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突然心里一陣酸澀,他對她的過去其實知道的不過就是張聞傳送給他的那幾張薄薄的紙,里面記載了些大致信息。
她是個孤兒,小的時候沒有父母家人的庇佑,過的一定很辛苦,顧良辰很少問過她在孤兒院的生活,她也很少跟他說過。
林夕在沙發上玩了會兒樂高,就頻頻的打哈欠,顧良辰見她哈欠連連的樣子,知道她現在這個狀況正是容易犯困的時候。
顧良辰嘉樹件堆里抬頭向林夕說道:“困了就別玩了,里面休息室的被褥都是干凈的,進去睡會兒。”
“哦,好”林夕又接連打了幾個大大的哈欠,她現在屬于吃飽就犯困的狀態,也不堅持,將樂高找個位置放好,就進了里間的休息室躺在床上連兩分鐘都不要,呼哧呼哧的就進入了夢鄉。
顧良辰在出去開會之前,進休息室里看她,見她睡的有些不老實,將被子都踢到了另一邊,幫她把被子蓋好,怕她又給踢掉,將休息室的空調給打高了幾度,溫度高了,又擔心空氣會有些干燥,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他辦公桌上的加濕器給拿來,放到離她床邊不遠的地方。
坐在她的床邊,盯著她沉睡的容顏好久,才戀戀不舍的起身,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又折回腳步,來到她的床前,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隔著一層被褥又對著她小腹的部位做了個親吻的樣子。
這才放輕步子出了休息室,輕輕的帶上了休息室的門,隨著秘書去了會議室開會。
這次會議的主體是研討春節過后西部新能源的項目。
該項目的幾個負責人,向他說了什么,他也沒注意的聽,只是時不時的點頭回應一下,他現在腦子里想的都是那個在休息室睡覺的小女人。
今早從醫院出來后,他本就不打算將她送回家,就直接將帶到了公司陪他上班,她不是說想看他工作時的樣子嗎?可惜帶她來兩次,他在工作時,她都沒有盯著他看,自顧自的玩著自己的樂高。
她很喜歡玩這些小孩子玩意兒,樂高積木,小火車,遙控汽車,她一個人也能玩上好幾個小時也不嫌無聊,顧良辰到是從來沒有給她買過什么玩具,可能心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跟個三歲小孩似的那樣幼稚,聽吳嬸兒說,她自己沒事兒就上網買些便宜的玩具回來玩。
現在孩子有了,家里到是可以開始準備些玩具了,以后可以讓她和孩子一起玩兒。
顧良辰現在都可以腦補下那樣的畫面,她和孩子為了一件玩具會不會打起來,到時候找他來理論,他想著那樣的畫面,一大一小兩個人拿著玩具在屋里打打鬧鬧的,就覺得好玩好笑。
顧良辰投入到自己的幻想中,以至于忘掉自己現在在會議室開會。
“顧總,您有什么好的意見嗎?”說話的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
顧良辰緩過神來:“哦,想法很不錯,具體的等開春以后,顧零從巴西回來,由他來啟動這個項目,我接下來一整年都會很忙。”
顧良辰抬起手腕,看快十二點了,那個小女人九點半吃的早餐,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餓著了。
“散會,有什么具體的問題,都直接跟顧零視頻會議,這項目不要讓顧副總插手。”顧良辰起身時交代了下面坐著的員工。
顧良辰口中的顧副總就是顧家老三顧良衡,顧良辰是顧氏的總裁,顧良衡是顧氏的副總裁,顧零在顧氏內部不掛職,但顧氏的高層股東都知道,顧零在顧氏的實權比顧良衡大多了,很多項目顧良辰都是交給顧零去執行,直接過掉顧良衡,并不是顧良辰不信任自己的親弟弟,事實上就是不信任顧良衡,顧良衡還是年輕了,做事兒有些沖動,在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做事不過腦子沖動行事。
這次西部新能源的事兒,是再跟梁錦城搶生意,顧良衡只有惹怒梁錦城的本事兒,可沒有從梁錦城手里搶生意的本事,所以,這個項目真要執行起來,除了他最合適的也就只有顧零了,顧家要不是收養了顧零,顧良辰身上的擔子更重了,顧家老二于顧家就是個廢材,天天倒騰著他那間小破音樂教室,根本無心打理家族生意。
顧良辰回了休息室,林夕還在呼哧呼哧的睡得香香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來夢到什么好事兒了,以前,她睡覺整張臉都在皺巴的,感覺夢里有人在追她要打她似的。
自從懷孕后,她是變了好多,雖然這段時間他都在極力的逃避她,但她身上的巨大變化,他還是感覺到了,她變得溫順了許多,不是那種被他壓制下的溫順,而是氣韻里散發的那種溫順柔和,對他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極力的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般,現在,到是總想著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兒,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對他不在是逃避,而是在一點一點的靠近,顧良辰不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是該欣喜若狂,可是,她騙了他那么多次,這次,他就該相信她嗎?迷失在她的表面里。
她有多會偽裝,顧良辰啊,你怎么去判斷她的這些表現就不是裝的呢,她有那么多的前科,難道你都忘了嗎?
