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林夕洗完澡躺到床上,顧良辰一翻身就附在了她的身上,她心情立馬就莫名的煩躁起來。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
“這方面太頻繁,也不容易懷孕,你不覺得你有些需索無度了嗎,晚上來幾次,早上還來幾次,難怪我一時懷不上”。
顧良辰聽了她的話后,只能悻悻然的從她身子上下來,在床上躺好。
“你不要太有壓力,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你年輕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了,我們很快就能有孩子了”,顧良辰怕她有壓力,將她攬?jiān)趹牙铮瑴厝岬恼f道,時不時的還親吻著她的額頭。
壁燈里射出的溫軟的光線,暈黃色的,暖暖的,顧良辰看著妻子安和的面容,乖乖的窩在自己的懷里,俏生生的小模樣,別提有多可人,心里一道暖流劃過,這一輩子能與自己心愛的女子相擁相偎,幸福不言而喻。
“你說,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其實(shí)我不貪心,你能給我生一個孩子就好了,生孩子據(jù)說會很痛,我舍不得你受這樣的苦”。顧良辰軟軟的嗓音,林夕聽著有些昏昏欲睡。
但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只覺得這人更加虛偽了,既然舍不得她受這樣的苦,為何還要逼她為他懷孕生子。
顧良辰等了許久也沒見林夕開口回應(yīng)他,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我們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那還得在生一個,我特別想要一個女孩,一個跟你一摸一樣的女孩,我肯定把她當(dāng)小公主一樣嬌養(yǎng)在城堡里”。
顧良辰自己一人沉浸在自己構(gòu)造的童話世界里。
“那我第二個還是生個男孩呢,我是不是還要生第三個”,林夕殘忍的打斷他全部的幻想。
顧良辰:“”
“不會那么倒霉吧,我顧良辰這輩子難不成會沒有岳父命?”
顧良辰想了想又道:“現(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dá),想生個女兒還不簡單”。
“所以,如果我懷了男孩,你還打算讓我打掉嗎?再說了,豪門不都是可勁兒的生兒子嗎?好多分點(diǎn)家產(chǎn)啊,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大兒子呢,我為了我以后的繁榮富貴也得生兒子啊!”
顧良辰:“”
“呵呵你終于意識到了你是個豪門貴婦了,你放心,你不管是生男孩還是生女孩,我顧良辰都會保你余生榮華富貴,只要心無二意的好好跟我過,我發(fā)誓一定將你捧在手心里疼愛。”
“生女兒有什么好,天生就是給男人欺負(fù)的”,林夕想到現(xiàn)在的自己,有些哀怨的說道。
“那是別人的女兒,我顧良辰的女兒誰敢欺負(fù)”。
“有個有錢有勢的爸爸真好啊,像我這種無父無母的丫頭,活該被男人欺負(fù)”。
顧良辰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怎么能說是欺負(fù)呢,這是恩愛”。
彼此之間相濡以沫,這就是夫妻。
林夕也被他的深沉卻柔軟的嗓音深深地蠱惑。
張愛玲說過,女人很容易因性生愛,通往女人的心最捷徑的路就是做夫妻大半年,林夕不知道自己的心有沒有發(fā)生傾斜,但她知道當(dāng)顧良辰對他做這種事兒,她不像以前那么惡心了,雖然還是有些抗拒。
一吻結(jié)束,顧良辰撫著她被他允吸的愈發(fā)殷紅的唇瓣,癡癡的笑了起來。眉目之間盡顯妖孽,原來不只是顧良衡給人這樣的感覺,顧良辰也有,只是每次他親吻她時,結(jié)束了她也只是將頭扭過去不去看他,錯過了這樣的表情,顧良辰真是個好看的男子,深邃的眉目,薄薄的雙眼皮,略微有些狹長的眸子,高挺的山根,鼻尖還泛著淡淡的光澤,嘴唇雖然不是太薄,但很性感,他的牙齒整齊光潔的像是做的假牙,笑起來左邊臉頰會有一個小小的酒窩,他的笑也會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并不全是冷冽深沉,如寒風(fēng)過境,每個女人都是視覺上的動物,以前拒絕細(xì)細(xì)的打量他,這時一細(xì)看,不由得被他出色的外表所迷惑住了,顧良辰還在癡癡的笑著,像個小傻子似的。
林夕打開他撫著自己唇瓣的手,“神經(jīng)病,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別笑了,你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像個智障腦殘”。
顧良辰挨了罵也不生氣。
