時,顧良辰輕易的就拋棄了還在受傷的她,一個電話卻能讓張程漂洋過海為她披荊斬棘,她和張程縱是沒有了愛情,也有濃濃的親情在里面,世界上最難以讓人割舍的是親情不是愛情,所以,顧良辰很容易的就能將她割舍。
她很想對坐著她面前的顧良辰說,不要在我面前裝深情了,你愛我嗎?你不愛,你從未愛過我,不過就是得不到的征服欲在里面作祟罷了。
真正的深愛一個人,不會輕易的就將她割舍,你曾經割舍過我,還好你將我丟棄時,我未對你深情,顧良辰,不要在白費力氣了,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跟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