林夕睡得很飽醒來,就見顧良辰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心情有些美滋滋的。
“你工作做完了嗎?”剛睡醒的嗓音有些迷朦,聽在男人的耳朵里像似在跟你撒嬌。
“嗯,起來吧!我帶你去吃午餐”。
林夕聽完他的話,并沒有立即起床,而是在被窩里拱來拱去,像一只慵懶的貓兒。
“怎么不起來,不餓嗎?”顧良辰低沉著聲兒問她。
“不是特別餓,我還想再躺一會兒”,其實林夕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氛圍感覺都很好,不像之前兩人之間總是冷冷清清的。
“還困嗎?”顧良辰問道。
“不困了”,睡了兩個多小時怎么可能還困,她就想這樣與他安靜的多待一會兒,沒有咆哮,沒有冷戰,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一個空間里。
“不困了,就起來,你不餓我餓”。林夕早上吃了一屜小籠包還加一碗米粥,還吃了點西藍花,顧良辰就吃了一碟西藍花,其他的什么都沒吃,又工作了半天,肯定是餓的,林夕為自己沒有考慮到他,感到自責,趕緊的從被窩里起來。
“慢一點,動作那么莽撞”顧良辰見她一屁股就從床上坐起來,他以前聽誰說過,有個老總的太太就是起床動作有些大,孩子流掉了,前三個月正是危險期容易滑胎的時候,顧良辰深怕她一個不注意就動了胎氣。
林夕下床正打算彎腰穿鞋子的時候,顧良辰用手固定住了她的身體:“不要動,我來”,說著就蹲下身子將她的鞋子穿好,自從懷孕后她穿的鞋子都是那種舒適的運動鞋,林夕見這么高傲的一個男人,半跪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系鞋帶,心里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涌出來一股子感動,眼眶又有些泛紅。
顧良辰將她的鞋帶打了一個緊緊的活結,不是漂亮的蝴蝶結,他怕打蝴蝶結她的鞋帶會松掉,走路絆倒她的腳,她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摔跤。
林夕也覺得自己自從懷孕后,就像個價值連城的易碎的雞缸杯,身邊的傭人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摔了碎了,自從她懷孕后,顧良辰就命人將家里凡是貼著瓷磚木板的地方都鋪了一見層厚厚的地毯,就連洗澡的浴室也鋪了地毯,每天傭人在她洗完澡后,都很辛苦的將地毯重新換掉。
其實,她覺得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小心翼翼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孕婦,懷孕期間還擠著公交地鐵上著班呢。
顧良辰幫她穿好外套后我呢她:“午餐想吃什么。”
林夕自從嫁給他以后,什么好吃的都吃過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自己還想吃些什么。
“我隨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她有些討好似的說道
“我要喝酒,你也要喝嗎?”顧良辰沒好氣的回答。
林夕:“額,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喝吧!說完還把自己肚皮往前挺挺,好似再說,看,我懷寶寶了,不能喝酒啊!
顧良辰拍了拍她的腦袋,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蠢”。
林夕被人罵了蠢,也沒有不開心,反而很開心的朝顧良辰俏皮的一笑。這樣的她到讓顧良辰有些恍惚,他覺得林夕好像是一夜之間變了許多,難道真是因為懷孕的原因,被孕激素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如果真是這樣也未嘗不好,總比她刻意在他面前偽裝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