“寶寶,你剛才回應(yīng)我了,以后也那樣好不好,你要放開自己用心的感受,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事兒真是妙不可言,相信我,我可沒騙你”。
“惡心,我才不要呢”,林夕說著就從他的懷里針扎出去,也為自己剛才回應(yīng)他了,有些惱怒,覺得自己就是個壞女孩,她怎么能回應(yīng)他呢。
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玷污了,靈魂不能在被玷污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給自己洗腦,她是被他逼迫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她根本就不想的。
可是就在剛才,顧良辰?jīng)]有絲毫的逼迫。
林夕,你到底怎么了,既然身子守不住了,為何連自己的心差點(diǎn)都要淪陷,不能
“怎么,突然不高興了”,顧良辰見林夕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沒什么,有些累了”。林夕有些冷淡的開口。
“寶寶,你嫁給我都快八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感覺時間要跑的比之前的那三十幾年都要快的許多,你呢,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日月輪回晝夜交替,一天二十四小時,時間不緊不慢的在流逝,沒有跑的快也沒有跑得慢,一切都是你的錯覺”,林夕拂開他緊緊貼在她脖頸處的頭顱,只是才剛拂開,他就像個狗皮膏藥身似的又重新貼過來,來來回回的拂開了幾次都沒用,索性也就放棄了讓他貼好了。
“錯覺?我覺得你心里也有了我一個小小的位置,哪怕不大,也有了,是不是也是我的錯覺呢,寶寶”
“哼那更是你的錯覺,明天讓吳嬸兒給你煮一碗糙米薏仁粥專治各種錯覺幻想”,林夕及時的給他在這初冬的深夜?jié)擦伺柰感臎觥?
“你這個小女人啊,就是嘴硬,人家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可都做了多少夜的夫妻呢,夜夜恩愛,你的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我呢”,顧良辰說的還頗為自信。
八個多月了,除去他必要的出差,兩人在一起吃飯睡覺加起來至少有七個多月的時間,她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他亦是如此,他不信,他就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擠進(jìn)她的心里去。
“我也聽說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
顧良辰覺得林夕這小女人,就是神補(bǔ)刀,專業(yè)打臉不摻假。
“是同林鳥不錯,遇到危險了,我肯定會讓你先飛,你安全了我才飛,我會跟著你的蹤跡,不會讓你有機(jī)會甩掉我的”,顧良辰將她又往自己的懷里緊了緊,鼻翼呼吸著她身上淡淡清雅的氣味兒,明明他們都是用同一瓶的沐浴露,她身上的味道要好聞多了,就連她的發(fā)也是,也好聞極了。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與別的女孩兒與眾不同,你身上散發(fā)的氣息,氣場,都深深地吸引著我,清冷生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是顧良辰第一次同她說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事兒,還用了古人周敦頤的愛蓮說里面的選段來形容她,她自認(rèn)沒她還沒蓮花那樣的高雅冰清玉潔,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而已。
顧良辰說她怎么,她真是覺得倍感冤枉,她記得他們第一次碰面是在伊美羅商場,她爬在梯子上在安靜認(rèn)真的畫著壁畫,穿著簡單沒有暴露。
“既然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那為何你還要褻玩,為什么不能安靜的做個遠(yuǎn)觀者呢”林夕對他過度的夸贊絲毫不領(lǐng)情。
顧良辰“”
“額這怎么能叫褻玩呢,那么難聽低俗”,顧良辰為自己辯解著。
林夕永遠(yuǎn)都無法理解,去年初秋的那個下午,那個穿著白體恤牛仔褲扎著馬尾的女孩,路過他的眼前時,他數(shù)年來平淡無奇的世界瞬間明亮了,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對一個還未完全長大的小女孩的那種來自靈魂的悸動。
