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湘也早已經被這視頻驚呆,臉色難看不說,踩著高跟鞋的雙腳也不斷后退,直到最后被擁擠的記者逼到無路可退。
“池夫人,楚倩和您先生的孩子是不是被您強行施行了流產手術?”
“池夫人,這樣對私生子是因為您的憤怒,那為什么也要自己的親生孫下狠手除掉呢?”
“池夫人,你有沒有問過律師這算不算謀殺的一種?需不需要判刑?”
一個接著一個的提問像是亂揮的棒子一樣狠狠打在霍銘湘身上,她后背貼著冰涼的電梯,肩膀慌亂的內縮,眼底全被驚恐占據。
她沒有謀殺,她只是作為一名妻子,用自己的方式維護正義,維護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池夫人,您先生和池少是否知道您用這樣方式對待兩條在母親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小生命呢?除了寧諶的母親和您的兒媳婦,還有沒有其他的受害人?”
霍銘湘捂住耳朵,希望這樣就可以聽不見記者的逼問,奈何腿一軟,肩膀重重撞在電梯的鋼板上,疼的她想要捂著耳朵都抬不起來。
“池夫人......”
記者還要逼問,可她卻像是受了刺激一樣,顧不上肩膀傳來的疼痛,用力甩動手里的皮包。
“我什么都不會說,你們讓開!”
撞開一名女記者,卻被隨后補上來的男記者死死堵住了出口,話筒直接推到了她嘴邊,“池夫人,我們調查發現寧諶的母親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是不是也和您逼著她墮胎有關?這些年來,您心理有沒有為此感覺到內疚和不安?”
“沒有,不關我的事!她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是她勾引我老公,我沒有做錯!”
嗓音帶著被逼急了的尖銳,做小三的不管任何下場都是活該,誰讓她想用肚子里的孩子取代她和少擎在池家的位置。
她不可能容下那個狐貍精,更加不可能讓她留下那個孽種。
瞧著她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陸展顏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迅速朝著移動的記者追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霍銘湘跑的太急,腳下的高跟鞋突然一歪,身體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追逐的記者這才停下來,紛紛看起了笑話,高高在上的豪門女主人,竟然也一天會狼狽到這個地步。
“哎呦,這是池夫人嗎?”
越是狼狽,老天爺就越不放過,因為咳嗽來醫院看病的董太眼尖的掃到地上的霍銘湘,立刻一臉震驚的走了過來。
上回因為池明遠出軌的那個女大學生,她沒嘲笑過癮,沒想到竟然又有機會擺在了面前,自然不能放過。
霍銘湘摔的膝蓋疼的動不了,她抬起頭,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眼里夾滿恨意的瞪著董太,哪里都有她!
“銘湘你這是怎么了,這么慌慌張張的,連個路都走不好,怎么還趴在地上了?”
董太作勢要去攙扶她,卻被陸展顏搶了先,董太和霍銘湘的過節她早就清楚,現在表面虛情假意,實則就是落井下石。
“董太太,謝謝你的好意,我扶就可以了。”
“呦,展顏,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兒媳這么善良,我剛看了新聞,多虧了你當時膽識過人,不然恐怕孩子早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諷刺的腔調像是刀子一樣此種她心底的傷口,唇角抿緊,她壓制著想要發泄的恨和怒,泛白的唇瓣冷冷開啟。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董太有時間關心我們婆媳之間的事情,不如關心關心您的兒子,還有董氏越來越下滑的業績,我聽說最近董氏已經開始變賣資產來填補緊張的資金鏈了!”
打蛇打七寸,董太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嘲弄立刻收斂下去,“你說的對,我就是為你鳴不平,快到我的號了,我先走了。”
剛才得意洋洋的奚落,轉眼就灰溜溜的離開,記者早已經趁機拍了照片,等什么時候沒有新聞可炒的時候再炒一炒。
陸展顏沒心思管記者想什么,她伸手去攙霍銘湘,手還沒碰到她卻就重重揮開。
“別假惺惺的,你和她一樣貓哭耗子假慈悲。”
霍銘湘惡狠狠的瞪著,把剛才受到的屈辱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她差點打掉了陸展顏肚子里的孩子,這些年她肯定恨死自己了,不然之前也不會把那個女大學生安排在明遠身邊,試圖破壞她的家庭。
陸展顏眉頭擰起,抓空的的手再次伸出去,牢牢攥住了她還想揮動的手腕。
“別管我是不是貓哭耗子,你如果想要比剛才還要狼狽,就繼續瞪著我坐在這里!”
低沉的嗓音帶著滿滿的威脅,霍銘湘揮動的胳膊僵在半空,一下子沒了反應。
雙眸狼狽的掃過旁邊圍觀的眾人,有媒體有病人還有許許多多她向來看不起的窮人,牙齒咬上沒了血色的唇瓣,放棄了掙扎,選擇了順從。
見她總算找回了一些理智,陸展顏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胳膊上,費力的將她從地磚上攙扶起來。
記者見狀,再次圍過來,卻被她冷聲呵止,“她現在是傷患,你們再咄咄逼人的話,小心被池家告到破產!”
冷冽的威脅讓準備靠近的記者紛紛停住了腳步,池家現在丑聞纏身不假,可就是丑聞接連不斷,池家還是池家。
不是他們一個小記者能對抗得了的。
陸展顏知道震懾起了作用人,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才攙扶著霍銘湘從人群中央走了出去。
好在車子停靠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把霍銘湘扶著上了車,她繞過車頭坐到了駕駛座上,不做耽擱的發動車子,迅速駛入了前面的主干道。
“陸展顏,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高興,我遭報應了,我一輩子的臉面都丟盡了!”
霍銘湘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睛狠狠的盯著她,瞳孔里都是憤怒燒著的火焰。