“那天,我其實(shí)很想下車,走到你身邊,跟你打聲招呼,就說,嗨,小姐,這邊這么堵,你要去哪兒,我有車可以載你去”,但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心動,以前也沒追過別的女孩,不知道怎么追人,錯過了那次相遇,現(xiàn)在想想有些可惜。
林夕聽著有些糊涂,錯過了那次相遇,他開著車,商場里面能開車,碰碰車嗎?他們第一次不是在商場相遇的嗎,哪里錯過了,要是錯過了那該有多好。
“所以,第一次遇到我,就是假意的過來扶我,實(shí)則就想占我的便宜是吧”。那次顧良辰給她扶梯子,她下來時,是被顧良辰用手托著屁股下來的。
顧良辰:“嗯?”。
顯然,她與他說的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我說的是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那次,在商場那次是我第二次遇見你了”。
繼而又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注定的緣分,同一天里碰見了兩次”。
那還真是孽緣,林夕心里琢磨著。
“你當(dāng)時開的就是車庫里停的那輛賓利?”林夕問道,
那天下午四五點(diǎn)鐘的時間,她要趕著去商場幫學(xué)長的忙,是看見一輛豪車,之所以注意到了是因?yàn)槟禽v車頭有個大大的字母b,當(dāng)時還覺得這車挺搞笑的,外殼那么大氣華麗,車頭豎了個大寫的b,當(dāng)時她并不認(rèn)得這是什么車,還以為這車?yán)锏娜斯烙嬕簿褪莻**吧。
后來看顧良辰也有一輛一摸一樣的車,才知道這是豪車,b是它的標(biāo)志。
現(xiàn)在聯(lián)想下,估計那輛賓利里坐的那**就是他。
“是啊,你當(dāng)時有注意那輛車嗎,早知道你有注意那輛車,我就把車窗打開,讓你看看你未來老公驚為天人的容貌”,顧良辰突然變得很開心,說話聲音都有些飄飄然,應(yīng)該說他今天一晚上的心情都很不錯,在林夕眼里他就是一個怪人,心情莫名的不好,也會莫名的很好。
她想,他今晚心情這么好的原因估計也跟自己說了愿意懷孕的事兒,剛才接吻時更是回應(yīng)了他。
如果哪一天顧良辰知道了,她一邊答應(yīng)著他要懷孕生子,一邊又背著他偷偷吃避孕藥,這對他來說該有多諷刺啊,到那時候,估計他連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她現(xiàn)在無疑就是在玩火**,火勢早晚會蔓延開來足以燒死她。
顧良辰在她的柔軟上故意的捏了捏“怎么又不說話了,是不是不承認(rèn)你老公很帥是不是”,她是在想事情一旦被揭穿她到時要有多慘,自然就沒細(xì)細(xì)聽他再說些什么,也沒心思去答他的話。
“你讓我說什么,說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顧良辰,你能再自戀些嗎?”
顧良辰:“”
“這是形容女人的,你不是飽讀詩書嗎,說幾句詩詞來贊美下我這閉月羞花的容貌”。男人要是幼稚起來比小孩還可笑,顧良辰一本正經(jīng)的將林夕的身子轉(zhuǎn)過來與他面對面的看著。
好讓她好好瞧著,說些贊美他的詩詞歌賦啥的。
林夕被他逗弄的,也放開了心里的憂慮,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他。
“你長得很有考古價值”,古人有形容男人長得好看的詩詞很多,可她才不愿意夸他呢,有沒有形容男人長得丑的詩詞,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只能說了這么一句。
顧良辰:“”
“好你個死孩子,你竟然變相的說我老”。顧良辰佯裝生氣,板著臉看著她。
林夕:“此顏差矣”
顧良辰自然聽不出她說的是此顏差矣而不是此言差矣,以為她在為自己剛才的話辯解。
“你就是嫌我老了不要試圖掩蓋你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我受傷了,你趕緊安慰我”。說完就松開林夕的身子,自己一人扒在床邊上,背對著林夕,幼稚至極啊,就像跟媽媽賭氣的小孩。
林夕不理他,放任他自己一人獨(dú)自生著悶氣。
“你怎么還不來哄我,快點(diǎn)哄我”,良久,顧良辰都不見她有過來哄她。
林夕的身子猛的打個寒顫,自然是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得無奈的向他求饒道:“好好,我夸你幾句總行了吧,剛才大腦一時空白沒想到什么好詩詞,這回想到了,還想不想聽”。
顧良辰心情忽地又好了,眉眼之間笑意連連:“當(dāng)然想聽啊,你快點(diǎn)說,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迫不及待的接受你的贊美了”。
“你說你的,這又不礙事”。
“那行,不說了,你這人就是霸道,憑什么你說東我就要往東,這回,我偏要往西”。林夕語氣舒爾冷淡下來,這么溫情的夜晚,顧良辰不想惹她不快。
“這回,可以說了吧!”
林夕咳了咳嗓子道:“豎起耳朵,屏氣凝神聽好了哈”林夕有模有樣的。
“快說吧”,顧良辰催促道,這跟一鍋高湯煨了半天還吃不上嘴那樣難受。
“前不見過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dú)愴然而涕下!”林夕說完,趁顧良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努力的從他懷里掙扎開來,一個利索的動作翻身下床。
開始抑制不住的狂笑。
顧良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干嘛,突然這樣,嚇?biāo)牢伊恕薄?
顧良辰這一臉懵逼的模樣,顯然沒反應(yīng)出這幾句詞的意思,以前到?jīng)]有人拿這幾句詞來形容一個人長的不好看,都是現(xiàn)代網(wǎng)友在網(wǎng)絡(luò)上惡搞的,她也是上大學(xué)時,聽班級里有女同學(xué)這樣形容長得丑的男生,沒想到這回被她拿來形容顧良辰了。
顧良辰雖然國語不算好,但他也不笨,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緩過神兒,自然是知道林夕這哪是在夸他啊。
但頭一次看自己的老婆笑的那么歡,那么張狂,內(nèi)心os:只要她高興,就是把他形容成賣炊餅的武大郎他都愿意。
“快過來,地上涼,別凍著了。”,其實(shí)地上哪里涼啊,主臥鋪著厚厚的一層地毯,c城是南方城市,全城都沒有供暖,但楓亭苑別墅的中央空調(diào)一年四季都是同一個溫度,哪里能凍著啊,顧良辰對林夕的照顧太過于小心翼翼了,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夕還是在捂著嘴笑,不回床上,顧良辰只得下去抓,他抓她就跑,兩人光著腳丫在地上跟兩個小孩子似的玩起了捉迷藏。
終于兩人都鬧累了,雙雙躺在床上,顧良辰幫她擦拭一腦門的汗。
佯裝抱怨“讓你夸我一句貌比潘安怎么就那么難呢?”。
她笑笑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說,打死都不夸你,別做夢了。
“今天真好,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現(xiàn)在這么快樂,你剛才笑的聲音真好聽,以后要經(jīng)常那樣笑,我喜歡聽。”顧良辰就是林夕的終極腦殘粉覺得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腦殘到,覺得林夕的笑聲也是好聽至極。
林夕不笑了,有些恍惚,顧良辰以為她被他說的有些害羞了。
“明天我們?nèi)ゴX山”。
“干嘛突然去碭山干什么。”林夕不解的問道。
“寶硯法師從印度誦經(jīng)回來了,我們?nèi)惆莘穑薄n櫫汲矫陌l(fā),發(fā)絲兒在他的指尖繞啊繞。
“沒想到,你還真信啊”。華人商人基本上都信佛,每年都能貢獻(xiàn)豐厚的香火錢,至于心誠不誠她就不得而知了,但目的都是一樣,為了保佑一生富貴不斷罷了。
“以前,是不信的,每年春節(jié)上山拜佛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但是現(xiàn)在,要誠心啊,希望佛能佑你一生安康吧!”
林夕本想在諷刺他幾句,但聽他那話他現(xiàn)在誠心信佛是為了佑她平安,她怎好意思在諷刺他,心里竟有些微微的觸動。
顧良辰明天去碭山拜佛,一是著名法師寶硯云游四海沒個定性,下次在能碰見不知道要是何時了,二是他得了一串上好的紫檀木珠子,打算請寶硯法師開光,送給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